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殿。
京楂在策澄焕手中转动,朱砂滴落在奏书上。
“陛下……”
“笑笑有消息了?”朝堂上再多的事都掩不去那份焦躁了,有人寻来了一开口就是笑笑,倘若与何笑无关,便素然了一张脸说没有旁的事便可退下了。
“明正殿前捉来一只信鸽。”来人半弓着身子,恭敬道。
“拿来。”策澄焕抬眼,见了侍从手中捉着一只白色的鸽子,鸽子也不挣扎,显然是被人训得极好的。
鸽子被递到策澄焕面前,其叫上束这一卷白色的纸条,拿下,松开抓着鸽子翅膀的手,鸽子直直得往门外的蓝天飞去,转眼失了踪迹。
打开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很是不堪,形同方才会提笔孩童的字迹,歪歪扭扭。
【集兵皇城,有人妄图逼宫。】
自何笑入住严府起,严瀚睿于他的举止越发亲密。已有月余,已是到了时而拥何笑入怀的地步。
严瀚睿把何笑拥入怀中之时,看不见何笑的形容,甚至无法知觉何笑肢体间时而会有的微微颤抖。
压抑,克制。
严府庭院中,沙盘棋阵。
“今晨,皇帝已经派遣大量兵马镇压此处骚动。”严瀚睿身侧一黑衣男子,手持一面旗子,插入沙盘中一离皇城不近的县城。
“昨日,在这。”严瀚睿手上持旗子插入沙盘的另一个位置,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主上,差不多是时候了。”黑衣人恭声。
“嗯,也不出下月了,今日就到此吧。”严瀚睿抬手挥退黑衣男子,静静地看着沙盘,有些出神。精心谋化了一年有余,马上便要成事,何笑又在身边,还有什么……
思绪被止住,严瀚睿被他自己的念头惊着,何笑又在身边?他已经……
“忙完了?”
“嗯。”何笑的脚步让他不再多想,脸上的僵硬化为暖融,“何笑为何从不问我日日都在与人商讨什么?”
因为何笑知道。
“你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何笑微一嗤笑,“更何况莫不是连你今日未换亵衣明日不曾沐浴我也要件件事打理仔细了?”
“我许是要逼宫。”不说开,又如何知晓何笑心中究竟是策澄焕多一些还是严瀚睿多一些?
清晰得,严瀚睿从何笑眼中读出了诧异。
见何笑不做声,严瀚睿再启口:“只怕日后会伤了他。”他是谁,他们都清楚。
“他……与我无关。”话语见的迟疑很明显。
再次拥过何笑,严瀚睿深觉何笑的身子仿若能让他上瘾,浅浅的体香和女人不同,“何笑还心心念念着他,皇后怀了他的骨血,他负了你。倘若何笑见不得他受苦,我可以放了他。”言语间恳切得很,从未有过的。
“为何非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
“何笑,我不愿君临天下。待此事了了,同我云游各国如何?”
“此去皇宫只怕险阻重重,我与你一同去。”目光定定,不容置疑。
严瀚睿只觉早已万事俱备,东风有无都胜券在握,何笑同去想来能让他更安心得待在自己身旁。
“嗯,我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