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从美纱子的口中,得知那人的真正身份。”
怀真听见又提起应兰风之事,不由有些毛骨悚然,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唐毅道:“然而总也没有法子让美纱子开口,可是这些倭国细作之中,只有她才是确切知道那内奸身份的。正好……前几日我因进宫去,敏丽……她没好气训斥我。”
唐毅说到这里,微微苦笑。
当时他本是进宫探妹的,谁知敏丽见了他,便冷言冷语的,竟道:“哥哥还记得有个妹子么?真真儿稀罕,我以为你竟是那古来大禹,什么三过家门不入,连六亲也不认了呢。”
唐毅自知道敏丽是为什么对自己甩脸子,只因她素来跟怀真极好,早在前两个月,就传召他入宫,只不过唐毅知道她的意思,故而借口不曾来见,是以敏丽心中也憋着一口气呢。
唐毅便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敏丽冷哼道:“来我这里做什么呢?把自个儿的媳妇儿都弄丢了,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的那样好听的,如何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只以为世间别的男子是这样薄情寡义的,再怎么想不到,我的亲生哥哥,也是这般!”
唐毅见她眼圈儿红了,低头沉默一会儿,便温声安慰道:“妹妹别气,如今有身孕的人了,不要在这些上头含恼。”
敏丽已经掏出帕子,又叹了口气,才放软和了声音:“我何尝愿意动恼,更也知道哥哥近来忙的厉害,也不愿意为难哥哥,只不过……哥哥纵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总也要体谅体谅人的心呢……我尚是旁观,想起来都觉得凄楚的很,怀真是那样的性情,被你冷冷地撇下了,又一个养着小瑾儿,你真当女人家是那样好过的?”
唐毅掩去眼底忧色:“我自然知道她辛苦,只不过……当初我求过她许多回了,她只是不肯回头。”
敏丽忙道:“怀真那人是最心软的,何况她又对你有心……竟怎么不肯回头了?你又是什么时候求的?”
唐毅张了张口,却想到那风雪交加散发着血腥气的寒冬之夜,直到如今,他的鼻端都能嗅到那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耳畔都兀自盘绕着那呼啸而过的冷冽北风声响,以及她说“三爷请回罢”,坚决固执,九牛不回似的。
唐毅摇头,并没有说出口。
敏丽打量着他,知道他也并不是无心无情,因叹道:“哥哥,从来都说是男主外,女主内,或许在哥哥心中,这内宅中的女子便是没什么用的,可当初你在外头,可知道我们在家里是怎么熬着的,别说是外人如何看待,连自己家里的人都排挤着呢,若不是怀真仔细护着,我现在又哪里能好好儿坐在这儿跟哥哥自在说话?”
敏丽只当唐毅并不知道在唐府长房内发生的那些儿事,因此便索性跟唐毅说了那仆妇嚼舌、怀真替自己报仇等事。
谁知唐毅虽知道长房内曾欲对怀真不利,但敏丽所说的这一件,却知道的并不详细,此刻偏偏歪打正着……
只因当时怀真用的法子格外玄妙,故而敏丽记忆深刻,这会儿跟唐毅说起来,都啧啧称奇,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内室之中,唐毅简略地把同敏丽相见之情略说了一番,才道:“我听敏丽说了,才知道你会调制这般的奇药,倘若当时对付那倭国的细作也用此药,就不必大费周章了。”
怀真心中一动,微笑道:“这个却是不能的,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