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便起手,随意在弦上勾抹弹了两个音,才要叫应怀真也试一试,忽然一怔,发现自己此刻竟离的她极近,日影之下她的雪肤微微有光,小巧地耳垂更似玉一样,近在咫尺,小唐本能地便想略离开一寸,只不知为何,竟不想动。
应怀真见他手势如行云流水,做的极为好看,又听音色也佳,竟比敏丽方才弹的还好,应怀真听得愉悦,便又惊又喜,转头看他,道:“真好听,唐叔叔果然很会的?”
小唐蓦地见她含笑回头,这一瞬间,忽然就像是在珍禽园里怀真回头望着郭建仪笑的情形,小唐心中一时大悦,便也笑着说道:“不算很会,只是勉强罢了,你要不要学?我可以教你。”
应怀真此即才觉着小唐离自己仿佛有些太近,他身上透骨玲珑的香气也更浓郁些,让她有些微微地晕眩。
正在此刻,忽然听到一声笑,原来是敏丽回来了,一边儿从走廊上下来,一边儿说道:“哥哥你好偏心。”
小唐此刻才又站直了身子,应怀真察觉他离开自己远了些,才也微微松了口气。
小唐便问敏丽道:“这话从何说起?”
敏丽手中拿着曲谱,便道:“我先前学琴的时候,你只叫了个先生来教我,但凡向你请教,你只是不耐烦,哪里曾主动说要教我的?如今却说要教怀真,岂不是偏心?”
小唐便笑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偏你还记得。”
敏丽便回来,仍跟应怀真一块儿坐了,便把曲谱递给她,又道:“你若真的有心教怀真,只先一样儿……你把你藏的那把‘海月清辉’拿出来给我们弹一曲。”
应怀真便问道:“什么‘海月清辉’?”
敏丽说道:“你不知道……这是他最珍爱的一把好琴,我曾想借着用一用,他说给我弹是白糟蹋了,珍藏宝爱的什么似的。”
应怀真便看小唐,眼中略有些好奇之色,小唐心中一动,便道:“那把琴是古人之物,并不是随意玩赏的……不过,怀真可想要看一看的?”
应怀真忙说:“不必了,其实我并不懂这些,既然是古人的好琴,自然要遇上知音才能赏鉴,我又能看出什么来呢?那琴若是见了我,只怕也要哭呢。”说着便掩口笑了起来。
敏丽便也笑道:“我倒是不在意那琴是不是会哭,若是哥哥因此而心疼的哭,我才高兴呢。那琴他素来爱如性命,就连熙王殿下求着要看,他都不肯的。只是哥哥既如此偏心你,只要你说想看,他难道不肯拿出来的?偏偏你这丫头又这样为他着想,竟叫我不能称心了。”说到最后,就作出哀怨之状。
应怀真闻言,便笑看了小唐一眼,却见小唐正也看着自己,应怀真便又低下头去,只装作不在意看琴谱的模样。
却听小唐温声说道:“既然如此,以后有机缘再看罢了。”
怀真因心不在琴上,也并不在意此话。
稍后吃了饭,唐夫人因有事,便唤了敏丽过去。
应怀真正觉得曲谱艰涩,有些看不下去,就走到窗户边儿上往外看风景,不料眼睁睁地便看着小唐从外头而来,一抬头看见她,便笑了一笑,也不进屋,只走到窗户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