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骄傲如他,张诗韵的离去他不曾挽留也不会回头,为什么相爱分手都是你来提?哪怕你是逼不得已,我又凭什么要等你?
之所以生病都要执着地要找出这个人,是趁所谓“理智”还没苏醒,实在怕自己后悔,怕找一个稍微可以的人相守,真的忘记温城。
他口口声声说不等他,也绝非有要等他的意思,可不自觉的就排挤掉了其他人,留着一个位置,不想是他,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
所以,“后悔吗?”
“梁小姐,和一个傻子,我怎么计较得起来。”
这间教堂并不常有人,它的装修设施都远不如城镇里的,只在星期天时会有一些虔诚的老教徒来做弥撒,而温城会挑星期六来,也不是来做祷告的,这里七个孩子都是被丢弃在教堂门口的弃儿,是由教父一手带大,有智障儿、有聋哑儿、有失明的……温城每星期来都会带一笔钱,不多到能让教父拒绝,也不会少到让孩子们饿肚子。
教父说:“愿神保佑你。”
这便是温城所求。
雨来得大且快,走得也匆忙。阳光斜射着透过树林,一片清新亮眼的翠绿色将教堂遮罩,温城睁开眼,朝教堂外看了一眼。教父从后门进来,轻轻地叹息:“温先生。”
温城知道他要说什么,喉间轻笑一声,看着自己垂在胯间的手,“不敢见。”他仰头与悲悯世人的耶稣对视,他说,“父啊,他于我似莎美乐于希律王,多一眼就沉沦,再一步就至毁灭。我怕看上一眼,就把我们都毁了。”
“可是我真的想他,”温城闭上眼,颈上的喉结上下滑动,“如果神真的存在,能不能看在我这半分伪善的份上,让我不那么渴望。”
这人不是天使,他是随时都会因欲望而堕落的恶魔。他多想直接把那人囚禁起来,断开牧清阳与所有人的联系,找一处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任失去牧清阳的人如何肝肠寸断都没关系,反正他不受也无所谓任何人的惦记,只要牧清阳在就可以。
牧清阳就是那份可怕的欲望,在一切没有可见终点之前,他不敢看牧清阳一眼,多一眼就能让他罪恶因子蠢蠢欲动,那种不顾一切抛弃理智的作为,与为莎乐美一支舞答应她任何条件的希律王何异?
已年迈的教父疼爱地注视这个男人,将手搭到他的肩上,说道:“神不会抛弃任何人,哪怕你的信仰非主。”
孩子总难记得大人真正的意思,他们凑近问着,温啊温啊,这个男人是谁啊?
他回答,是信仰。
信仰还是个太深奥的词,他们去问玛雅,妈咪,什么是信仰?
对上帝心怀感恩的女人说,是主。
他们恍悟,噢,这个人是上帝。
第一百章
牧清阳刚收拾好资料离开教室,一伙以王宇恒为首的人跟歹徒似的冲出来把他包围,一捧鲜花砸进牧清阳怀里,男男女女都带着笑:“surprise!”
牧清阳眉梢一挑,用非常不配合的态度配合地说:“真的好惊喜。”
“牧老师还是原样啊。”
有人抱怨,“居然那么冷淡。”
“这不你们最爱的风格么,”牧清阳将花拿远了些,“情绪起伏跌宕不利长寿。”
“我怎么觉着您在变相损我们呢?”
“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