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笑道:“姑娘别怕,耽搁不了的。”
当下怀真忙忙地起身,沐浴更衣,忽地想起昨儿自己穿着的那雪青色的衫子,最后所记得的一幕,却是被他略有些着急地撕扯下来,从帐子内往地上扔去,可惜了那绸子衣,冉冉似一朵淡紫轻云落地……都不知道是否仍是完好的。
怀真一念至此,不由脸又红了,想问丫鬟们那件衣裳何在,只怕听到什么不好的,于是就只好忍了。
然而却又犯了难,便想:“我今儿可穿什么呢?”
吉祥噗嗤一笑,道:“昨儿不是说好了,要穿那见雪青色绣兰花的?”
怀真听她如此问,吃不准她到底知不知情,便瞥她一眼,道:“你这蹄子,好端端又笑什么?不兴我不想穿了?”
吉祥知道她面薄,怕多嘴又羞得她不知如何,便敛了笑,道:“其实姑娘不必操心,三爷都给选好了……就叫穿这件藕荷色的衫子罢了,倘若不喜欢,就让姑娘穿诰命服就好。”
怀真心想:“张家如今不肯涉足官场,容兰姐姐家里又只是做县官,我若穿那个,未免显得太隆重招摇了。”
因叫吉祥把那藕荷色的衣裳拿来,端详了一会子,倒觉着还使得,于是便换上了。
吉祥在旁打量,便连连点头,道:“果然很好,三爷的眼光便是好。”
怀真道:“难道我昨儿选的那件不好?”
吉祥忙道:“自然也是好的。”
怀真哼了声,因出来要去给唐夫人请安,忽地见小唐从外而来,迎面相见,上下扫了一眼,便问道:“如何不多睡会儿?”
怀真听了这话,不免叹了声,垂眸道:“可还要睡到几时呢?竟要到晌午才去不成?你既然起来了,就该也叫我一块儿起身,给太太见了,还以为我故意怠慢。”
小唐笑笑,便说:“太太那边儿我才去说过了,太太都懂得。你不用特意过去了,若收拾妥当,咱们就出门是了。”
怀真见他如此说,心道:“太太又懂什么了?是觉着我身子不好呢,还是……”百般无奈,就只按下不想罢了。
两人便往外而来,将出门时候,怀真低声问:“昨儿……我那件衣裳呢?”
小唐咳嗽了声,道:“那件坏了,不能穿了。”那件是绸子衣裳,娇贵的很,哪里经得起他一撕扯,自然是穿不得了,难得是他面上仍淡淡地,仿佛此事跟己无干。
怀真横了他一眼,便气得不说了。
且说怀真乘车,小唐便骑马随行,两人往张家而来。
因张珍家里如今在泰州,但容兰家里却是京内的,幸好张家的本家在京内亦有根基,自然不缺房屋的,因此成亲之时,他的叔伯爷爷便特意辟了一处宅子给他,其他的一应所用的人也都是现成儿,丝毫不缺,因此亲事自也办的妥妥当当。
到了张府,小唐下马,亲自接了怀真下车,此即张府早有人迎了,往内而去。而张珍因也听了消息,立刻也亲自出来相迎。
且说小唐一露面,顿时便引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但凡是那些在京内有头有脸的人,无有不知道唐毅的,却不敢相信他也来了张家的婚宴,如今一见,才惊叹起来。
而那些身份差一些儿的,见小唐凤头麟角,人物非凡,便暗中打听来者是何人。
旁边那些知道的,便给他们解说,顿时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这是礼部侍郎、被封为武安侯,内殿大学士,曾一人灭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