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出去,他困惑问:「妳要上哪?」瞧了瞧她,面色苍白如纸,也发觉她全身微微的发着抖。
她现在无比脆弱,自行出去凶多吉少,万一……武卫不敢想。
「我扶妳回床。」绝不能让她出去。
「我还是走吧,在这也是等死,」她不想死。有所得,有所不得;提得起放得下,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妳要去哪里?」他不能让她出去,她是欲狐,身染淫花毒,要是发作不受控制找人吸精……武卫感到惶恐。全县都在捉狐,一有风吹草动,依冬儿现在状况,必难摆脱拘捕。
冬儿道:「回瑶灵洞!」现在只有瑶灵洞可以救她。
「不行!」武卫惊愕。他们已为一体,他怎可让她这么走了!
冬儿眼眶噙着泪望着他,「倘使还可以活下,我会再回来,倘使……」总之,她不能在这里变回狐妖。
「没有倘使!妳不能离开,我会尽速找解药,尚未找到解药前,淫毒发作,我可以……可以帮妳逼毒。」冬儿摇了摇头,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无奈,「武大人想得太容易了,你师娘为狐妖界专研毒物之鸩蛮族,鸩蛮族于狐妖界以毒自居,即便皇族王系都对他们退让几分,它族往往不与他们打交道。狐妖存在野性,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唯我独尊。拥有研毒本事的鸩蛮族,更拥毒自重,谁都知道,他们是惹不起的一族。」「师娘真是狐妖?」武卫质疑。认识师娘十五载,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循。
冬儿脸上笑意更浓,卻含嘲谑,「倘使不是我与凌儿长得相似,武大人会怀疑我是狐妖吗?」「这……」武卫顿时哑口。心忖,师父生前是否也知晓师娘是只狐妖?
變回一隻毛絨絨的尾巴
變回一隻毛絨絨的尾巴
武衛無法冒著冬兒變回狐妖的風險將她留下,也無法讓她自行回鍾祈山;聽冬兒那麼形容狐妖界的鴆蠻族,他也打消去求他師娘的念頭。
所以翌日,武衛備了裘衣將虛弱的冬兒裹在溫暖的皮毛裡,駕馬攜她奔往鍾祈山。
此乃無計可施之下策──
感情牽絆往往使人下錯決定,他必須暫且放下,或真如冬兒所言,回瑤靈洞她的毒即可迎刃而解?
越往山顛,陡峭山路躓礙難行;氣溫越來越低,林木漸疏,大大小小岩石蜿蜒而上,武衛拉緊韁繩,深恐稍有不慎,人與馬都要墬入山崖。
「送我到這兒即可,再上去將有風雪。」冬兒見烏雲隨風而至,逐漸覆蓋山頂,從山上吹下凜風,不禁擔憂武衛無法抵抗高山酷寒。
武衛估計還有一大段路方能到達瑤靈洞,冬兒現狀自行回去他不放心。既然上去風雪更大,他更不能只送她至此。
馬兒不斷於岩石間跳躍,蹁躚而行,攀越速度十分緩慢。
蒼穹誨暗,雲底冷風呼嘯,絮雪紛飛。武衛將冬兒裹緊,寒意漸濃,血氣滯緩,淫毒威力稍弱,他仍聽見冬兒氣息裡的低吟,卻比幾時辰前緩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