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可施,不敢造次,甚至也答应了李贤淑给如意定下的亲事。
但应夫人拿捏不了李贤淑,又知道应竹韵向来照顾李贤淑母女,上次李家官司的事儿就是应竹韵出面摆平的……应夫人又见许源素来跟李贤淑仿佛和睦,不免就迁怒了许源,怀着个“我有眼中钉,你须也不好过”的心思。
偏应竹韵喜这妾是新得的,兴头之上,怎么也爱不够,一时竟把许源抛在脑后,每日只跟小妾胡调。
许源面上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然而那小妾留芳因跟应竹韵几日情热,却未免得了意,时常摆出二房奶奶的架子来,许源有心整治,不料留芳也是个有些口齿的,又是府里长的,明白许源口蜜腹剑的为人,因此两三次交锋,留芳处处留心,每每机锋应对,许源竟全没讨得了好。
数日下来,许源只觉得胸口发闷,竟是被气病了,因此暂时不管事,家中事务,只叫李贤淑打理。
李贤淑早也知道此事,心中也略明白,便来探望了两次,劝许源想开保重而已。
屋内无人,许源便叹了口气,道:“你也见着我的情形了,我如今的情形,就是你的以后……其实哥哥去了南边儿,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倘若此刻在家里头,你当你那边儿会安静无事的?”
李贤淑听了这句,也自心惊。
许源又是一声冷笑,道:“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你只想想看就是了,我生了应翠应玉两个丫头,你只有怀真一个……应佩虽跟你好,到底并不是亲生的……倘若将来哥哥真的也像是我们这位一样,再另添上个一子半女的……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呢。”
李贤淑未尝没想过这些的,便道:“二郎为人不是那些贪爱风流的……”
许源说道:“你也不用总一味地信着男人……该要为自己打算打算才好,这些日子来,那边儿……”说着指了指小妾留芳的旁屋方向,道:“那娼/妇,暗中说要给三爷生个儿子呢……”
说到这里,只觉得胸口一阵郁痛,道:“三爷虽然素来不言语,可我也知道他心里也是嫌我太刚硬了,故而跟她好的如蜜里调油,若真的又得了个儿子,哪里还能有我容身的地方……”
李贤淑听到这里,不免啐道:“呸!你也知道你素来刚强,怎么这会子竟说这些丧气的话?纵然真的老天不长眼给她个儿子,她也没有那个当正房奶奶的梦!这会儿你倒是自苦起来,岂不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只把自个儿好生养起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撕一双!”
许源听了,心中才有几分感激,便红了眼圈儿,道:“好嫂子,难为你还为我说句话……想当初哥哥在家的时候,我隐约听老太君跟太太说过……说你为人有些霸道,不许哥哥去那死鬼杨姨娘的房中……没想到这会子杨姨娘没了,可以后难保没有张姨娘王姨娘的,唉,总之……你可防着些罢了。”
许源说到最后,便放低了声音,生怕人听见似的。
李贤淑心中一沉,便点头道:“你放心罢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且好好地将养身子,再做打算。”
许源点了点头,忽然倒竖柳眉,握紧了拳,咬牙切齿道:“我必不叫她好过!”
李贤淑又劝了许源一会儿,又同她把家里的各色事务略说了会儿,许源只说叫她放手去料理就是了,李贤淑见她累了,便叫她歇息,自己出了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