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前世欠了他,今生偿还吧。但愿还干净了,来世便再也不用见他。心里淡淡地想著,却是十分木然。
慕容离慢慢解了几乎有半个时辰,我已一丝不挂,心里不禁有些吃惊,难道是我看走了眼,他竟是真有断袖之癖?
但他看见我神情呆滞,默然良久,说道:“萧钧天,放你在身边,我委实有些放心不下,此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他日我必当为你解毒,送你回去。你我便在沙场上一分高下。”说完轻轻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我心中登时稍安,只觉猛然间头痛加剧,冷汗淋漓,竟又晕了过去。
一行人打扮成客商模样,乘马车东行,一路畅通无阻。只是慕容离似乎仍未死心,怀疑我是不是装作,一直与我形影不离。此人是极有耐心的人物,我一天问了他十几次他是谁,竟是从不生气,微笑回答,答案与我初次清醒时问他的毫厘不差。
慕容离虽不疑心,但将军时闻德却像是看出什麽,不停试探我。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与药力相抗,神志不清,剩下几个时辰装疯卖傻,也能胡弄过去。
但那叫做时闻德的将军已向慕容离进言,说是与我相处太近怕是有危险。慕容离却是固执己见,认定了我是真疯。这令我十分奇怪,既然他认定了我是真疯,怎地还如此不放心,一路上同食同寝?
一夜,一行人住在客栈中,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坐著,内息却是半分也无,心里有些焦躁。本想著或许能到北燕能一探军情,但一路东行,竟不像是到北燕去的样子。难道真是直接去宝藏所藏之处麽?那一半帛书虽是藏在宫中,但地图已是记得十分清楚,几乎能画出来,那决不是南朝的地方。本以为是在北燕,看来也不是,竟是要出海了。
第40章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声,慕容离已斥退左右,推门进来。
我闭目装睡,却觉他慢慢走近了,推醒了我,道:“萧兄,萧兄!”一股酒气熏来,他像是喝了酒,目光迷离,一张雪白的脸也泛出些许红晕,更增魅色。
他道:“萧兄,今晚月色极好,不如你我二人出去赏月,如何?”他已习惯我不回答,拖著我出门,将守卫的人都赶到极远之处,上了房顶。他轻功绝佳,手中虽然托了一人,又是从木梯上的,也不大费力。
客舍两层,但比起周围已是颇高。屋顶是倾斜的,上面铺了青瓦,坐在上面也不易掉下来。
月光如水,天阔星垂。此时屋顶再无旁人,一层青瓦似已将尘世隔绝於脚下。
慕容离将盘放在屋脊上,斟了杯酒,笑道:“萧兄,你我二人,本该煮酒一论天下英雄,可惜,今日却只有我慕容某人自言自语了。”他言语间颇为得意,我只有默然不语。
他道:“萧兄,若你当日不肯服毒,我也必会再想其他办法,迫你前来。多谢萧兄信得过我慕容某人,竟肯以性命相托,哈哈哈,我自当不负汝望,完璧归赵。”
他笑了一阵,伸手摸了摸我的手背,我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也不好把手抽出,只得任他摸著,只听他又道,“不过,在下很是奇怪,萧兄如此精明,怎地便答应了,实在是令我百思不解。萧兄就不怕阴沟里翻船,就这麽被我弄死了麽?还是萧兄为了姓龙的那小子,根本就不想活了?”
我一惊,不觉茫然良久,冷汗涔涔而下。那时心中极是担忧,也无暇他顾,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