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余老板难道你不知?自从秋小哥入了回春堂,有多少姑娘故意……”她捂着嘴,笑看琼犰秋一眼,“故意装病,只为见他一面。”
“这……”
“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让我搬着提亲,只是,你知道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只好辛苦我胡媒婆跑一趟了。”
余从云抬眼瞥一眼琼犰秋,见他面无异状:“胡媒婆,你是不是弄错了?”
“哎呦~这怎么会弄错。多少家姑娘点名着呢?何况今日亲眼见一次小哥,当真是俊俏秀雅,一点也不输信州四大公子呢?”说着,便打开一幅丹青道:“您看看这姑娘怎样?她是张氏面铺家的闺女,虽不是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刺绣更是一绝……”
余从云打断她的话:“胡媒婆,我家小秋年岁还是小了。”
“怎么会小?十四岁当爹娘的大有人在。”她把丹青拿给琼犰秋看,“小哥,你看看这姑娘美不美?”
琼犰秋偏头不看,躲在余从云身后,紧紧拉着他。
“您看,他还是个孩子。”
胡媒婆尤不死心,另拿一幅丹青:“小哥,你看看这位,这位李小姐端的是花容月貌。”
余从云见胡媒婆有咄咄逼人之势,连忙拦着,将琼犰秋挡在身后:“胡媒婆对不住了,小秋确实还小,等再过两年,定当亲自请胡媒婆做这个大媒。”
胡媒婆见琼犰秋整个人锁在余从云身后,看也不看眼丹青,便知这回没戏,叹息一声,不一会儿又重振旗鼓。
“既然秋小哥年岁小,余老板又何如?心中可有中意的姑娘?”胡媒婆对这份媒金可相当执着。
余从云微微一笑,还未出口,琼犰秋便上前来用力把胡媒婆推门出去,推得胡媒婆哎呦哎呦一阵叫。
“这是做什么?你下手轻点,弄疼我了。”
琼犰秋不发一言,沉默将胡媒婆推出院门外,上了门闩。
胡媒婆在门外大力敲门,怒道:“你们怎么这么粗鲁。我不过上门替人求亲,怎么能这样赶人出门!下次想要求亲,别上门找我!”她气愤地整了整衣裙,扭着肥胖的身子快步离去。
琼犰秋靠着院门,等他离去才进了屋里,却见余从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惊。
“这么讨厌成亲?”
琼犰秋没说话,进房那纸笔出来。
“你呢?”
“我?”他想起母亲去世前晚念着想要看自己成家立业,儿孙环绕,心里一黯,“我不急。”站起来,摸了摸琼犰秋的头,“若是你今后遇见中意的姑娘,尽管和我说,我定然给你找全城最能说会道的媒婆来。”
琼犰秋低头任他在头上抚摸,对他这般好的人,他是第二个,他不想再失去。
“你过来下。”余从云拉着琼犰秋进入房间,让他坐在椅上。自己则埋头进大箱子,翻找东西起来。他找了一阵,终于挺起腰来,“就是这个。”原来是根缎子。“以前上街买的,用了几日便觉不合适,一直压在箱里。”他让琼犰秋坐好,然后站到他身后,将他头发捋起。指尖在柔软细滑的发丝间穿来度去,抓成一束,然后用那根青蓝色缎子扎起。
“你的头发真美。”话一出口,便觉哪里不对。但想来想去,确实如此。
琼犰秋始终静坐在位子上,任他打扮,忽从头顶传来一声赞叹,震得他心中一颤,不知为何,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中秋当夜,圆月冉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