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然会对我好!”我恨恨地迎上他的眼睛。
对视片刻,他俯视的眼里,怜悯之色渐渐的化成了悲悯。又过了片刻,那悲悯的眼神慢慢地平淡下来。然后,他不再看我,他对子都轻轻地说:“哥,我们该走了。”
看着他慢慢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前,我突然醒悟他话里的意思,愣愣的问他:“你要去哪里?”
“月月,我要离开王宫,我不会再回来了。”他背对着我说。
“离开?”我嘲讽的笑了笑,“你怎么能离开?你是王啊!你有责任的!你只能待在王宫里!你还必须娶我呢!”
“月月。”他说,“子都死了,这一切我都不在乎了,以后,我只想青山孤冢伴他一生。”他的脚步没有停留。
“王!”司祭跪行至他的脚下,以头叩地,“请以王族血脉、桑梓万民为重!”
百官也以头叩地,“请以王族血脉、桑梓万民为重!”
“哼哼!”我看着他停顿的身影,笑得快意又讽刺,“子充,你走不了!你走了,这王由谁来当?这凤凰之血又该如何延续?”
“司祭,王位历来是如何传承的?”子充问跪在脚下的人。
一阵寂静,然后司祭回道:“子承父位。”
又一阵寂静,接着百官又一片哗然。
“请王三思。”司祭再次叩首。
“请王三思。”百官随着叩首。
“我不是你们的王,你们的王已经死了。王既死,子承父位。”子充大步往外走去。
“子承父位,子承父位,子承父位!”子充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响,他的身影消失在乾坤殿前方之际,喉中突然一阵腥甜,接着我猛地咳了两声。松开捂住嘴唇的手,我低头一看,鲜红的颜色正从指缝间下滴。
“娘亲!娘亲!你不要死!”扶苏抓着我大哭。
我将他一把推开,跌跌撞撞的追出殿外,对着远去的那个身影嘶声大喊:“子充,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尾声
三日后,九月九日,桑梓国新王的即位之日,桑梓国的祭祖之日。
黎明时分,有两副晃晃悠悠的软轿从栖凤殿起行,前方的那一副抬着我未满四岁的儿子扶苏,后方的这一副抬着我。他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
抵达乾坤殿的右侧,软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