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道:「只是什麼?說啊!」她優雅起身,擦身婢女,往公主殿去。
婢女跟在她後頭道:「那人類似乎相當激動,把我們當妖怪了,好在房裡沒刀劍,要不他就揮過來了。」幾個婢女被她打得東倒西歪,她功力不足,只管來報信,沒想到人類武藝也是很精湛的呢。
「是嗎?」紾兒突停住腳,暗忖:難道,他身旁的狐妖是他所殺?
「公主實在不該救那人類,還是趕快將他送出殿,趕出瑤靈洞,若被他人瞧見,恐要誣賴八公主私通人類。」紾兒抿嘴輕笑,「我怕了不成?」繼而蓮步走去。
「人類」?長年深居鍾祈山巔的順紾首次瞧見,之前僅聽聞人類靈長,擁有健美體魄,以及細緻五官,百聞不如一見,那男人真是俊帥!
她如獲珍寶,輕顰淺笑──招一人,勝吸精一千。誰說狐妖必為人,不如使人終效狐妖的好!
紾兒走近滯留人類男性的廂房,遠遠即聞房內的打鬥聲音,幾個小狐連聲哀哀叫,她聽得差點啞然失笑。
神清氣定的她,頓時腳步緊迫的往廂房而去,到門前,門已被他們毀壞,斜了一邊,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要傾倒,裏頭一片狼藉,屋內的男人眼神不輸狐妖的凶悍。
紾兒此時反而鎮定。狐妖乃獸,獸皆有野性,野性即為攻擊之姿;而人,為萬物之靈,擁有理性與良善,不輕舉妄動?
可現在她定睛瞧……好似不這麼一回事?她家的小女狐,竟然制止不了他的攻擊!
武衛瞧著雙足行走姿態優雅的美貌狐妖問:「捉我來此有何用意?」他一人獨活?冬兒呢?冬兒呢?心再次被千刀萬剮!
紾兒走了進去,粉頰一絲倩笑,俊容不見絲毫悅色,她只好柔聲道:「公子此話有所得罪,你乃被冰雪覆蓋,我與女婢千辛萬苦將你救回,何是『捉』你來此?」「既然如此,放了我!」他必須去找冬兒,就算是屍首也要找著,其它他顧不得了!
他該拒絕,該阻止冬兒回鍾祈山治淫花毒,可他沒有,他沒有!
紾兒睇了睇武衛,不知他眼眸為何淌淚,似悲傷?還是害怕?還是人類本都如此?
紾兒勸他,「鍾祈山氣候詭譎,時而酷寒,非常人所能承受,想必公子已親身經歷。公子傷勢未癒,紾兒可不認為公子有辦法下鍾祈山,既然僥倖生還,何須再去拼命?」眼前雌狐話意良善,卻不是他意識中的狐妖性情,他覺有詐,不敢輕舉妄動。心想,冬兒與他一起,為何她連提都沒提武衛佞著她,視覺下都是冬兒昔日倩影。
不知前為敵或友,武衛心存戒備。
紾兒閃爍磷光之水眸翦翦,嘲謔的掃視被武衛打得落水,跌在地上哀號的幾個婢女道:「妳們還不起來,給公子賠罪,趕緊扶公子回床去。」「是!八公主!」一票小狐趕緊拍拍屁股起來,臭著臉。
一下子,武衛被七、八位小狐簇擁上床,他震驚得不能言語……這到底是怎回事?
冬兒身在何處?他又在何處?
………………………………………………………………碧水粼粼清澈见底,朵朵白云倒映湖面,微风轻拂摇曳枝柳。湖畔一曲筝琴漫漫,如诉如泣弦音悠扬,彷佛置身仙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