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此处不远,目之所及,浮着数艘战船。
怀真正看着,忽地听到有个声音笑道:“永平郡主,果然是的极难得的美人儿,唐毅可真真儿艳/福不浅。”语气之中,满是邪意。
怀真猛然回头,却见眼前竟是个样貌粗莽、透着猥琐之气的男子,操着一口南边口音的官话,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舜人。
怀真道:“你是何人?这又是哪里?”
这人自得道:“众人都叫我蒋五爷,我还有个外号叫蒋五鳄。”
怀真因不知这海上之事,自然不知,这蒋五鳄乃是东海之上有名的海贼,且是六亲不认,残忍成性之人,东海之上虽也有别的海贼,却都不似他一样奸恶凶残,譬如因海贼们多半也是舜人,故而见了倭人,自然也都切齿痛恨,大半儿不愿意跟倭国人同流合污,但是这蒋五鳄却不同,因倭人许了他许多好处,他便为虎作伥,乃是个最卑鄙下流之人。
怀真打量着蒋五鳄,却瞧出他不是个好人。
不料蒋五鳄见眼前的美人娇袅动人,早就心动难耐。虽然浙海多美女,这蒋五鳄也糟蹋了不少,却都不似她一般,这等天姿国色,世间难得,虽然唇角带伤,神情憔悴,并无盛装打扮,却偏更多一股楚楚可怜之意,叫人一眼看见,身心都似酥了。
蒋五鳄昨儿看了一眼,念念不忘,只抽空终于进来亲近,此刻迷/心垂涎地,竟探手过来要摸怀真,口中便道:“别怕,五爷疼你……”
一句话未曾说完,就被人揪住后领口,往外一扔,蒋五鳄正色/授魂与的当口儿,猛然被打断,才要叫骂,忽抬头看见来者何人,当下把满口污言秽语都咽下去,转身灰溜溜地自出去了。
原来进来的人,正是阿剑,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却是倭国的服色,怀真冷眼看见,浑身不寒而栗。
阿剑举手,把左手端着的一碗药递了过来,道:“喝了它。”
怀真想也不想,才要打翻,阿剑眯起眼睛,便靠近过来,捏着她的下颌道:“喝了。”
怀真紧闭双唇,却被他轻轻捏住,身不由己张开口,到底灌了两口,然而她拳打脚踢,拼命挣扎,一碗药便洒了大半。
阿剑冷看了她片刻,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的一团儿青紫上——这自是昨夜被良子一掌挥来所致。
阿剑看了会儿,并不言语,转身出去了。
出了船舱中,却见甲板广阔,良子站在门口,阿剑吩咐道:“好生看着,再不许闲杂人等再搅扰!”良子垂头答应。
阿剑往前而行,走了十数步,便听从转弯处,传来蒋五鳄的声音,道:“如今那王蛮子跟那劳什子的海疆使紧追着咱们不放,还不知能活几日呢,好不容易掳来个天仙似的活宝贝,也不叫大家伙儿受用受用,竟是只想着自个儿用呢……果然这倭人……”
正说到这里,就见眼前多了一个人,蒋五鳄还未反应,喉咙已经给紧紧掐住,顿时无法呼吸,亦不能挣扎,却听眼前的人道:“你若再敢多看她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这一句话,声音极轻,却仿佛有刀锋之利,丝丝刮着人的皮肉。
蒋五鳄自然知道这绝不仅仅是一句威胁的话而已,又惊又怕,无法动弹。只等那人松手之后,才大咳起来,咳嗽了会儿,便道:“我们兄弟拼命把你救出来,如今被王蛮子跟唐毅追着打,眼看就要丧命了,你说的援军呢?”
阿剑冷冷一笑,也不回答,自行走开,他身边儿一个倭人低低说道:“少主何必跟这个肮脏的猪猡一般见识,等主上的战船到了,自然先把他送去当炮灰。”
阿剑来到甲板边上,看向不远处,却见大舜的战舰在前头,张帆紧随。自从昨夜上了战船离海,大舜的水师便也紧随而至,两下互有交火,海贼的船已被击沉了四艘,故而蒋五鳄才焦灼不安起来。
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