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闭着眼、轻轻地摇头:
“让我再沉浸一会儿~”
我们就这样抱坐着,我也渐渐软下去,但这还不代表欲火的衰退。光的头埋在我肩头,双臂则穿过我身侧和椅背的缝隙,双手交缠,成了箍我于座的枷锁。
“你在想什么。”光湿湿软软地问道。
我小声、缓缓地整理了刚才的思绪,对她慢慢讲。到这时,在男根末端贮留的想做的愿望才彻底消去。听了我的胡思乱想,光的喉咙牵连气管,抽动着发笑。我想这时她的神态还是很迷离。
“真不愧是笨蛋阿岳。”她挤着嗓子眼调侃道,末了还意兴未退地用头撞我的胸角。
然后她才缓缓坐直,正视着我。
“这些事,你一个人纠结,就一定会纠结。
“所谓‘两个人过日子’,就是你得把这些小心思说出来,不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老是自己扛着。
“当然,岳能这样想,就说明很大男子气概啦。”
说罢光调皮地眨眨右眼。
“去换衣服,然后就在家里约个茶会?”
“好。”
小天那边已经开了学。按惯例,他去接小崎回家的第一天,我便偷偷到幼稚园周围观察,确保没闪失。光陪我一同去了——她也想看小天的表现。我认为这是增进母子了解的好机会,毕竟光和小天在以前的七年间未有什么真正的相互注视。小天一如既往地让我放心——当然,即使如此他也只有七岁,以后的几年里,凡是他的第一次我都还得去瞅瞅。
今天时候尚早,现在也不过五点半。厨房拉了窗帘,夜晕还未全退,整个儿房间还很昏黄。光该为两个孩子准备早饭了,而我也一如既往地给自己沏一杯浓咖啡,回房间继续创作。光说的茶会是下午的事,上午她会帮我整理出后续创作的一些她的灵感。
与其说茶会,不如说,光很想要约会,想要在婚后继续保持约会的浪漫感。但我们要谈的事有太过私密,不便出门约谈,所以才把地点选在了家里。这茶会就像是大学期我们在这居所内畅聊文学的延续。
……
下午的茶会,惯例是品尝一些味道奇异的新品饮料。不过这次光却乖乖奉上手泡绿茶——味道不奇异,趣味奇异——相比光本来就有些奇异的趣味来说。
——不,味道还是挺奇异的。这绿茶里加了一些我分辨不太清的香料,它不是纯粹的茶。
“怎么想到的?”
“要说灵感嘛?嘿嘿。之前贤姐姐跟我逛街的时候有感而发,加上小天在饭团里添加的罗勒碎?”
“小贤?”
“对呀。你也知道我是个想追求新鲜体验的人——呃,准确的说,是有你(在的前提下,我懂她意思,所以后面的她就没说出来),”她和我不约而同地眨眨眼,“当时本来想买点什么新东西跟你一起试,但对那个也已经感到不新鲜了。”
“难怪最近都不见你带新东西回来了。”一边感慨一边另一种感慨,光这次带来的新奇体验还真挺刺激的——当那特殊味道的茶进到我喉管下端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了,madebyherself,是这样的一番意味。
我们从出浴后的迷思聊到清晨她那“风骚”。
“网路中学来的倒是真的,不过更重要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光挑眉,再次露出那摄人的神姿。
“不是‘狂野’?”
“不,是‘狂野’,但你未必明白什么是‘狂野’。”
“‘狂野’的意思,不就是你会主动些、更富侵略性些吗?也包括你想让自己性感、热辣一些?”
“唔嗯。我当初买衣服的时候说的似乎是这个意思啦。但现在肯定不是,我对‘狂野’的理解又加深了。”
“是什么?”
“放飞、尝试。尝试要更重要,就像你现在喝到的茶。”
“放飞,尝试。”我又呷了一口茶,试着理解她说的话。
冷不防光突然脱掉家居服,将她赤裸的上身呈现在我面前。
“明白吗?”
我皱皱眉:“这太粗鄙了。”
狂野不等于粗鄙,说实话今晨浴室她那一套我是真的受用不来。
光又用力摇摇头。
“想脱就脱,想做就做。并不是为了‘想脱就脱,想做就做’而这样做的啦。但也是为了‘想脱就脱,想做就做’而这样做的,至少现在还是,因为我需要你知道。”
“所以?”
“所以,等我真想做的时候,也就不一定像以往那样,在你耳边撩拨、或是直接上手。”
“呃……但你要不这样做的话,会破坏‘做’的美感吧?不然你怎么办?像现在这样?这样我难道不会理解为‘蛮横的要求’吗?”
“也不是,”光丝毫没有要把衣服穿回去的迹象,“嗯”,她点点头,“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呢,跟你做不是为了拉近跟你的关系,就是为了仪式感。”
的确,“后来就算是为了满足你的性需要?”
“不,也不能这样说,不如说是为了亲密感的体验,也还是归结为‘拉近和你的关系’,想要你适应逐渐增加的性频率。”
“那么,大学期间?”
“是你在就和我的新花样的体验。”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自己也挺受用的。”
“是吗,那太好了。谢谢你。不过你还是被动的,不是么?”
“那现在……”
“现在,‘它’(性)应当是纯粹的乐趣。意思是,过去还不够纯粹。”
“但非得这样(狂野)吗?”
“非如此,便不能分清是不是还像过去那样,有种种杂质。”
“纯粹如此重要?”
“纯粹也许不重要,但纯粹意味着‘新门’。”
光说着站起来,这次是缓缓地把裤子也脱掉,让那毛发旺盛之处一点点进入我视野。
“这就是‘新门’。”光光着身子,在我眼前转了一个圈。
“狂野。放飞。尝试。……
“……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