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清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黎初觉得很有可能是前者,毕竟秦颂从来不会开玩笑。
秦昭坐在不远处,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饭后他叫住了秦颂:“你跟我来一趟。”
老宅还是原本那样,雕花木家具与围栏,岁月的痕迹沉淀在这,再也散不去了。
秦颂跟着秦昭上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楼梯扶手,当年秦臻坚持要用木制材料,说木头是有生命的,能记录生活的气息。
现在秦臻去世,这房子里的点点滴滴确实沾染了生息,熟悉得仿佛还如同当年一般。
房间提早让人收拾好了,一切如旧,甚至连人也是旧人,看起来似乎不曾改变什么。
“传的资料我看过了,坐。”秦昭指指沙发椅:“会开始着力解决推进,但是乐乐……”
他掀起眼皮,认认真真询问:“你和那个叫黎初的女生,究竟什么关系?说实话。”
秦颂持续沉默,屋内唯有墙上年代久远的挂钟在响,滴滴哒哒扰乱人心。
许久,她舒展身体,言简意赅地说:“情人。”
秦昭的胸口重重起伏两下,很快皱起眉,却说不出一句阻碍的话,因为他知道秦颂能坦然接受一个人太不容易了,没有人比他更懂她的伤痛。
“那你释怀了吗?放过自己了吗?”秦昭挑挑拣拣,选了个委婉的方式对待:“她知道你的事情么?还是你们只不过皮肉关系?”
“我不知道。”秦颂后仰一下脑袋,粉发泼墨般洒落:“怎样才算别的关系。”
秦昭紧紧拧着眉毛:“连这都不知道,你拿什么爱别人?乐乐,放过自己只是开始,后面还有许多要抉择的路,等认识更多人,见到更好的,你能保证自己还会喜欢眼前这个吗?”
“不能确定真正心意之前,你不该这么草率,伤害她人也伤害自己。”
秦颂一言不发,其实她也在仔细思量,对黎初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从欲望出发,再从欲望链接,那么些失控的情愫到底代表什么?
她真的不是很明白。
“我不是反对你们……”秦昭按按眉心,脸庞略带疲倦:“同性……也很正常,爸妈的婚姻和郑乘风这个混蛋造就了现在的你,可你太多问题了,你要治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治愈未来,与未来的那个人。”
话说到这已经很明朗了,秦颂用手指拨弄一下桌上的沙漏,细沙慢慢流动着,她看着它们下陷,一时间分辨不出现实与虚幻。
倘若在从前,她根本听不进外人的话,哪怕这个人是秦昭也不会,可此时此刻,秦颂觉得这些字句刻在了心里,轻而易举不会消散。
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二人同时望向门口,外面的管家礼貌敲了敲门,得到回应才打开。
他身后的女生鼻尖上滚满汗珠,一张脸煞白无血色,见到秦颂,黎初立刻冲进来,带着哭腔张口:“他们又去砸店了……”
没想到上次那男的不依不饶,来了一次还来,通过监控,秦颂能看见kiss.m-e比第一次还破烂,留在现场的阳鑫工人不多,根本拦不住。
秦颂冷了眼眸,她听取林知言的意见,给机会没追究,没想到对方得理不饶人。
或许一开始确实不该起那份冲突。
“什么情况?”秦昭站在旁边看了全过程,眉头更紧实了些:“哪里来的土匪们?这谁的店?”
黎初小声回答:“是我的……”
秦昭神情不变,扬声喊道:“常喜——”
常喜人未到声先到:“少爷,什么吩咐?”
“跟大小姐走一趟,带点人。”秦昭发布任务:“带点练家子的,也不要动真格。”
常喜应了声,转身便打电话召集人马。
去的路上,黎初问秦颂:“常喜是谁?”
秦颂望一眼开车的秦昭,说:“秦家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