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那里罢。”
两人便来了柴房,那老婆子开了门,果然见杨姨娘被绑在地上,不过几日而已,已经更消瘦了许多,又因并没吃什么东西,奄奄一息地卧着,听了动静才抬起头来。
李贤淑本恨得她牙痒痒,见状却有些不忍,便上前去,亲自给她解了手上的绳子,应蕊靠在旁边,就跪着哭起来。
杨姨娘坐住了身子,摸摸应蕊的头,又对李贤淑说:“没想到姐姐还肯见我……”
李贤淑皱眉道:“你究竟有什么事说呢?”
杨姨娘咳嗽了一会儿,才喘吁吁地说:“我如今这个情形,已经是好不了的了,所以想趁着这时候跟姐姐说几句……蕊儿从小在我身边,我本该将她养的好好的,不料我究竟不是个好亲娘,若她似怀真那样懂事,我也就放心了。”
应蕊哭道:“娘,是我的错。我已经跟嫡母说了,她答应去求老太君,你不会有事的。”
杨姨娘听了,愕然抬头看向李贤淑。
李贤淑心中虽不忍,面上却不愿刻意对她示好,只哼道:“我也是看在应蕊的面儿上,孩子还这样小,总不能就没了娘。”
杨姨娘听了,泪如雨下,哭了会儿,才说:“我以前耳朵软,没主见,别人说什么,我就当了真……蕊儿如此,未尝不是我害了她,如今姐姐是这样的明白人,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李贤淑最见不得这样的凄惨模样,便回过身去,道:“好好地又哭什么?”
杨姨娘握着应蕊的手,便忍了泪,正色对应蕊说:“蕊儿你以后记住:凡事务必都要听你嫡母的话,万万不可听别人的挑唆,娘的这句话你可听明白记清楚了?”
应蕊只顾点头,杨姨娘才说:“蕊儿先出去,我有话跟你嫡母说。”
应蕊有些不舍,但想到李贤淑去求了应老太君,自然就放了她娘了,便起身出去了。
柴房内只剩她们两个,李贤淑道:“你想说什么?我还要去老太君那里呢。”
杨姨娘道:“姐姐竟不用去了……求也是没有用的。”
李贤淑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敢情是说我不是真心替你求情?”
杨姨娘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太君跟太太们,未尝不是想要我快点儿死呢。”
李贤淑怔了怔,道:“我竟不明白这话?”
杨姨娘笑了笑,说道:“姐姐到底不是这府里长的,自然不太明白里头的事……其实细想想,已经把我关了这许多天了,为什么竟没有发落呢?其实未尝不是想姐姐催着打死了我才好……”
李贤淑越发似懂非懂,只说:“我催着打死你?哼,若你真个儿是个心狠手辣的,我自己赶上打死你也是有的!”
杨姨娘听她果然不懂,便又笑了笑,轻声说:“姐姐这个样,叫我也不放心。姐姐只听我这一句话罢了……以后,在府内须处处留心,不要轻信轻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