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能亲眼看到她的现场演唱,其实很多观众的心里已经满足了,不过这首作品最终完成的质量如何。
但他们还是忽视了今晚的演出性质,刘清山能加入进来,其实已经在暗示众人,这首歌的演绎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中规中矩了。
果然,等到金溪善犹如天籁的第一段结束之后,跟唱的居然并不是刘清山,而是从昏暗里慢慢走出来的泰勒。
这个时候,人们才下意识地看向评委席,那个位置当然不会再有泰勒的身影。
等到泰勒一张嘴的下一刻,流转出来的纯正华语歌词就瞬间引爆了全场,就因为她的吐字发音实在是太准了。
很多人更是闭上了眼睛,体验着不去看那张金发碧眼的面孔,会听出一种什么味道。
实话实说,泰勒的嗓音条件比金溪善还要优质,一部分来自于与生俱来的天赋,一部分由于刘清山的体质改造。
尽管她还没接受真正的万年钟乳髓的洗礼,但初步改造的效果仍然对她的声带起到了完美的修缮作用。
而金溪善的嗓音完全是来自改造,缺少了天赋能力中的一丝柔顺感,不过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听得出来,而且必须出现在两人合唱的场合。
此时的场上副歌部分响起,刘清山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地加入进来,却一下子把整首歌的意境提升了数倍不止。
泰勒在下午时候为什么强烈要求自己的加入,就是这个原因,因为此时的《我的歌声里》跟原版相比已经产生了质的变化。这种变化并非来自演唱者的嗓音技巧,而是旋律中所泛衍出来的景中有情,情中有景,情景交融。
这是一种歌曲本身与思想情感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艺术境界,寓心境于形象之中,虚实相生,活跃出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
这是能令人感受领悟、意味无穷却又难以明确言传、具体把握的境界。
这是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既生于意外,又蕴于象内,意境融彻,出音声之外,乃得真味。
以情构境﹑托旋律而言畅神怡情的歌唱表演方式,不能说是首次出现在舞台上,却也极其的难得,它需要歌者的即时灵光闪现,进而催发出超然于歌曲之外的心灵感应。
此等变化用言语是形容不出来的,或许也只有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旷古诗句,才能概括出它的本质。
因而三人这一次的合体演出,已经不是满座皆惊可以形容的,就因在场的人都陷入了大脑当机状态,只由着自己的思维意识在跟着美妙的旋律久久自脑海中盘旋。
但整首歌的曲调是带着浓浓伤感的,但哀婉之外又有很真挚、简单、质朴的告白式歌词重复,最后寄托在歌声中。
这个过程中感情在不断地升华,以至于不仅歌者在因情而动容,现场观众们的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流淌。
歌声令人触景生情,脑海里有各种画面浮生,或在未来里怀念曾经,或在后来里流泪从前,精准的道出了几乎每个人陈藏的情绪,继而让这些经历与记忆产生了共鸣。
今天的配乐方面,有别于过往神曲趋向的走红方式,而是以简单钢琴和人声为主导的西洋化的一种新的审美取向。
在现场的某些专业音乐人的眼里,这样的一种方式却刚好能尽数表达出歌声、歌曲、音乐,与人情感尤其是爱情纠缠不清的心理。
世界之大,缘分让我们相遇,天意使我们无法相守,到最后只能用回忆来缅怀,听着均为之彻底地伤情动容。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首歌旋律简单,歌词通俗易懂,语言凝练,朗朗上口,易学易记。
在最后一部分副歌部分的反复重复时候,现场越来越多的人在不由自主的跟唱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几乎淹没了扩音器里传来的三位歌者的嗓音。
但没有人去注意这一点,因为所有的人都沉浸其中了,只想着如何借着这首歌来宣泄表达情绪,意识中已经没有场上场下之别。
人们陷入了唱这首歌、酿造这首歌的深情当中,回忆着曾一起走过的巷口,相处的默契,爱情带来的意想不到的快乐。
还有,注定相识相爱却无法相守,过往就像一场梦,存在在我的脑海,我的心里,深深的。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