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撑在沙发上,跪坐在cartier手织地毯上看着他,而他坐在她面前,低着眸看她,周身的气息都浓郁到快要将她裹挟进去。
云欲晚的手撑在他大腿上,借力起身,坐到他怀里,他很自然地就接纳了她,仿佛他的怀抱本来就在等着接纳她,等着和她抱在一起。
她小声:“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等了你一天。”
“在我房间里都干了点什么?”温仰之托住她的大腿外侧。
她满脸餍足:“躺在温仰之的床上闻温仰之的味道,看温仰之的浴室衣柜书桌。”
温仰之手上还拿着火机,他固定她只用无名指往后的三根长指,冰凉的火机贴着她腿侧:“自娱自乐?”
她满心甜蜜:“可是我想到你就觉得好幸福,待在你的房间都觉得很开心。”
温仰之的表情无动于衷,却会审视观察她的喜欢和倾向:
“这也值得开心?”
她吻了一下他高厉的鼻梁:“开心死了,暗恋的大帅哥也喜欢我。”
温仰之看着她,云欲晚像傻子一样对他弯着唇笑,满眼的爱意与欢愉。
他只是伸出手,像摸狗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从头顶顺着丝滑的长发摸到后脑,给人的感受是指尖不无怜爱。
云欲晚被这样摸都觉得内心愉悦,浑身发软,想靠进他怀里。
温仰之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
云欲晚刚靠在他胸膛上,温仰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
江鉴清的电话。
一接起来,江鉴清就絮叨:“我家那场晚宴,请柬给你,你给你妹妹好了。”
温仰之拍了拍云欲晚的臀侧:“先下来。”
云欲晚哦一声,依依不舍地从他腿上下来,不舍得从自己喜欢的男人身上离开。
温仰之走到阳台,叮嘱对面:“给周斐,我给你一个地址,叫人送过去。”
江鉴清有点意外:“怎么不和你妹妹一起?”
“周斐更合适。”温仰之直说。
江鉴清有点不确定:“我看周行长对你有点意思。”
温仰之淡声:“我看你对我有点意思。”
江鉴清笑出声:“暗恋你多年,这都被你发现。”
温仰之却面不改色:“暗恋我很正常。”
江鉴清下意识想噎回去,却发现无法反驳。
那确实,暗恋温仰之的人不要太多,从同龄人到比他小四五岁甚至更多的姑娘,有一次在来往皆是高官权贵的正经晚宴上,一个小姑娘追在他后面问他为什么不可以给她机会。
温仰之只淡漠看了她父母一眼,她父母连忙上来道歉说小孩子不懂事。
他是和她父母一辈的,可以叫温董可以叫叔叔可以叫温先生,唯独不能沾身男女爱意。
温仰之说出暗恋我很正常这句话,偏偏是平铺直述的事实,没有自恋的成分。
他没有比二十岁的时候少魅力,到了年纪反而通杀范围更广,当年可以迷惑的少女,现在一样可以,甚至还向上波及。
江鉴清有时都会想,为什么自己到了年纪就没有这种杀伤力,难道是因为他结了婚?
江鉴清往回噎:“那邀请函我就寄给周行长了。”
“嗯。”
江鉴清八卦:“怎么选了周斐,我记得你当时说还有一个学弟也很合适。”
“银行阳盛阴衰。”
江鉴清轻笑:“怎么,你也讲究玄学了?”
“有些事情,要用女人的办法解决,男人解决不了。”温仰之长身玉立,站在阳台上淡然往外看。
江鉴清想当然:“哦,那我知道了,你和林致东那党人恨不得打起来,找个会说软话做软事的缓和一下是吧。”
温仰之收周斐入银行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这么回事。”
在房间里的云欲晚发现林楚给自己发了好几条信息,她都还没回,然而这个时候她幸福得像只飞上天的肥皂泡一样愉悦,小人得势,傲慢又得意地回一句:
“我也觉得,温仰之就是超爱我,最爱我。”
云欲晚毫无忌惮地秀恩爱。
那头的林楚干呕:“妈的,好想对你吐痰。”
云欲晚嘿嘿:“怎么,对我流口水啊?”
林楚差点没晕死过去。
玛德,让她死!
这个死自恋鬼。
正当云欲晚嘿嘿嘿嘿的时候,江应聿一条消息跳出来:“有时间吗?”
云欲晚心有愧疚,指尖磨蹭地回消息:“怎么了?”
江应聿:“车修好了。”
云欲晚才反应过来:“多少钱,我赔给你。”
江应聿:“如果你愿意,我家刚好准备办一场舞会,我没有女伴,当我的女伴算我们扯平。”
云欲晚只知他是螺蛳粉学长,没想到他是江温两家安排给她的相亲对象,只觉得自己对他的背景又不熟悉,还是算了:
“舞会就算了,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给之前螺蛳粉和撞车的事情赔罪。”
江应聿挑眉:“螺蛳粉?”
云欲晚尴尬:“那个在伦艺18级的群里卖给你螺蛳粉的人是我,学长对不起啊。”
江应聿刚洗完澡,拿着手机,头发还在滴水,有点意外,瑞凤眼含着水光流潋,看着手机屏幕,眼底露出轻淡笑意:
“好,那就请我吃饭。”
江应聿的消息连着跳出:“没想到是你。”
云欲晚弯眼:“那盆藤蔓月季我栽种到室外,已经爬满我的一楼外墙正面了。”
江应聿:“上次路过你的别墅,好像没看见?”
云欲晚:“是我在比利时的别墅[图]”
点开图片,深深浅浅如日落一般的橘黄色月季开满整片磨砂纯白墙壁,锯齿叶片葳蕤华庭,攀缘而上,在她的院子里格外夺目,朝气蓬勃的一大片,好像要开到人眼睛里。
江应聿看见的时候,只觉得被轻轻一击,用棉花枕头撞他的心脏。
他有想过她也许会养得不错,但没有想到会养出这么惊艳的效果,美得惊心动魄,难以相信那是他送过去的那一盆小月季。
“看来把花交给你,是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