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心是宽的,但依旧是心,再宽也只住得下一个人。
“好。”阿齐颔首,接着以平淡的语气叙了这几年来的事,不生动不乏味,就像与他无关一般。
终了终了,连同黎月腹中的孩子并非何笑的也坦言了,就在策澄焕又问起那是谁的骨血之时,他迟疑了。
“兄长的。”
“前些日子,也是猜出□□分了。”策澄焕仰望着苍穹,心下澄澈,何笑又岂能与一女子同睡?
☆、35
35
逾越三载,青城池畔。
“何笑,有一句话……”严瀚睿手中持着浆,水波荡出的水纹慢慢晕开。
“少爷还有难以启齿的事?”何笑托腮,看着河畔楼宇,行人,石桥,别有一番韵味的景色。
“那日地牢……”时隔三四载旧事重提,两人间的气氛变得生硬。
“啊,全做以牙还牙的,没放心里去。”莺莺燕燕飞得欢,何笑嘴角也跟着上扬,心不在焉好几日了,“你待我好的也多,不是么?”
“黎月腹中的不是皇帝的骨血。”
“恩。”
“何笑?”
“大概清楚。”
何笑和策澄焕都清楚,只是不信任。爱恨交织着的不信任。
何笑选择逃避而策澄焕一次又一次丢了他。
“要回去么。”
“缓一缓罢。”
年前,冷医便告了无休止的假,说是皇宫里呆着闷得慌,和洛清两人出了宫便没再回来。
皇后临产情绪不稳,产下了男童便撒手人寰。眼神涣散前,嗓音哑哑得唤策澄焕策哥哥,说黎月求你求求你,好好待这孩子。这孩子不要皇位,只求安稳一生。策澄焕应下了。
太后说想念先帝便留在了皇陵,一人亡故一人伤。
策澄惜不久前就筹备好了嫁妆嫁去了北国,据说北国的王对她一见便有了情意,下了许多次的聘礼终是能把这位难弄的公主给娶了。
那日她对策澄焕这般说道,“皇兄,还从未有过一人由着我是策澄惜而待我如此执着。”
皇宫。
“陛下,小皇子吵着闹着要来寻陛下。”一位看上去年岁有些大了的老妇牵着一个锦衣的小童子给策澄焕行了个礼。
这孩子,留在皇宫里自然就能替策澄焕挡了那些个大臣所谓的无后为大的念念叨叨。
“来,让父皇看看。”伸手就把小皇子抱过来,这孩子无罪。
“父皇。先生今日教儿臣习了字,我让婆婆带来了,您看。”说着小手一朝,让人把字呈上来。
这字像极了,像极了那飞鸽传书里,何笑的字。
孩子也看不懂他父皇的脸色,觉着是不舒服了,“父皇怎么了,不舒服么?可要请太医?”
“没有,父皇很好。”转而正了正脸色,笑对那孩子。
“父皇父皇……您总和儿臣提起儿臣有个笑笑爹爹,儿臣何时能见他昂?”扯着策澄焕的袖子,撒娇得往他身上蹭。
“笑笑……”策澄焕揉揉小皇子软绒的发,“就快了。”
如今举国内无忧外无患,北国联姻,国泰民安。
他要去寻他。
临近了夏了,何笑在此处小住也有近两个月,许明日便启程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