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没让开,两人重重撞在一起,路铭手指紧摁在吉他上作为支点,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唇齿相触,他慌得忙往后退,正要道歉,报幕声响起:“下面有请200x级xx专业路铭与苏泽修为大家带来一首……”
他欲挣脱却挣脱不得,眼前的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恶劣的牵动嘴角,狠狠咬了一口仍然相触着的唇,还未来得及闪避,尖叫声起,帷幕拉下,放在他身上的手骤然松开,狠狠推他一把,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口中却在说:“感觉不怎么样嘛。”
——
“跑什么?”透过被子传来的是陈伽泽的低斥,“你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他你有什么好怕的?”
跑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在跑什么。
觉得做了亏心事么?
没有,该亏心愧疚的明明该是他们。
觉得害怕他么?
没有,对他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无法再有了。
他只是在逃,在不停的逃,企图逃掉那个噩梦。
“起来。”被子被扯开,陈伽泽黑着一张脸,拽住苏泽修的胳膊往外走,苏泽修被拽的晕头转向。
“不想去见……”
“去洗澡,洗了老子好洗衣服。”
苏泽修怔了怔,顺从的被陈伽泽推进了浴室。
“衣服给老子。”
苏泽修迅速脱下衣服,将门拉开一条缝,陈伽泽一只手伸进来,气性有些大,手掌打在门沿,竟将门径直挤开来,苏泽修迅速躲到门后,衣服在了地板上。
苏泽修木然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伽泽静默片刻,弯腰拾起衣服,瞥到了踩在地板上的那双光/裸的脚,唇角抿了一下,淡淡说:“穿拖鞋,不穿鞋摔了甭想要老子扶。”
他抓了衣服,拉开门,砰地一声关上门,大步往外走。
走廊尽头喧嚣渐至,学生们涌了上来,陈伽泽一手抓着衣服,一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笑,往洗衣房走,在人流中穿行,恍若无人。
学生们自发的避开了这个男人,甚至有个别胆小的女生加快了脚步,心中仍在庆幸适才的那一场饭局未起风波,同时又对一脸淡然的路铭更生了几分崇敬。
不愧是自小就被自己父亲带出去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事情都看的开,承得起。
浸/淫社会的人和象牙塔里的人,终有不同之处。
那件举众哗然的丑事后,辅导员找了苏泽修谈话,苏泽修承认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这倒也不是大事,只是后来苏泽修去了校医院看心理诊所,事情不知怎么就发酵了,眼看各种传闻轩至,校内这件事满城风雨,甚至还传出了校外,整体荣誉受损,辅导员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不肯退学的苏泽修被强制性带走,理由是:患有精神性疾病,不适宜上学。
大家都对这件事保持了缄默,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无法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