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她抱起藥包將要出去,想到回來也快午時,她在這兒打雜還要包辦三餐,想順道去街上買些菜回來,回頭問他們,「我順路買菜回來,掌櫃大哥、許大夫想吃些什麼?」「不忙了,我跟許大夫都不挑嘴,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回來吧。」掌櫃笑說。
夥計剛巧提著一籃藥到櫃子放,聽見凌兒沒問他,不服氣道:「都沒問我,我也要吃飯啊。」「誰要問你,平常事做最少,飯吃最多,有得吃你就偷笑了。」凌兒白了夥計一眼。
她難得俏皮,模樣清新可人,許弼看了也不住莞爾,「順子年歲小別逗他了,他愛吃魚,就買條魚回來煮吧。」「好啊。」聽聞許弼這麼說,凌兒心花怒放,嬌顏綻放一朵美麗笑靨。許弼看似已將她視為醫館一份子,她要再加把勁,使得許弼接納她,繼而喜歡她。
住在醫館凌兒身上沒了過去妖媚邪氣,純樸的衣著,逐漸的健忘的人們也似乎忘了狐妖的肆虐,凌兒明白一生無法改變的狐妖之血是她不能抗拒的命運,但是冬兒能她沒什麼不能。
她快去快回,就怕回去晚了下廚許弼要餓肚子。
約莫半個時辰,她已提著幾把菜、一條魚正要走進醫館,卻聽見裡面吵鬧聲,「你是大夫怎救不了我娘子,我娘子死了,也害我孩子沒了娘,我也不想活了,是你害死咱們,我要你償命。」男子激動哭訴,凌兒見掌櫃的、夥計還有許弼皆十分緊張,兩個病患像看戲的,看得目瞪口呆。
說也奇怪,他娘子病死來這兒鬧,他娘子也不會死而復生……人類的思維有時還真怪異!
「你這人有沒理性,大夫又不是神仙,你夫人得了瘧疾,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治得好,節哀順變。」掌櫃的道。那日許大夫擔心孩子也受染,還多給了幾帖藥,見他家況不好不拿他銀子,真不問青紅皂白,簡直恩將仇報。
「這位兄台,令夫人之病來得急,藥效未達即不治乃常事,你也知近來富陽瘧疾肆虐,許多縣民不敵而去,現下兄台需注意孩子是否也發病才是。」「囉哩叭嗦,還我娘子命來……」
男子忽理性大失亮出懷中尖刀,作勢殺人,凌兒倉皇跨進門檻與男子對峙,「你這人有理還是沒理,死了老婆與我醫館何關,藥又不是仙丹,藥到病除,還是藥到命除都是造化。」「凌兒他手上有刀小心啊。」許弼過去拉住她,刀口不長眼,擔心她一時氣憤忘了沒武功,他要真刺過來後果不堪設想,許弼仍想辦法安撫,「兄台節哀順便,家還有小孩,你要振作。」「說節哀就可以節哀……」
男人忽對好言相勸的許弼揮刀過來,許弼閃過去,他又不斷揮刺而去,凌兒見狀大聲斥責他,「你瘋了,這刀不長眼的,你想殺死誰?」「我就是要殺他來償命。」他刀口向著許弼,擋住他去路,亦步亦趨想要刺過去,使人膽戰心驚。
「凌兒妳趕快離開這裡。」許弼推著她。凌兒卻不願離去。
「許大夫這人瘋了,他這樣子不保他真不敢動手。」凌兒也殺過人,知道某些時候一個念頭刀子就下去了。明知許弼有難要她先逃,她怎可辦到,為他死都不足惜。
「我這就去報官來抓這瘋子,你們先自己小心,找機會逃出來。」夥計看局勢無法控制,趕快拔腿跑出去喊救命,他才一轉眼,即聽見凌兒驚愕的叫了一聲,待他驚恐回頭,凌兒已被尖刀刺中腰部,血從刀口流下…………………………
凌儿想不透谁要刺杀她,虽然口里说想杀她的人很多,心里仍旧介意,纳闷不得其解。她肯定不是官府之人,衙役要杀她大可光明正大,而且武卫都知道她现无反抗能力,再找人暗杀,多此一举。
“凌儿,这药帮我拿去胡员外家。”掌柜的包好一大包药材,用绳子捆了,放在柜台上。昨儿傍晚胡员外家伙计过来说他家夫人筋骨酸疼,要几帖舒筋活血药方,今儿包好给送去。
医馆仍有五位病患候诊,坐在柜台对面那排木椅子上,有些打盹,有些病恹恹候着,大多是伤风小症状,没啥大碍,若有重症不克前来,通常会请许弼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