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珊瑚应声摔在一楼大厅瓷砖上。
珊瑚易碎,云欲晚不顾疼痛急忙爬起来,一眼看见楼下的蓝珊瑚已经碎了一地。
细长的枝干面目全非,一截一截躺在一楼大厅里,她连忙下楼去捡。
心里慌乱得如密密麻麻的针在戳她,让她急迫却又不知怎么办。
她不是没有买蓝珊瑚的钱,甚至为了解决问题她可以凑钱赔,但这里是温家,不是外面,她的钱在这里毫无用处。
正在她着急的时候,客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过去,是哥哥的手机落在家里了。
她一手的蓝珊瑚碎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满满填着指缝,用指背滑下接听键。
那头克制清冷的嗓音响起:“喂。”
她甚至不敢多说一个字,怕哽咽外露:“……喂。”
温仰之听出是她,也并不多说什么,平静地简明扼要三两句:
“手机让佣人送到总行,我让秘书在大厅等。”
她强忍着着急到流泪的心情,假装无事:“哦,好,我等会儿…”
可她从哦那个字开始,就忍不住哭腔,后面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全部堵在喉咙里让她发不出声音。
那头沉默了片刻,响起平缓沉寂的询问,极有力亦让人镇定:
“哭什么?”
她难以抑制哭腔:“哥哥,我把蓝珊瑚打碎了,怎么办…我现在去买一样的能来得及吗?”
蓝珊瑚,去哪里能买得到蓝珊瑚?
但那头却毫无波动地嗯了一声:“没事,你把手机交给管家,让人送过来。”
只说了手机的事。
她握着手里的蓝珊瑚,像是溺进那片珊瑚的蓝色里,那边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像是突然坠落的,从极高的山崖上,一点依靠都没有,像梦里猛然下坠的感觉,久久不能回神。
她终于反应过来,哥哥没有打算帮她,哥哥意识不到她夹缝生存的处境。
她浑身虚软地把珊瑚放回原位,用衣袖擦干净眼泪去找管家。
说起手机时差点再度引爆泪腺,不是因为蓝珊瑚,是因为哥哥的态度。
她也只是小声说话,维持一点表面平静:“哥哥说,让找人把手机送到总行,他的秘书在一楼等着。”
管家见她想哭,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见她哭也只是觉得很好笑,接过手机走了。
她不是傻子,能感觉到那些鄙夷。
晚上琴姨回来,佣人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蓝珊瑚的事情。
云欲晚就开口了:“阿姨,之前你带回国的那座蓝珊瑚被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