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琼犰秋,朗声打招呼。
余丛云皱眉,不喜别人如此称呼琼犰秋:“大人,他是小民的弟弟,姓琼名犰秋。”
“球球?这不是小孩子的乳名?”那衙役好笑道。他是个粗人,自然以最简洁的名称带入:“还有,什么大人?袁县太爷那才叫大人。我叫李立,他们都叫我李捕快。”
他的一番言语,余丛云立知他并无故意讥讽琼犰秋之意,性子又豪爽直率,心生好感,恭恭敬敬称他一声:“李捕快。”
李立方才见余丛云两人匆匆赶来,料想有要事禀报,问他们:“你们是要找袁大人吗?”
“正是。”
“那你们随我进来吧。”
余丛云几句将来县衙之意告知当归,并让他赶紧回林宅陪秦大夫,便和琼犰秋跟着李立一起往里去了。
此时已至申时,大堂上并无击鼓鸣冤之人。李立将他们直接带到了二堂,县太爷正在此处办公。
李立让他们在门外稍作等候,自己进入房内禀报。不过须臾,便让他们进去。
余丛云进入房内,见一人身着官府,下颔留着一小把山羊胡须,正坐在书案后;另一人目露精光,书生扮相,侍立一旁。他拉着琼犰秋的手,一齐跪下行礼。
袁寂然开口道:“李捕快方才说,你们有要事禀报?”嗓音浑厚,掷地有声。
余丛云恭顺答道:“是,是关于林宅之案。”
“继续。”
“五日前,小民和小秋二人去林宅。那日,我们四人在廊屋饮酒作字,正高兴时,忽一声巨响,撞得小屋一阵摇晃。我们几人大着胆子下到河道,把水门打开,见有一艘小船在水面上飘荡,便朝那小船喊了几声,良久无人应答,商量之下,决定把它拉至岸边,查看情况。当时夜色浓厚,我们四人均瞧不见里头情况,又不得回应,还是阿绿胆子大点,下到船里,结果从里面背出一人。到了灯下,一细看,才发现那人是一位姑娘,却作男装打扮,身上还带着伤。后来,我去请了回春堂秦大夫过来给她诊治,让她在林宅别院养伤。可是,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至今不见她的踪影。””身份不明,带着伤,这种事为何不先报给衙门?“袁寂然这问颇为严厉,震得余从云一颤。”那……那女子是江湖中人,不愿牵扯进官府,而且也只养伤几日,伤好便离。“”你们是何时遇上那女子?“
余从云偏头想了想:“快二更了。”
“可知她来历?”
余从云摇了摇头,忽想到林旭可能知晓,但如今他的状态,根本不会开口。
“你可想到什么?”
余从云深思片刻,道:“大人,小民想林旭可能知道,只是他因亲人去世打击过大,神志尚未清醒。”
袁寂然想起今早林旭的发狂行为,道:“若他清醒过来,定要及时汇报与我。还有你刚才提到的小秋,可是你身旁之人?”
“小秋他患有哑疾,不便开口。“
“原是如此,抬起头来。”
琼犰秋抬头,他能感受到有两道目光在他脸上逡巡。”那李环燕为本案第一嫌疑人,定要捉拿归案。等会,李立带你去朱画师处,你将她的面容一一详述。明日一早,本官便发出缉捕文书!““谢大人!”余从云听明日即可发出文书,一阵激动,大声叩谢。
“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余丛云带着琼犰秋一再躬身答谢,步出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