楚王走进安福宫便见一地狼藉,徐贵妃正卧在榻上,神色疲乏地揉着太阳穴休憩。
“其珏给母妃请安!”楚王疑惑,“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父皇要静姝和亲,她不愿意,天天到我这里哭哭啼啼。”
“父皇真的忍心让静姝和亲,去那蛮夷之地?”
徐贵妃瞟他一眼,“要知道你父皇是慈父,更是明君,一个公主换苗疆几年安定,划算的很。”
“难道镇北侯府没有什么动作?”
“儿女情长怎敌得过国家大义。那□□堂之上,你也看到,苗疆和亲之请时苏子偕就在现场。皇上现在派人看守着静姝,不准她踏出宫门半步,令她安心待嫁。所以她也只能天天到我安福宫以泪洗面。”
“母妃辛苦!”
“其珏,只要对你有利,这些辛苦算得了什么?你父皇六十寿辰后,身体愈发虚弱,我看得明白,其珝谋逆对他的打击太大。他近来颇重视李其琒,这可不是好兆头,你这次从苗疆迎回夸越石,我看很合你父皇的心意,做的好!”
“母妃请放心,夸越石的事情儿臣志在必得。”
南疆的消息传来,夸越石果然是瞒了苗王来到金陵议和,这个消息虽然在意料之中,仍令李其琒全身紧绷,如临大敌。若此次处理不当,将关系到南疆是否烽烟再起,百姓能否休养生息,安危系于一线。父皇将此事全权委托于他,他深感责任重大。
陆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窗前,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李其琒略一偏头,便感受到她的温柔注视,两人十指紧扣,他望向湛蓝天空下的无边萧木,“还有三日,苗王就要进京了。”
清晨,雾气还未散去,卫征率数十位京畿营中的精锐出城三十里迎接南疆军护送的三驾马车。过了预计时间半个时辰后仍迟迟未见到接应的马车,卫征心知不妙,即刻率一众精锐朝南边疾驰,奔袭数十里,只见一群将士正与一群蒙面刺客厮杀,难解难分。
卫征辨认出,领头的正是南疆将军王恬,南疆军尽管配备的是精兵良将,但奔波千里,体力渐渐不济,愈发难以支撑。卫征当下立断命人保护好马车,向南疆军增援,蒙面的刺客很快因为卫征的增援,寡不敌众,落败而逃。
卫征急急来到被护送的几架马车前,正欲行礼拜见苗王。负伤严重的王恬上前拦住他,低语道,“苏子偕大人昨夜已接走苗疆王,算算时辰,现在已经入京了。”
原来考虑到苗疆王进京的消息可能走漏,李其琒特派先遣将士扮作镖局,以护送官员女眷入京的名义保护苗王日夜兼程护送入京,剩下的人则仍按计划行事以混淆视听。
负伤的刺客跪于楚王下座请罪。“殿下,马车内空无一人。”
楚王一直阴着脸,“那三驾马车可都查看过了?”
“检查了其中的两驾马车,后来对方增援到了,我们寡不敌众,只能撤逃。”
“一群废物!”楚王面如寒铁还欲斥责,屋外通报,“宫里来的公公带话,皇上传楚王殿下即刻入宫觐见。”
楚王知道此时入宫恐怕不妙,他狠踹面前刺客流血的肩膀,使他剧痛地翻滚在地才稍稍解了自己的恨意。
踏入熟悉的明光殿,楚王发现伺候的宫人行色匆匆,气氛有些微妙,再进入内殿,父皇手边赫然坐着陌生的苗人,李其琒和苏子偕在一边负手而立。那座上的人看衣着打扮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