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浣溪要去女学,诧异归诧异,只是更怕她出事,岂不是对不住王克洵了?便忙要亲自出府寻找,浣纱听了,便要跟随,于是便备车而出,谁知虽找到浣溪,她却铁了心如此,九牛不回。
怀真听了究竟,叹道:“真真儿想不到,姊妹两个,脾气性情竟是这样天差地远呢。”
李贤淑道:“浣纱这孩子心里也苦,她本来就觉着有恩未报……如今浣溪闹出此事,在府内她越发低人一头似的……”
怀真道:“横竖爹娘待姐姐都很好,她如今只是想不开,等想开了,也就罢了……”
娘俩个说了一回,便回到席上,此刻只剩下应玉、容兰,骋荣公主,唐婉儿,并李贤淑,王浣纱,韦氏等人,大家重拼了席位,才好好地又敬了怀真一回。
怀真忙了半天,此刻也才放开胸怀,果然也吃了三杯,一时有些醺醺然了。
众人只顾喜欢,见怀真醉了,便不再狠劝她,唐夫人又知道她劳累,便叫先回去歇息罢了。
李贤淑便亲扶着她,送到房中,又出外吩咐准备解酒汤。
却说怀真极少吃醉,自懂事后仿佛也是头一遭儿,便昏头昏脑倒在榻上,满心飘飘然地。
半晌,解酒汤送来了,李贤淑抱着她,喂着喝了,又让她且躺着歇会儿,自己便去了外间。
怀真仍有三分醺然,慢慢翻了个身,忽地看到旁边枕头上,有个人卧在身侧,含笑凝睇,温声问道:“娘子如何竟吃醉了?”
怀真便笑着推了他一把,娇声嗔道:“难道只许你吃酒不成?”
谁知却推了个空,怀真愣了愣,看看扑了空的手掌心,眨了眨眼,不知为何,眼底竟而一阵酸涩,还未来得及反应,两行泪已经扑簌簌落了下来。
却说李贤淑在外头,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乱响,才出门,便见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李贤淑拦住了问道:“急急地跑个什么?”
丫鬟自认得她,竟不敢说,只期期艾艾道:“亲家太太,没、没什么……”也不等李贤淑再细问,转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李贤淑心中诧异,啐道:“这小蹄子是急着去抢东西不会不成?这样没规没矩。”
正在此刻,竟见王浣纱从廊下飞快地走了来,脸色泛白,满眼骇然,大不同寻常。
王浣纱性情和软安宁,处事大方,虽说寄人篱下,但因教养良好,也极少有什么失态之举,上回因浣溪要去女学之时,浣纱虽然跪求,却也清清楚楚便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明白,然而此刻,浣纱到了跟前儿,还未开口,泪珠先滚落出来。
李贤淑震惊,便道:“浣纱,是出什么事了不成?又哭什么?”
王浣纱低低道:“义母,方才……方才外头有人传了个信进来,你、你且莫要着急……”
李贤淑拧眉:“什么信呢?”心中还猜测莫非又是浣溪闹了什么事端?不料浣纱开口,说出让李贤淑魂不附体的一句话。
浣纱的声音虽低,李贤淑却也听见了,只是虽然听见了,却又不敢相信,只是懵懵呆呆看着浣纱道:“说、说什么?青天白日的,别、别只是瞎说……”
浣纱知道她不信,只是垂着头掉泪,谁知里头怀真咳嗽了声,道:“谁在外头……说什么?”
李贤淑听了,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然而手上湿润,垂眸一看,才见不知何时竟然也坠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虎摸你们两只,按住爪爪(╯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