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高台,指着他们的胸膛:“持强凌弱的时候,你们是不是特别的委屈?觉得家人不理解你们,觉得邻居个个尖牙利嘴,觉得朝廷就是个洪水猛兽,欺负你们这群没文化的平民?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觉得自己被误会,被轻视,被嘲笑,甚至被辱骂的背后,根本不是你们自身的错,是齐州城百姓们有眼无珠,是朝廷陷害忠良,甚至,是大楚容不下你们小小的身躯,是整个天下亏欠了你们,所以,你们要去欺负人,欺压人,看着别人在你们的刀枪下瑟瑟发抖你们才会有快·感?才会兴奋,才会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可以主宰别人的性命?”
许慈一一瞪视着周围的男人们,每一个人都在她赤诚的目光下面红耳赤:“一群懦夫。”
男人们低下头。
“我告诉你们,从今而后,无寿山没有山匪,只有众生平等的百姓!谁敢再在无寿山上放肆,不用等到我出马,我直接把你们的家人接上山来,把你们的邻居伙伴也带来,让他们看看你们欺压百姓的现场,让所有亲朋好友看看你们的英姿。让所有人都张大了眼睛,看着你们怎么抢夺别人的财产,怎么威逼利诱,怎么杀人灭口!我要让你们身边人以你们的行为为耻!让你们尝一尝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千夫所指,万夫唾弃!”
许慈一场震耳发昏的演讲就像是当头棒喝,把无寿山的男人们给打得措手不及头昏脑涨。
演讲过后,无寿山面临着史上最大的一个难关。
首先,要一群打劫了十多年的山匪们弃恶从善的可能性有多少?其次,不打劫,他们靠什么生活?真正去种田打猎,那点生计哪里养得活一家三口?更加别说是整个山寨了。最后,帮主你真的卖身给许魔头了吗?
对于曹安来说,第一个问题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横竖,这个乱世也不会持续太久。第三个问题,他直接无视。
第二个问题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知道许慈很有生意头脑,会赚钱,也有很多赚钱的点子。只是,很明显的,无寿山的男人们可比乔村的女人们难以管教多了。以前他们的月银就差不多十两,若是日后找的活计低于这个数,说实话,男人暴动起来真不是靠着她手上那一柄凶器压制得住。
整整三天,无寿山男人们的目光都锁在了许魔头的住所处。值得一提的是,许魔头好像真的把帮主的东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她不单雀占鸠巢霸占了帮主的住所,还把曹安这只帅鸠给轰出了小院,跟师爷抵足而眠去了。
第三天晚上,许慈再一次踹开师爷的房门,丢给自卫过度的曹安一纸文书。
“路引,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天下还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
曹安把自己的大刀重新收到了枕头下:“换个问题,你找我干什么?”
许慈:“干·你。”
曹安:“……说正经事的时候,能不调·戏我吗?”
许慈也不是真的来磨嘴皮子,她直接吩咐道:“召二十个人,要胆大心细沉默寡言,并且对山寨忠心耿耿的人,一半人要武艺高,一半人要力气大脚程快,哦,有家室最好。最好是面瘫。”
曹安:“……面瘫是什么?”
许慈:“木纳的意思?反正就是要习惯性面无表情的人,脸上有刀疤的也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