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之乱的遗患需要有一位能人为他肃清, 如今近三年过去,谢淳为他处理得很好, 到了今天,谢淳也需要个回来的契机了, 如今正好。
能全了赵泽风那点执念, 又能谋取一些实实在在的利益。
“沈卿所言有理,定国公府也空旷许久了,那便召谢淳回京吧。”陆擎洲说到这里, 停顿了片刻,扫视了一圈下面站着的群臣, 缓缓说道,
“官复原职。”
……
转眼除夕已至,广庭积素,丛梅生发。
因为这座小院并不常住,叶安对它也不甚上心,小院门头连个匾额都没有,一片破落。
但不知为何,今天叶安倒是起了兴致,不知从哪里找了块木板回来扔给了谢樽。
谢樽盘腿坐在一堆刨出来的木屑中间,看着面前空白的匾额一筹莫展地问道:
“你说给这院子取个什么名字?”
“嗯……”陆景渊放下自己手中刚刚被撕成两半的木屑,沉吟片刻道,
“不知道。”
“……”谢樽无语地瞟了他一眼。
“叶前辈的喜好,我实在不知。”陆景渊收到谢樽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哎……”谢樽长叹一声,仰头看着陆景渊说道,“那边有两卷红宣纸,你去写对联吧。”
陆景渊点头应承下来。
写对联算是轻松活了,不需怎么思索,陆景渊将纸压好,笔下行云流水,很快一副对联便写好了。
写得就是谢樽当时在岳阳市集里让人写得那句。
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
陆景渊把笔搁好,欣赏了一番,字迹遒劲清绝,收放自如,比那个书生写的不知要高到哪去。
一抬头,便见谢樽杵着下巴,盯着刻好的牌匾愁容满面。
说来他还没见过谢樽这个样子,在他面前,谢樽总是一副有些狡黠的兄长模样。
“说实话,牌匾这种东西,完全没必要吧……”谢樽喃喃道。
想了许久,谢樽才算是有了眉目。
嗯……两字便好,不必加什么居,院等等。
便取隐歌二字吧。
小院门前,谢樽把牌匾安好后,将调好的浆糊递给了陆景渊,让对方把对联贴上。
很快小院门口便争取在这年的最后一天变得有模有样了。
浓郁的屠苏酒香在街巷间浮动,灾疫退去,春满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