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松了口气,唐夫人看了她会子,才不追问了。
半晌太医来到,也无非是说被冷风扑了,又内受了些寒祟罢了。开了两幅性子温和的药叫熬着,又让留意宽心静养,才便去了。
家中小厮领着太医出门的当儿,正好儿遇见小唐进门来,两下里照面儿,那太医忙上前请安:“见过尚书大人。”
小唐忙扶住了,问道:“这是怎么了,家里有谁身上不好?”
太医陪笑道:“不妨事,是三奶奶略有些着凉了……”
小唐听到“着凉”两字,心上也仿佛凉了一凉,竟把那句“不妨事”置若罔闻,忙问:“可要紧?”
太医道:“不碍事,已经开了药了……”话音未落,就见小唐撒手,竟快步往内而去。
太医一怔,跟随小唐的小厮忙笑道:“我们三爷是最疼我们三奶奶的呢,顾不上您老人家了,可别见怪,我来送您老罢了。”
太医方笑道:“哪里话,我岂有不知道的?”那小厮便相送了太医,不提。
话说小唐匆匆进了内宅,唐夫人正督促丫头们熬药,一时并没顾上他。
小唐便只往房中去,不料正遇上敏丽出来,因拉着他的手,往门边走开两步,才低声责怪道:“哥哥怎么这样不晓事?”
小唐忙问:“怀真如何了?”
敏丽皱眉哼道:“这会子知道问她如何了?她是有身子的人……素来又是个多心的,哥哥不好好地哄着她开心,昨儿反一夜不回来,倒是叫人怎么好呢?”
小唐张了张口:他原本想的是,纵然回府,也不过是睡在书房内罢了,且瞧怀真那样儿,那气竟是一时半会儿退不了的,加上部里的事儿多些,因此竟才留了一夜。
敏丽见他不言语,又道:“哥哥本是个最会疼人的,如何这会子反这样了,昨儿还叮嘱我让看着怀真呢,却又有何用?我听丫头们说,昨晚上她半夜起来找你……因丫头们说你没回府,下半夜,便有些咳嗽了……哥哥且说,是不是你害的?我尚且在母亲跟前儿替你遮掩呢。”
小唐听到敏丽说了这些,心头发酸,只默默地说道:“因应大人的事儿,怀真有些恼我,我只想着别讨她嫌罢了……”
敏丽唉声叹气道:“这种不懂事的毛小子才犯的错儿,哥哥怎么也竟犯了?岂不知她是个最口是心非的,何况纵然一时恼了你,你只该愈发好生地哄她回心转意,怎么竟反而晾了她?早知道你如此不通……我就跟母亲直说了……”
小唐心中懊悔不迭,敏丽见他这般,便不再多言,只道:“你且进去看看罢了,我不管了,以后你且也别叮嘱我替你看着她……如今是你娶了人家,自该是你替她解闷开心的……别人来做,也不管用……”说着叹了声,便自去了。
小唐兀自在门边站了会子,隐隐地听到里头又有两声咳嗽……小唐想进内,却又有些不敢似的,正犹豫间,听里头怀真低低道:“罢了,很不必这般如临大敌的……”
小唐一愣,过了片刻,才醒悟怀真不是在跟他说话,却听是笑荷的声音,道:“奶奶有什么吩咐?”
却听怀真又咳嗽了声,道:“你……且别在这儿,外头下了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