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色变得暗深,半天,喉间“嗯”了一声。
牧清阳等了一会儿,却等不到接下来的解释,眼中的平静渐渐成为失望,他靠在石柱上晲视温城,“然后呢?”
“我和他在一起过。”温城道。
没了。
没了多余的话。
牧清阳猛地抓起温城的领子,将两人的位置反转过来,把温城按在了石柱上,克制地说:“我从小就鲜有喜怒哀乐,还伴随着病理性手颤,每当我有了什么我认为不可取的情绪时就会发作。心理医生说这个病没法用药,要靠自己调节,我无论怎么做都体验不到,最后拖着不管了,照样挺好的过了二十三年。”
温城看着他不说话。
牧清阳抓着温城的手一直在颤抖。
张诗韵说牧清阳根本没瘾。她说得很对,不断的吸烟只是牧清阳用来掩饰手颤的手段罢了。
“你发生了什么、过去多乱七八糟跟我都没什么关系,”牧清阳说,“但你自己都还没那些破事清理干净,为什么要招惹我?既然你招惹了,又凭什么瞒着我,还让我陪你承受这些垃圾、打乱我二十三年维持的平静?”
温城依旧不说话。
牧清阳闭了闭眼,又睁开,“我最后一次问你,温城,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温城看了他许久,久到牧清阳放开他,眼中渐渐回归死寂的时候,温城才动了动喉结,嘶哑地说道:“……给我点时间。”
牧清阳将他看了看,忍不住笑了,是冷笑,“行。这段时间不必见面了,给你足够的时间。”
温佳柠睡醒时天色刚暗,她坐在副驾驶上,驾驶座上坐着牧老师。
温佳柠一瞬间就清醒了,她连忙坐正身子,露出了他们这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不好意思,“牧老师,对不起,我……”
“你不用解释,”牧清阳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看起来很是疲惫,“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父母会担心吧,我会跟他们解释。”
温佳柠眼眶一热,忍不住哽咽:“谢谢牧老师。”
她在谢牧清阳的不追问。
“没事,”温佳柠镇定情绪之后道,“我父母出差,今天不在家。”
“嗯,”牧清阳应了一声,“你家在哪?”
温佳柠报了地名,牧清阳发动车子,没有多话。
温佳柠在后视镜上打量牧清阳,许久问了一句,“牧老师你是不是……哭了?”
牧清阳愣了愣,“啊,是啊。”
这下到温佳柠愣了,因为她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想过牧清阳会答,更没想过一个堂堂大男人会说是啊。
谁料牧清阳慢悠悠地接上下句,“等你的时候饿了,去对面肯德基买了个香辣鸡腿堡,真的很辣。”
……所以在她睡觉的时候,这个老师在旁边吃鸡腿堡,还辣哭了?
牧清阳之前在温佳柠这里冷静靠谱的形象瞬间崩塌,她不说话了,觉得很无语。可是还是忍不住想了想当时的画面,想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响了。
温佳柠脸色一红,偷偷看了牧清阳一眼,所幸他没什么表情。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温佳柠靠在车窗上说:“第四个。”
牧清阳不明所以,“什么?”
“第四个弯,”温佳柠坐直了身子,表情冷然,“后面有个车,跟了我们四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