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起身,仰着头看着他,语气也不见得有多么客气,“爸,我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听见自己又要做哥哥了,能不激动吗?”
“怎么,我还不能要孩子了!”路红兵很是生气,特意蓄起的胡须被吹的老高,“你们几个兔崽子有一个人孝顺我的吗?不是找我要钱,就是要权,我统统都给你们,但是一个愿意和我住在一起的都没有!我就想要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这很过分吗?”
路云不怒反笑:“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为什么我们都不愿意回来!”还不是因为家里的兄弟姐们全部不清不楚,没名分的私生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像正常家庭那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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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红兵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孽子!儿子、女儿孝敬老子那是理所当然,还需要我宠着你们,惯着你们吗?你长这么大,穿的吃,吃的饱,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钱!”
“我十八岁就自己独立了,搬到大学的那天起,再没有拿过你一分钱!”路云回忆起过去语气艰涩,心脏深处密密麻麻都是痛,“爸爸,您这是拿我们所有人的心当泥巴在践踏!你有尊贵过哪怕一个孩子吗?”
路红兵举起拐杖就要打过来,“你这个孽子,说的什么混账话!”
“他不混账,混账的是你——”一道尖利的斥责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卧室大门处,站着一位发髻高耸的贵妇,她一身紫色旗袍,面容愠怒,眼睛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惠君,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身体不舒服么,还不回去躺着?”在妻子面前,路红兵的态度这才软了些。
但于惠君这次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了,冷笑着走过来,站在路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说:“儿子,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件糟心事的,但这个家我实在是不想再待下去了。正好你今天回来,帮我把行李搬一搬,我们一起走。”
“妈,你这是……”路云十分惊愕,多少年都吵过来了,也从未听她说过要离开。这次的问题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么?
于惠君坚定地点点头,无视了身后那道惊讶和惊慌的视线,仰着头保持着骄傲的姿态,走到管叔面前,“叔,这多年麻烦你了。从此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我没法带走,你如果不想打理就卖给一个爱花的人吧。”
说完,领着路云上楼去搬行李。
行李都收拾完毕,他们推着要出门了,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路红兵拄着拐杖有些无措地站立在那里,问:“惠君,你……你真的要走吗?”
于惠君皱眉道:“是啊,不给你腾地方,那女人怎么进门?”
“不不,我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啊,就是在家里给孩子办一个满月宴而已,我怎么会让她进门呢?”路红兵急忙解释。
“只是想给那孩子办个满月宴?那你到时候准备怎么介绍,告诉宾客这是你和外头的姘头生的私生女,却要在主宅给她办宴席!路红兵,你以为我于惠君是什么人?专门帮你擦屁股,还要帮你抚养私生子、私生女的圣母吗?!”于惠君气的笑了,脸上却再也看不到从前的伤心和绝望,“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就已经被你折磨的千疮百孔,不想再看这些……没玩没了的荒唐戏码了……够了,真的是已经够了。”
路云瞥了一眼呆滞的路红兵,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管叔一个劲地在后面流泪,“夫人啊您这是何苦啊,您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万一真有新夫人要住进来,他们这帮子老人说不定会被赶出路家。但他深知,这次是路红兵的错,想要于惠君不走,简直难上加难。
“放心吧管叔,他这点良心应该还是有的。”于惠君最后看了一眼这栋生活了几十年的别墅,叹口气,钻进了车里。
路云开车一路驶回市区,把于惠君暂时安置在酒店,“妈,您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我找到房子打扫干净了再让搬过去,好吗?”
于惠君知道闻人枫和他住在一起,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便道:“没关系,住在哪里都一样。你找一户小点的房子就好,我看两室一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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