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小范围地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渐渐有了回程的打算,江清池没说什么,只叮嘱他们上去后顺着山路往下,而在很久之后江清池才知道他们在天黑后迷了路,根本没能顺利走出这座山。
肖齐在一旁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细看又不大高兴。
“好在我在这种地方找人还算有经验,”江清池安慰他,“天还没黒我就找到了他,后来救援队就来了。”
简单几个字的概括并没有让肖齐的脸色变好看,他也不想听江清池和他说这些好话:“江清池,我问的是你腰上的疤。”
江清池见没办法蒙混过关,只好老实交代。
找到皮皮时对方还在昏迷,江清池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虽然没发现什么大的伤口,但人已经出现了失温的情况,唯一还算乐观的是雨已经不再下,而江清池的应急物品中也有打火机,但下过雨的野外,能直接用来生火的东西几乎没有,江清池只能捡一些石块下的枯枝,用军用小刀削掉了表面潮湿的树皮。
快天黑时江清池生起了火,皮皮也渐渐醒了过来,看到江清池后便哭了起来,江清池安慰了他两句,最后两人在黑夜里都沉默了下来。
江清池一下一下地摸着兜里的蓝色游戏机,看着没有丝毫信号的手机,心想的却是肖齐那次摔下山谷的那次,会有多害怕。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搞这种深情戏码。
但这也不是他能控制,也是在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比想象中更爱这个人。
腰上的伤是江清池在第三天找信号时,突然眼前一黑,踩到滚石摔到坡底后被尖石划破的。
随着痛感传来的,还有江清池兜里的,蓝色游戏机震碎的声音。
江清池顾不上伤口,傻傻地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时,游戏机几乎碎成了两截。
江清池就是在这瞬间突然绝望的。
但不知是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在手机还剩百分之二的时候,信号格突然跳了一格信号出来。
“我确实给你打过一通电话。”江清池说。
“就是那通…”肖齐喃喃。
“是,”江清池轻描淡写道,“血流得太凶,我觉得不说就没机会了。”
肖齐红着双眼偏开了头,过了一会儿肩膀很轻地颤了一下,突然带着鼻音陈述道:“但是被我挂掉了。”
“不是你的错。”江清池和他说。
“要是…要是你真的,”肖齐像是讲不下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了句,“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江清池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了安全带,凑过去哄他:“我这不是没死吗?”
安慰不到点上,肖齐听到他这么说,眼泪往下掉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