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经过一番大力的整修和清理,樱之汤的外观虽然没有达到焕然一新的地步,但至少也脱离了鬼屋的行列。

可惜外观的改变并没有为她们带来预期中的泡汤人数。

这一个月来,樱之汤的客人总共才十个人,这还是拜某个疯狂周末全北投的旅馆都客满之赐,才让她们捡到几位不甘愿的客人。

十个!对!一共才十只小猫,用简单的算术算一算,樱之汤平均三天才有一个人上门。

天啊!奸好惨!

帐面上的亏损看得四姊妹脸都绿了。

“怎么办?”莫秋樱沮丧地把额头贴在光滑的桌面上,长吁短叹起来。“唉!我们快要破产了。”

为了让樱之汤重新营业,她们把毕生的积蓄全花在更换老旧的管线上,好让最新鲜的温泉水注入浴池中,如果生意再没有起色,她们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我看乾脆把樱之汤收起来算了。”莫晴荷烦恼地搔著一头俏丽的短发,恨死那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了。

她和青穗目前都是大学生,虽然有在外头打工赚钱,但是那只够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之用,根本帮不上家里的忙。

“嘘!拜托你小声一点好不好?万一被阿嬷听到了,阿嬷会难过死的!”莫青穗抿起了粉嫩的唇瓣。

这个笨蛋说话老是不经大脑,她也不想想看钱都已经投资下去了,她们能说收就收吗?

“喂!莫青穗,你不要什么事都针对我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晴荷气嘟嘟地抬高小巧的下巴,反击回去。“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著想啊!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莫青穗蹙起弯弯的柳眉,那张宛如明珠美玉般的容颜含著一丝精明的神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地攒钱,然后等待最佳的时机。”

“什么最佳时机啊?”莫秋樱在旁听得一头雾水。青穗讲得好玄哦!

“要不要再来一点咖啡?”莫谷兰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先是替自己的杯子注满,接著要帮她们添加。

“二姊,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了。”为了应付她那古怪的二姊,莫晴荷早就磨练出圣人般的耐心了。“喂!莫青穗,什么叫最佳时机啊?你快点把话讲清楚。”

在老三那个小气鬼的严格把关下,她二姊的咖啡已经从研磨降至廉价的三合一了,真不晓得二姊怎么还能够喝得那么乐,而且还煞有其事地泡在咖啡壶中,一脸陶醉。

“最佳时机就是等我毕业。”她的学业太忙了,压根儿挤不出时间来管理樱之汤,所以她们最好把钱存好,等她毕业再说。

“拜托!你别那么臭屁好不好?”莫晴荷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事有轻重缓急你不知道吗?等你毕业,我们全都饿死了。”离她们毕业还有两年多,她不认为大夥儿熬得下去。

莫秋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如我回去工作好了。”当初,她全心全意在旅馆业上街刺,毫不犹豫地辞掉本来的工作,如今想起来,她那时似乎太冲动了一点。

双胞胎闻言,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大姊,你该不会是想把樱之汤交给二姊管吧?”莫晴荷惊骇地瞠圆了一双水汪汪的清眸。

让大姊管理樱之汤已经够糟了,如果再改由二姊当家的话,那就不是一场大灾难所能形容的。

“咦!我吗?”莫谷兰那迷人的唇角扬起一朵喜悦的笑靥。“好啊!最近画插图有点手酸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大家都明白她话中真正的讯息。

“不行!二姊的插图绝对不可以停下来,那是家里主要的收入。”莫青穗庆幸自己及时找到藉口阻止了一场灾难。

“噢!”莫谷兰垮下笑脸,有些小失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秋樱叹了一口气,那清艳细致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为了奶奶,她们说什么也要撑下去。

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就节省一点,走一步、算一步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

“唉!”三姊妹同时唉声叹气了起来,唯一还在状况外的漏网之鱼是莫谷兰——她正在静静品尝她的三合一咖啡。

隔天中午,莫秋樱禁不住良心的谴责,带著一盒奶奶亲手做的便当,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为什么说是偷偷摸摸的呢?

因为青穗已经知道她撞伤易辙的事了,当她一听到她花了好几百块的计程车费后,就立刻命令她远离那个“祸害”免得“了”更多钱。

本来她是应该听青穗的话才对,可是她有点担心易辙的脚伤,万一他在家里跌倒,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那不是很可怜吗?

莫秋樱愈想愈替他觉得心酸,索性加快脚步,往易辙住的地方冲去,还好他的别墅离樱之汤很近,大概只有两、三百公尺左右,不然等她跑到了,八成也断气了。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莫秋樱在大门前喊了很久,见到一直没有人出来应门,只好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易先生。”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她提著便当,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内四处寻找易辙的身影,最后,她才在一间看起来像书房的地方找到他。

“咦?你在家啊!怎么不出声啊?”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电脑前,莫秋樱不禁松了一口气。

易辙慢条斯理地拾起不豫的俊脸。“有事吗?”他有没有出声还不都一样,反正她照样闯了进来。

“你的肚子饿了吧?我带便当来给你吃。”莫秋樱漾开一抹讨好的笑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铁盒便当。

“拿过来吧!”即使已经饿到不行、口水狂飙了,易辙清理桌子的速度依然优雅缓慢,从容得不得了。

莫秋樱向前走没几步,突然一脸汗颜地停下脚步。“呃我阿嬷的手艺不太好,请你多多包涵。”她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被他埋怨。

像她们四姊妹是因为吃惯了奶奶煮的菜,肠胃早就麻痹了,所以无所谓,可是一般外人恐怕很难适应吧?

“没关系,我不挑嘴。”看在她大老远送便当来的份上,易辙的脸色好看了些。

在连续吃了几顿披萨后,他的嘴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挑剔了,尤其从便当内飘来的香味那么香,相信吃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那就好。”莫秋樱这才放心地上前,把便当递给他。

当易辙迫不及待地吞下第一口菜时,他的俊脸忽然发白起来。“该死!怎么是甜的?!”

“我看看。”莫秋樱探过头去看他吃的是哪一样菜。“噢!对!那道菠菜是甜的,不过我阿嬷炒得很嫩,你可以多吃一点,还蛮好吃的。”

其实那道菠菜算是便当里少数好吃的菜之一,他应该怀著感恩的心吃完才对。

“它是甜的!”易辙不悦地重说一遍,开始怀疑这女人的来意了。她送便当来该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对不起!我阿嬷的眼睛不好,常常把盐跟糖看错。”面对他的指控,莫秋樱只好捺著性子解释。还说不挑嘴!啧!骗人!

易辙狐疑地又试吃了几样菜,发现它们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吃。“别告诉我,你真的把这些菜给吃下去!”他无法相信这年代竟然有人吃得比猪还差。

“嗯!有什么不对吗?”莫秋樱好脾气地笑笑。

“当然不对!这根本不是人吃的菜。”心情恶劣到极点的易辙这时也顾不得口德了。

他那发臭的表情让莫秋樱本能地为自己的奶奶辩解。“我早就说过我阿嬷的手艺很差,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男子汉大丈夫,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易辙怏怏然地瞪了她一眼,怨怪的意味非常明显。“我以为你是在谦虚。”哪晓得她说的是事实啊?

“不要埋怨了,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莫秋樱只差没拍拍他的头,安抚这个闹别扭的“大孩子”

易辙差点口吐白沫。“你还要我吃完这些馊食?!”

这女人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啊?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乖乖就范”?难道她忘记他们不但不熟,而且前天她还没长眼睛地撞上他?

他nb他们之间除了“仇恨”外,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吃就算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莫秋樱那柔软的唇角垮了下来,觉得这个挑嘴男好浪费哦!

幸好她本来就不期待他会吃下便当,她带便当出来主要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省一点钱,如果失败了,她还可以带去给公园的流浪猫吃。

易辙意兴阑珊地横睇了她一眼。“帮我买一些泡面回来。”老实说,他并不信任她的味蕾,与其让她去买可怕的食物回来荼毒自己,不如差她去买泡面算了,至少他对泡面的味道比较有信心。

如今,他只希望她挑泡面的能力不要太烂。

“泡面?!”莫秋樱瞪圆了一双翦水大眼,脸上那恐怖的表情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般。

“不行吗?”这女人没事这么大惊小敝做什么?他想吃的只是泡面,又不是“香肉”

“当然不行!泡面里全是防腐剂,会吃死人的,而且更可恶的是,泡面现在竟然还在用无法分解的保丽龙和塑胶包装,这简直是在残害我们后代子孙嘛!为了抵制那些没天良的不肖厂商,我们千万不能吃泡面!”性情一向温柔甜美的莫秋樱爆发出罕见的怒气,可见她对泡面的痛恨。

或许是因为从小家境不好的关系,在青穗的耳提面命下,她们每个人都养成随手回收的习惯,以便到超商换取微薄的零钱,久而久之,她对环保的认识愈来愈深,也就愈来愈坚持了。

“你说完了吗?”易辙冷淡地挑起英挺的剑眉。为了几碗泡面,他的耳根子都快被她念到长茧了,这牺牲可真大啊!

“嗯!”莫秋樱有些意犹末尽。

“那可以去买泡面了吗?”易辙那毫无表情的脸庞上,隐隐浮动几根隐忍的青筋。

莫秋樱微微蹙著细眉。“可是——”

“还有,顺便带几罐啤酒回来。”希望她不要又口沫横飞地跟他训一段酒精的害处。

“你不能喝啤酒,医生说过——”

易辙直接打断她接下来可能的长篇大论。“那就买几瓶饮料回来好了,钱拿去。”他从黑色皮夹抽出几张千元大钞塞到她的手心。

若不是他行动不便,加上他不想麻烦朋友,他也用不著这么“委曲求全”了。

“不用这么多钱。”莫秋樱连忙退回几张钞票,只留下一张。“你真的要吃泡面吗?我知道有一家卤肉饭很好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祭出美食来游说他。

易辙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把目光调回电脑萤幕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快去快回吧!”

莫秋樱泄气地咬了咬下唇,无可奈何地收走桌上的便当,决定带去给公园里的小花和痞子它们吃。

“请问,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的嗓音轻柔低缓,但是却充斥著危险的气息。

“这是猫砂还有猫饲料。”女人笑吟吟地解说,试图以乐观的笑容掩饰心中的不安。

“我问你手上抱的是什么鬼东西?”易辙眯起一双阴晦的冷眸,神色不善地觑著那只毛茸茸的动物。

“一只猫啊!”莫秋樱将小猫举到自己的面前,狐疑地审查它。奇怪!痞子的“长相”有这么难懂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一只猫,我问你,你带一只猫回来做什么?”凶狠的凌厉目光迁怒地直直射向那只猫。

她在外头整整馏达了两个小时,买回来的竟然是一只天杀的蠢猫。那他的泡面呢?!

该死!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她不但骑脚踏车会撞到人,而且连跑腿买个泡面都会出差错。老天!她是嫌毁了他的假期还不够,现在打算饿死他吗?

“呃这事有一点小按杂——”

“说!”一阵闷雷响起。

莫秋樱下意识地缩了缩香肩,赶紧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刚、刚才我把便当拿去公园给流浪猫吃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猫咪都突然不见了,只剩痞子孤孤单单一只,我担心它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把它抱回来了。”

不晓得是有人去通风报信,害公园里的猫咪被抓走,还是这些流浪猫决定集体迁徙,故意忘记通知痞子这只老是“凸槌”的调皮小猫,总之,痞子被遗留下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这女人罗哩叭嗉了一大堆,他还是听不出重点在哪里。

“你不觉得痞子长得跟你很像吗?”莫秋樱一听到他问及重点,立即眉开眼笑地指出他们的相似之处。“你看,你们的毛都是黑色的,眼睛也亮亮的,很有精神的样子,而且你们看起来都很优雅迷人,不开口的时候冷冷的,一旦出声又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巴甜一点总没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辙不耐地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天杀的!就算这只猫长得跟阿扁总统很像,也不关他的事!

“易先生,你一定要收养痞子,如果错过它,你就再也找不到和你这么像的猫了。”莫秋樱热切地将痞子直往易辙的怀里送,像推销员一样积极。

易辙一脸厌恶地闪过那只猫。“快把它抱走,我讨厌猫!”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动作这么快过。

“你确定?可是痞子长得真的跟你很像耶!”莫秋樱锲而不舍地想要说服他留下孤苦无依的小猫。

易辙冷眼一瞪。

“好嘛!你不想养就算了。”莫秋樱迅速妥协在他那森冷的目光下。“那我可不可以把痞子借放在你家几天?”也许摆久了,他会对痞子日久生情,将来他搞不好还会收养它呢!

“不可以。”易辙直截了当地拒绝她。他又不是神经有问题,怎么可能自找麻烦让那只瘟猫留在他的地盘上?

“拜托啦!痞子很乖、很听话,我保证你一点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莫秋樱美艳的娇颜上闪过一抹着急的神色。“不然把痞子放在院子也可以,我会来照顾它的。”

完了!看这家伙的面相这么冷漠无情,他八成是不会留下痞子了。

怎么办?青穗曾三令五申地命令她不准再带小动物回家,增加家里的负担,所以痞子是不可能带回去养的,换句话说,她一定要设法将痞子赖给他,免得小家伙流落街头。

“我为什么要让你把那只蠢猫借放在我家?”易辙那特有的慵懒语气中含著一丝冷意。“我有什么好处吗?”

莫秋樱一呆,那茫然的表情像是听到外星人在说话一样。“你想要什么好处?”肋“猫”为快乐之本,还需要什么好处啊?

易辙以一种缓慢且暧昧的方式,刻意打量她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就用你的身体来抵住宿费怎么样?”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那他也就认了。

“嗄?!”秋樱这回呆得更严重,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出现幻听了,不然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很龌龊的提议。

“你不愿意就算了。”易辙见目标达成了,立刻见好就收。“当我没说过好了。”他可不想被迫接收这两个麻烦精。

“等一下!”莫秋樱怕他反悔,冲动地脱口而出。“我又没说不愿意——”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为了一只笨猫,值得吗?”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大脑啊?易辙不由得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色。

呜呜麦搁讲啊!她已经很后悔了。

“值、值得啊!”莫秋樱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终于晓得什么叫欲哭无泪的滋味了!

其实,在这客厅里感到悔恨的人不只她一个,易辙也懊丧得不得了。没错!

她的外表是长得娇艳可人、风华绝代,一看就是做情妇的料子,可是这世界上美丽动人、身材姣好的女人多的是,他何苦找一个在个性上有严重缺陷的女人来戕害自己的身心呢?

这女人既罗嗦又唠叨,像个老妈子一样,而且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不懂得保护自己也就算了,同情心还泛滥得不像话,总有一天,这女人一定会被人拐去卖的。

想到这里,易辙忍不住低咒一声。

可恶!他刚才干下什么蠢事了?

他明知道这女人的脑结构怪怪的,他怎么还会呆到用这招来“考验”她的羞耻心呢?他根本不该用一般的逻辑来对付她!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莫秋樱想要一头撞死。

“随你。”易辙比她还想。

从达成“协议”的那天起,莫秋樱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连续几天她郡不敢去探望痞子,生怕一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大姊,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莫晴荷拿著话筒出现在露天浴池旁,她那双骨碌碌的美眸中闪著好奇。

男人?!

一听到这两个可怕的关键字,莫秋樱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接为妙。

“我、我不接电话——”不行!这种说法太践,一定会惹恼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还是换个婉转一点的藉口好了。“呃就说我很忙,请他改天再打来。”最好是永远不要打来。

“噢!”莫晴荷对著话筒叽哩咕噜地转述她的话,不久,她的耳朵离开白色的话筒,再次望向她的大姊,不过这回她的俏脸上多了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大姊,那个男人说你要是不接电话,他就把那只蠢猫宰来吃。”

哇!好像很有趣耶!

莫秋樱先是吓白了一张小脸,接著慌张地丢下清理浴池的长刷,从晴荷的手中夺下电话筒。

“喂,你不要乱来哦!”每逢周二、周五是她清理露天浴池的时间。

“莫秋樱,我命令你立刻把那只瘟猫带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易辙那失去自制的嗓音沿著电话线路,一路焚烧过来。

“怎、怎么了?”莫秋樱有些心虚。

“怎么了?!”易辙气急败坏地咆哮,完全丧失了以前那份优雅自信的风采。“你那只乖巧有礼的笨猫毁了我的鞋子、我的沙发、我的地毯,甚至吃光我的盆栽,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是、是吗?”莫秋樱吐了吐俏舌,绞尽脑汁地帮痞子脱罪。“我想八成是因为痞子刚到一个新环境,才会变得这么坏,等到它适应就好了,你呃再多忍耐几天好不好?”

奇怪!和他隔著一条电话线说话,她好像比较不怕他耶!

“不好!”易辙隐忍多日的怒气像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抓走那只叫个不停的蠢猫,我就把它丢到臭水沟里。”

他不是没有能力处理掉那只猫,而是懒得去追逐那只活蹦乱跳的破坏狂,更不想降低格调脏了自己的手。

“咦!痞子怎么会叫个不停?它是不是生病了?”莫秋樱倒是比较关心这一点。

易辙咬了咬牙。该死!这不是重点,好吗?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我怎么知道?那只笨猫在客厅里叫了一整晚,吵死人了!”他恨恨地撇了一下薄唇。

“啊!痞子一定是觉得寂寞,你把它放进房间里就没事了,小猫通常喜欢和主人睡在一起。”莫秋樱好心地指点他一条明路。

“我不是那只猫的主人。”易辙咬牙切齿地瞪了痞子一眼,那只傻呼呼的呆猫现在正快乐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耍。“莫秋樱,你还不赶快过来把猫带走!”他快受不了那只愚蠢的猫了!

“不好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莫秋樱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他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电话线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我后悔了,行吗?”

一片乌云缓缓飘到莫秋樱的头顶上空,轰隆隆地劈下几道残忍的闪电。

“不行啦!你不能抛弃可爱的痞子,我拜托你再考虑看看,千万别作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她心急如焚地哀哀叫。

易辙根本不为所动,乾净俐落地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语毕,他立刻挂上话筒。

“喂——喂”莫秋樱对著听筒死命地一直喊“喂”

“大姊,别喂了,人家都挂掉电话了。”莫晴荷在她后头忍不住扮了一个超级大鬼脸。

她原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正在发生,搞了半天,原来是她大姊又在拐骗无辜人士收留公园里的流浪猫了。啧!真是令人失望。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莫秋樱惊讶地转过身来。“你不是赶著要去上课吗?”

“我跷掉了。”莫晴荷大而化之地耸了耸香肩,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大姊,那男人是谁啊?”

“呃算是我们的邻居吧!”莫秋樱的俏容突地红澄澄地灼烧起来。

“奇怪!如果只是个邻居,那大姊的脸干嘛红得跟猴子一样啊?”莫晴荷睁著一双大眼,仔细端详她脸上那古里古怪的红晕。

莫秋樱被这问题给难倒了。“我、我也不晓得。”反正她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心虚。

莫晴荷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乱发。“大姊,那个邻居帅不帅啊?”

怎么又是一个艰深的问题啊?

莫秋樱眯著苦恼的美眸,试图以客观的角度来形容“邻居”的长相。“应该还不错吧!他长得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大猫。”

整体而言,易辙给人的感觉还挺像爱偷懒的公狮子,成天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无聊模样,奸像天底下再也没有可以让他提得起劲来的事一样。

“大猫?!拜托!那怎么还会叫长得不错?大姊,你的眼光很怪耶!”莫晴荷夸张地翻了翻白眼,她就不信一个长得跟野兽很像的男人会“不错”到哪里去。

“噢!”莫秋樱默默地自我检讨了一会儿,才一脸纳闷地问:“晴荷,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讨论男人的长相啊?”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嘛!

莫晴荷回以一个盛满相同纳闷的眼神,无言以对。

对哦!她怎么会和大姊谈起这么无聊的事呢?

十分钟后——

莫秋樱抱著必死的决心冲进易辙那幢外型典雅的别墅内。

“好嘛!我们来做吧!”她直直走到易辙的面前,酡红的娇颜上是一片壮烈的神情。

很好!这女人总算觉悟了。

易辙筋疲力尽地忖道,并且顺手往她左边的方向一指。“那只猫躲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抓吧!”

只见他整个人瘫在布满抓痕的牛皮沙发上,那略微憔悴的俊脸上多了两个黑眼圈和青色的胡渣。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睡觉,一天如果没有睡满十个小时,他的情绪就会变得很差,而那只蠢猫竟然毁了他最大的乐趣。

“不是抓猫,是做别的。”莫秋樱面红耳赤地轻启红唇。她暗示得这么明显,他总该明白吧?

“做什么别的?”易辙懒洋洋地捶了捶肩膀,他现在脑袋里一片混沌,只想躺回床上补个眠,根本懒得花费心思去猜测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家伙的资质有够驽钝耶!

莫秋樱嘀咕地咬著红色的唇瓣,只好辛苦一点,自己回想电视机上的女演员都是怎么诱惑男人的。

“就是我们前几天讨、讨论的那件事啊!”她羞窘地坐在他的身边,伸出青葱玉指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划圈圈。

这样的火力应该够了吧?别说他还不懂呀!

易辙眯起黑眸,目光慢吞吞地移到她的手指上。“你可不可以偶尔说话直接一点,不要拐弯抹角?”

这女人没事在他的大腿上划圈圈干嘛?是想吃他的豆腐,还是手痒啊?

“你”好迟钝哦!

莫秋樱瘪起丰润的菱唇,突然觉得很无力。唉!为什么电视上那些狐狸精引诱男人就像啃萝卜一样简单,但事情一发生在她身上,就变得那么困难呢?真是不公平!

“我什么?”易辙困懒地低哼一声,一双炯黑的俊眸因为眯久了,已经自然地阖上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快说吧!”

唯有将这女人和她的猫打发走,他才能回房睡一个不受干扰的长觉。

才刚消弭不久的红霞此时又在莫秋樱的俏颊上染开来。“就是付痞子的住宿费嘛!”

“你是说吗?”易辙睁开双眸,没啥好气地瞪著她。

天杀的!她居然为了这两个健康的字眼,支支吾吾了将近半小时,她真的太闲了,是不是?

只要一想到这个笨蛋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一股怒火就从易辙的胸腔熊熊燃烧起来。

莫秋樱呆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呃——对!”哇!他说得好白哦!

“过来一点!”易辙认命地朝她勾勾手指。看来不给她一点难堪,她是不会带著猫乖乖离去的。

“做、做什么?”莫秋樱细小的声音听起来有如蚊蚋。

完了!要开始了吗?可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刚才她气喘如牛地跑过来时,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造成事实,让他无法抵赖,至于该如何造成事实,她是连想都没想过,更别说做好心理准备了。

“验货。”易辙的表情虽然十分冷酷,但他的心中早已打好一个如意算盘了——他决定速战速决地随便亲亲她,然后遗憾地告诉她,她不合自己的口味,藉此得到永远的解脱。

当然,前提是他不能被她青涩的滋味给迷上,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幸好对于这点小小的自制力,他还蛮有自信的。

“验、验货?!”莫秋樱像只鹦鹉般呆呆地重复他的话。

“不尝一下你的味道,我怎么知道你值得我留下那只该死的笨猫?”易辙直视她的双眸。

“噢!”莫秋樱不安地舔了舔下唇。“怎么验?要脱脱衣服吗?”

易辙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我是不反对啦!”

那就是要脱衣服罗!莫秋樱一推测出他话中的含义,羞红的玉容立即垮了下来。

“那、我要脱了哦!”她先回头偷看一下大门的方向,确定大门紧闭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才把担忧的螓首扭了回来。

“脱吧!”易辙把双手横在胸前,奸整以暇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原本他只打算亲吻她一下,就打发她走,没想到她竟然提议要脱衣服给他看,既然她都那么大方了,那他还客气什么?只好驱逐瞌睡虫,以实际行动来捧她的场罗!

莫秋樱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以微颤的手指拉开背后的拉链,缓缓脱下蓝色的连身裙和白色的棉质胸罩,雪白的柔躯上最后只剩一件样式保守的内裤。

春天微寒的空气,让她的乳蕾立即微微翘了起来。

她羞窘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市场里一块赤oo的猪肉,简直尴尬得要死!

客厅里静悄悄一片,只剩易,只剩易辙粗重的鼻息。

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这么甜蜜的画面,她的肌肤如冰雪般洁白细致,一对浑圆饱满的酥胸上缀了两点粉红色的花蕊,在波浪般的鬈发下若隐若现,看起来格外诱人。

“你、你可不可验快一点?我有点冷。”莫秋樱打了一个寒颤,除了觉得冷之外,主要是因为他那灼热的目光让她心里毛毛的,她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克制住用衣服遮掩自己身体的冲动。

虽然不太明白他要怎么验,不过,早死早超生,她希望他的动作快一点,这种天气是很容易害人著凉的。

易辙伸出大手,情不自禁地揉摸她雪白的玉乳,那细嫩的触感让他的手劲愈来愈重,欲罢不能。

莫秋樱的娇躯旋即颤抖得有如风中的柳枝,鸡皮疙瘩一颗接著一颗从她的肌肤上冒了出来。

“验、验好了没?”她的芙靥绋红如火,有藏不住的紧张。

“还没。”易辙不满足地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莫秋樱马上脸色大变,挣扎地想要溜下他的大腿。“等一下啦!你的脚还没好。”

“别管我的脚。”易辙展现无比的决心,硬是将她的o躯安置在腿上。

“可是你会痛耶!”莫秋樱焦虑地扭动白玉娇躯,无法理解他怎么能拿受伤的脚开玩笑。

“你别乱动就好了。”易辙索性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他的舌缓缓探入她的唇缝间,火热地逗弄她那甜蜜的舌尖,这份亲密是这么自然融洽,让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入、更缠绵

莫秋樱被他吻得浑身飘飘浮啊,原先瞪得又圆又大的水眸,此时也慢慢闭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亲嘴的感觉,没有想像中那么浪漫,反而充满了激烈与渴望,像是要被吞噬般。

在热吻中,一股淡雅甜净的馨香渗入易辙的鼻端,那不是香水或沐浴乳的香味,而是女性天然的优雅幽香。

“你好香”易辙从她的柔唇离开,带著热意的男性双唇沿著她香软柔腻的颈项轻啃下去,最后,饥渴地含住她红梅似的,热切地嚿咬、品尝她的滋味。

“有吗”他舌尖的热度点燃了莫秋樱的,一簇惊奇的火焰在她的体内慢慢闷烧起来,让她微微喘了起来。

不过,他的验法还真是诡异!

易辙著迷于她柔软香馥的身子,大手在她那完美无瑕的背部游走。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小女人确实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欲火——他想要她!

莫秋樱被他的嘴唇和大手撩拨得浑身逐渐泛红,气息也愈来愈凌乱。“别再亲了”她抗议地推开胸前那颗男性头颅。

“怎么了?”易辙那黝黑炫人的俊眸闪著无辜的光芒,他的手掌正忙碌地滑进她的两腿间。

“感觉刺刺的。”莫秋樱软绵绵地挡下他邪恶的手。“你、你要验到什么时候啊?”再验下去,她的便宜都让他占光了。

易辙根本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一时有点措手不及。

“这”基于男人的私心,他当然希望验得愈久愈好。

莫秋樱睁著一双迷蒙如晨雾的美眸,认真地追问:“你觉得怎么样?我值得你留下痞子吗?”她的小手怯怯地挡在胸前。

易辙马上陷入天人交战中,他不想错失这辈子最令他渴望的女人,但是一旦和她做了爱,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开始,因为他得收留那只讨厌的笨猫,从此过著永无宁日的生活。

用几场不确定滋味如何的,来交换那只可怕的猫,值得吗?

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莫秋樱见他一脸严肃的沉思,以为他不满意所验的结果、正在想藉口拒绝自己,一张小脸不禁垮了下来。

“算、算了,我另外想办法好了。”她难过地滑下他的膝盖。

“别走,我答应你就是了。”易辙将她细滑白嫩的玉躯逮了回来。说到底,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就像天下所有的男人般。

“谢谢你。”莫秋樱欣喜若狂地捧起他的俊脸,冲动地“啾”了他帅帅的下颚一下。

“不客气。”易辙咕哝一声,将脸重新埋在她的胸前,舔吻上头嫩红动人的蕾花,而他的大手也粗鲁地钻进她的腿窝间,迫不及待地隔著内裤揉压起她的女性核心来。

“等等——”莫秋樱被他那迅如闪电的速度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拉开他的手。“你不能这么做!”

她只是口头上答应他,又没说是现在做,他总得给她一点时间准备吧?何况他的小腿骨还受著伤,他忘了吗?

“为什么不行?”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和她,她不能拒绝他!

易辙霸道地扯掉她轻薄的底裤,肆无忌惮地揉弄她敏感甜美的花心,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她完全的回应与屈服。

“因为”一阵酥麻感袭击了莫秋樱的感官,害她有点忘记要讲什么了。“你的脚”

“我的脚怎么了?”易辙漫不经心地虚应一声后,低头再次含住她那翘挺的红蕾,似吮似啃地带领她跌近一汪陌生的欲海中。

“嗯”在他娴熟销魂的挑情技巧下,莫秋樱的身子逐渐变得虚软如水,她彻底忘记他的腿伤,脑袋瓜子里是一片凌乱,唯一感受到的是他火热的舌头和手指。

她那娇细的低吟无疑是最好的春药,带给易辙一股从未有过的亢奋感觉,使他肿硬的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

该死!他忍不下去了!

易辙眯起黑眸,粗长的食指就这样直接挤进她微湿紧实的幽穴中,不顾一切地律动起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痛——”莫秋樱的雪躯僵硬了一下,从未被异物入侵过的娇弱花径,因为不适应而轻微刺痛起来。

易辙听到她那细柔的抽气声,只好牙一咬,不情愿地暂停抽刺的动作,改用拇指按揉她前端硬实滑嫩的核心。

“你真紧。”他喑哑地咕哝出声,他的手指头正被她那娇嫩的内部肌肉夹得紧紧的。

“对不起”莫秋樱燥热难耐地扭动身躯,有一丝愉悦在她体内慢慢堆积起来。

奇怪!他的手指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弄得她浑身又麻又热,而且还有一点痛

易辙见她有反应了,拇指按住小核,长长的食指再也按捺不住地开始抽动,前后摩蹭地想将她的欢愉拱上最高峰。

“唔我”莫秋樱无助地嘤咛一声,从肿胀的花办中流出一丝丝香滑的蜜汁,沾湿了易辙整个手掌。

“别怕!快了。”易辙加快节奏地引导她的高潮。

快什么?当莫秋樱的脑海里还缠绕著这三个字时,猛地,一阵纯粹的收缩在她的甬道中爆炸开来。

“啊——不”

只见她的香躯哆嗦了几下后,就娇喘吁吁地攀附在他的虎躯上,发出像小猫一样细小的娇吟。

“换我了。”易辙立即撤出被她的紧窒与湿软紧紧吸吮的手指,困难地想脱掉自己的裤子。

在高潮的余韵中,莫秋樱久久无法回复过来。

“你说什么?”她一脸梦幻晕陶的表情。

“你享受完了,现在轮到我了。”易辙的血液已经炽热得无法多等。

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般,莫秋樱的神志立刻坠回现实世界中。

“呃”她飞快地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她一跳下他的腿,身体就连晃了几下,等到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却发现自己的右腕已经被易辙火大地攫住。

“你别闹了好不好?”易辙被她气得差点仰天长啸,喷出鼻血来。“我们还没做完!”

太过分了!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无耻狡猾的女人,她竟然在享用完他的“服务”之后就想开溜,完全不顾他还在苦苦憋著。

可恶!她究竟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行啦!”莫秋樱苦恼地想拨开他的大手。“你的脚伤还没好,医生说你不能做剧烈运动。”她那虚弱的语气中缺乏理直气壮的气势,大概是因为刚刚的高潮害她有点心虚吧!

“那你刚才干嘛答应我?”天杀的!

莫秋樱瘪起朱唇,觉得有点委屈。“人家那时候忘记你的脚伤了嘛!”经过一番努力,她总算摆脱他大手的箝制,并且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七手八脚地穿上。

“你不能走,这是你欠我的!”易辙咬牙切齿地嘶咆,他那震怒愤懑的模样宛如一只欲求不满的掹狮。

“我知道我欠你。”莫秋樱窘得耳根子都红了。“可可是也用不着急在一刻,我们可以等你的脚好了再、再做啊!”当她把衣服穿得差不多时,不禁遗憾地瞄了瞄沙发上的小裤裤,要不是它距离那头发怒的狮子太近了,她就可以把它带回家,用针线缝一缝,也许还能穿呢!

“该死!你不能现在抛下我不管!”易辙痛苦地紧绷著一张俊脸,要不是行动不便,他早就街上前扭断这妖女的脖子,哪还会跟她客气啊?

“为什么?”莫秋樱眨了眨迷惑的水眸。他还有什么要事需要帮忙吗?

“你说呢?”易辙挫败地闭上氤氲的黑眸。这女人把一个男人残忍地吊到半空中,她竟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噢!”莫秋樱的目光落在他那鼓鼓的裤裆上,突然明白过来了。“你呃深呼吸一下,我去帮你端端一杯冷水过来。”

听说男人如果“那里”竖起来太久,是很伤身体的,她还是帮他一点小忙好了。唉!男人真可怜!

不久,她从厨房端出一杯水。“喏!你快喝点冰开水,这样消得比较快。”她站得远远的,得拉长右手才能把杯子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

这叫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易辙恼怒地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才不爽地拿起杯子灌下开水。这女人没事站那么远干嘛?她以为他会对她“饿虎扑羊”吗?

“你好些了吗?”莫秋樱小心翼翼地问。她不晓得男人“消肿”的速度有多快,只好关心地询问一下。

易辙闷哼一声,根本不想理这个女人。

莫秋樱自动把他的闷哼声翻译成“我好多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家罗!”她挤出笑容,和他挥手说完再见后,就赶紧拔腿落跑。

一对燃烧著怒焰的俊目追著她的背影离去。

跑啊!她尽量跑没关系,等他的脚好了以后,看他怎么整治她

能在易辙不见客的休假期间还硬敲下一顿晚饭的人,除了邵思妤外,没有别人。

她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相反地,她长得妍丽精巧、气质出众,加上她善于保养和打扮自己,使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三十出头的女性,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还以为她才二十五、六岁呢!

“你也真是的,脚受伤也不通知我来照顾你,真不晓得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邵思妤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由于易辙的脚不方便,她乾脆买了一大堆菜到他休假用的别墅,打算亲自下厨做饭给他吃,藉以展现她的贤慧与好手艺。

她与易辙打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当年她便对他很有好感,可惜那时他身边已经有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只好藏起所有的爱意和遐想,把心思放在课业上。

大概是命运捉弄人吧!就在她放弃等待,和另一个男同学交往的时候,易辙竟然和原来的女朋友分手了。

于是,她立刻结束那一段恋情,以自由之身等待易辙开口改变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她等了又等,他却连一句嗳昧的言辞也没说过,简直把她给气坏了。

在这将近十年的岁月里,冒出了一箩筐新时代的女性积极地倒追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这让她不禁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主动告白,不然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知道易辙讨厌太过强势精明的女人,而且他生性冷淡闲散,不太可能花工夫在他觉得很麻烦的感情上,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她相信只要默默地守候在他身旁,等久了,他总有一天会是她的。

等到将来他想结婚时,她将会是他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因为在她刻意维持下,她成为易辙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不想麻烦你,我的伤又不是很重。”易辙倚著厨房的墙,轻笑地解释。

“干嘛说得这么见外?这么多年的朋友当假的啊!”邵思妤弯腰把大半的材料塞进冰箱里,只留下待会儿需要用到的食材。

她故意买了这么多菜来,无非是替自己制造和他独处的机会,这样一来,她就更有理由常往这里跑了。

其实,凭她的美貌,她根本不乏追求者,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条垂钓多年的“大鱼”让别的女人捡便宜,所以她才会一直枯等下去——易辙是她见过最优秀、最俊美,也是最富有的男人了。

易辙那线条优美的嘴唇弯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喜欢麻烦别人,她是知道的。

“就算帮不上你什么忙,至少我还可以帮你跑腿买东西啊!”邵思妤朝他浅浅一笑,心疼地说下去:“你看,才几天没见,你就瘦了一大圈。”

她套上粉红色的围裙,开始俐落地洗菜、切菜。

“已经有人帮我跑腿了。”在看惯了莫秋樱那张白净清爽的素脸后,他突然不太习惯她脸上精心描绘的浓妆。

“谁啊?”邵思妤笑容可掬地关上水龙头,倒不是很在意那个跑腿的小角色。

“撞伤我的那个人。”易辙轻描淡写地带过。

“她不是个女的吗?”邵思妤那温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一道警钤蓦地在心中大响。

“嗯。”易辙懒懒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让她知道莫秋樱的事。

邵思妤不安地咬了一下红唇,正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小猫急吼吼地跑进了她的视线内。

只见它火烧地冲进来,埋头往厨房的角落奔去,当它要停下来时还煞车不及,跌个“猫吃屎”撞翻了它装水的碗,接著,它站起来抖了抖身体,甩掉水珠后,立刻低头呼噜噜地舔起地上的清水来,一副快要渴死的模样。

“笨死了。”易辙忍不住摇头。

“辙,你家里怎么会有猫?你不是对猫过敏吗?”邵思妤诧异地盯著那只小黑猫,眼神中含著一丝厌恶。

他曾对她说过,猫是世界上最阴险、最令人讨厌的动物,早就该绝种了,而她深有同感,她和他一样痛恨这些爱掉毛的宠物。

“只要不碰它就好了。”易辙如今已经懂得自我安慰与认命了。

邵思妤依然觉得不可思议。“辙,你怎么会突然养起猫来呢?”自找麻烦根本不是他的作风,况且,猫是地球上他最不可能养的动物。

“受人托付,没办法。”易辙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了,你有买啤酒过来吗?”

自从那天得到“缓刑”后,莫秋樱那女人就不再对他避如蛇蝎,而且还自以为安全地每天出现在他面前,除了照顾那只瘟猫外,就是帮他张罗食物和日常用品,可惜那些东西中独缺了啤酒这一项。

“有啊!”邵思妤打开冰箱,丢了罐冰凉的海尼根给他。“是受谁所托啊?”

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易辙收养他最憎恨的猫,他一向是不讲情面的。

易辙接过她丢来的啤酒,轻松地拉开上面的拉环。“撞伤我的那个人。”

一样的回答,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刚才邵思妤是不安,现在则是恼恨。

邵思妤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甜笑,只好转过身去,假装察看厨柜里有没有适用的烹饪工具。

“你似乎跟她很熟?”她紧张地问。

易辙慢吞吞地灌了一口酒。“嗯!那女人除了唠叨一点外,还挺好相处的。”虽然他常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平心而论,她不惹人生气的时候还蛮可爱,也蛮好玩的,不像一般的女人这么无趣。

“你不是很受不了唠叨的女人吗?”邵思妤一边从厨柜里翻出菜刀和砧板,一边佯装好奇地问下去。

易辙思索地揉了揉下颚。“嗯她的唠叨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邵思妤有点不服气。唠叨还不都一样,她就不信那狐狸精的唠叨有什么特别的!

易辙投给她一个奇怪的眼神。“思妤,你怎么对她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她平时不是这么爱问东问西的。

邵思妤忍住尖叫的冲动,撒娇地向他漾出一朵柔媚的笑容,试探地笑道:

“你很久没有交女朋友,人家难免有点好奇嘛!”否认啊!快否认啊!

易辙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既没否认莫秋樱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承认。

与其向她解释他和莫秋樱那复杂的关系,不如让她继续误会下去,省得多费唇舌,反正等到他的假期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也就跟著结束了。

“怎么样?要不要叫她过来一起吃晚饭,让我验看看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如何?”邵思妤以开玩笑的口吻来掩饰她的嫉妒。

“不用吧!”

“为什么?”邵思妤强颜欢笑地握紧菜刀,用比平常还大的力道剁起砧板上的肉来。“她长得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用人叫,等一下她就自动跑来看那只笨猫了。”仿佛怕那只猫遭到他的毒手般,那女人一天起码来看个两次,弄到最后,他不得不拿一把新的大门钥匙给她,省得日夜都饱受她的“骚扰”

果然,半个小时后,莫秋樱拎著一个纸袋,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了。

“嗨!”轻快地打完招呼后,她立刻双手奉上讨好的“贡品”“我带了香喷喷的炸鸡来给你吃。”

“又来看那只笨猫,是不是?”易辙自然地接过那个纸袋,一点都不觉得受宠若惊。

“嘿嘿”莫秋樱只有乾笑的份。

“炸鸡哪来的?”他得确定不是她阿嬷炸的才行。

“我阿嬷中午喝喜酒的时候偷包回来的,很厉害吧?”莫秋樱得意洋洋地炫耀老奶奶的身手宝刀末老。

易辙无力地叹息。“是很厉害没错。”还好他没对她带来的食物抱太大的期望。

莫秋樱见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为了不糟蹋粮食,只好赶紧向他保证。“放心啦!我刚才已经把炸鸡热过了,保证好吃!”哎呀!她差点忘了他那张挑食的嘴。

易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才让了开来。“进来吧!有人想见你。”无所谓!反正最后那些炸鸡是落到那只贪嘴猫的肚里,好不好吃都不关他的事。

“谁啊?”莫秋樱的脚步刚跨进大门,就倏地停了下来。“咦?怎么有啤酒的味道?”

易辙挑起俊眉来,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这女人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莫秋樱先是皱起俏鼻,狐疑地嗅了嗅他周遭的空气,随即露出了谴责的表情。“酒气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我朋友带了几罐啤酒来。”算是解释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可以乱喝酒?你忘记医生的吩咐啦?”这个不知轻重、没有脑子的笨男人!莫秋樱在心中不高兴地嘀咕著。

易辙那平静的语气中隐含著淡不可闻的容忍。“它的酒精浓度很低。”

对一个男人来说,啤酒根本不能算是酒类,顶多只能说是刺激一点的饮料而已。

“不管它的酒精浓度有多低,你偷喝啤酒就是不对的行为,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亏体呢?亏我每天耳提面命,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你这个不爱惜身体的笨蛋!”莫秋樱气呼呼地伸出纤纤玉指,每念一句,就戳一下他的肋骨。

这家伙太过分了!

易辙若有所思地拿开她那气愤的手指头,然后缓缓挑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对不对?”

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骂笨蛋,滋味果然不太好受。

莫秋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怕你?”他的右脚包得跟大馒头一样,她随便跑都比他快,怕什么?

易辙的俊脸慢慢浮现一抹邪邪的笑意。“你好像忘记我再过一个礼拜,就可以拆掉脚上的累赘了。”

“所以呢?”有只呆头鸟还一头雾水。

“所以,到时候我就可以在床上对你为所欲为了。”他要让她为刚才那句笨蛋付出惨痛的代价!

轰地,一张白嫩俏容登时热辣辣地燃烧起来。

“你你——这只!”

就在莫秋樱羞恼得结结巴巴时,邵思妤一脸微笑地从厨房走了出来,正巧打断他们愈来愈“黄”的对话。

“辙,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莫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啊?”她故意娇嗔地白了易辙一眼。

一见到莫秋樱的脸,思妤的心就安了一半,对方是长得很美丽没错,可惜正好是易辙不喜欢的类型,她长得太美艳照人,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活生生就像一只狐狸精的长相。

她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在一起很久才对。

“没有啦!是你不嫌弃。”莫秋樱腼腆地红了脸,她不太习惯被女人赞美。“你也长得很漂亮。”

她对自己这种艳丽的相貌一向没有信心,尤其每回在路上被那些长相猥亵的男人搭讪时,更是自卑难过到了极点,害她每次都好想冲回家,蒙在棉被里痛哭一场。

长成这样又不是她的错!

“莫小姐,你好。”邵思妤拿起身前的围裙擦了一下手,然后友善地朝她伸出右手。“敝姓邵,你和辙一样叫我思妤就可以了。”

有易辙在旁边看着,她就是装也要装出和善的模样。

“噢!”莫秋樱赶紧和她握了一下手。“你好,我叫秋樱。”哇!她好成熟大方哦!

“秋樱,我刚煮好晚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用餐?”邵思妤十分客气地邀请她,一副女主人的口气。

莫秋樱听了,立即误会她就是易辙的女朋友。

“呃不用了,我只是拿炸鸡来给易辙,马上就走。”虽然肚子已经响起难堪的咕噜声了,不过,秋樱还是含泪拒绝她,做个识相的人。

“走嘛!别那么客气啦!”邵思妤一边亲密地拉著她走向餐桌,一边回眸笑睇了易辙一眼。“辙,还不滚过来。”

易辙应了一声,俊眸中掠过一道惊讶的光芒。奇怪!思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泼了?

“好香哦!”望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莫秋樱感动得口水和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在奶奶的荼——不!是掌厨下,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菜色了。

“辙,快点坐下来吧!我炒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丁。”思妤体贴入微地替他拉开椅子。“秋樱,你也多吃一点,我煮了很多菜,不用怕不够吃。”

为了讨好易辙的胃,她足足向大饭店的名师学了三个月,才学会这道高难度的辣子鸡丁。

“噢!好。”莫秋樱不自觉地吞了吞迅速泛滥的口水。

邵思妤从电锅内盛了三碗热腾腾的白米饭,放在圆形的餐桌上,然后笑容满面地坐下来。“好了,可以开动了。”

莫秋樱抑下欢呼的冲动,以最大的耐心等到他们两人夹菜,她才开始拿起筷子行动。

唔好好吃哦!

她细细地咀嚼嘴中的美食,一副怕吃得太快,美味就会消失的小心模样。

易辙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倒是邵思妤瞧见了,她的嘴角忍不住轻蔑地扭曲一下。哼!算这女人识货!

“来,尝尝看我的得意之作。”邵思妤状似热情地夹了一块清蒸排骨到她的碗中。

“谢谢。”莫秋樱一脸幸福地捧著碗,大快朵颐地享用一桌子的佳肴。

可惜——好景不常。

随著晚餐的进行,莫秋樱心中的罪恶感愈来愈沉重

夜,沁凉如水。

黝黑的夜空中,挂著一勾迷蒙苍白的弦月,在黯淡的月光下,一切景物都显得蒙朦胧胧。

这是个美好宁静的夜晚,空气中带著淡淡的花香和硫磺味,偶尔吹来一阵夜风,樱花的花瓣还会飘落在温热的水面上,看起来诗情画意极了。

“可恶的臭男人!”一个不满的嘟嚷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只见莫秋樱光溜溜地坐在温泉池中,小手忿忿不平地拍击水面,激起水花。

都是易辙害的啦!害她变成一个坏女人!

他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呢?简直一点道德都没有!

幸好她还没有和那个男人上床,不然她就算切腹自杀也对不起邵思妤,她的人这么好、这么亲切,不应该碰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才对!

以前她都怪老天爷让她长得一脸情妇相,现在她才知道造物者的眼光有多么远大。瞧!她才一不小心,果然就沦为破坏别人恋情的第三者了。

不行!

莫秋樱突然使劲地摇起螓首,像是要摇掉脑中那自暴自弃的念头。

对!她一定要抵抗宿命才行!如果做了狐狸精,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爸、老妈啊?

好!决定了!她再也不要和易辙见面,就算他再拿痞子威胁她,她也要宁死不屈,绝不屈服在他的威吓下。

不过,话说回来,像易辙这么恶劣的男人还真是少见耶!他没有爱心和同情心也就算了,一张嘴还坏得要死,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背著女朋友在外头“打野食”把无辜的她拖下水。

“这个王八蛋、臭鸡蛋!”莫秋樱相当不平衡地猛拍水花,除了感到气愤难平外,还觉得受到欺骗。

“姊,你在骂谁臭鸡蛋啊?”匆地,莫晴荷那清脆的嗓音在露天浴池的竹篱外响了起来。

莫秋樱讶异地抬起头来。“晴荷?”

“还有我。”莫青穗和双胞胎妹妹一起出现在浴池旁,她们飞快地去掉身上的浴袍后,便噗通一声跳进水池中。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莫秋樱笑着抹去脸上的水滴,重新振奋起精神来,不想让她们察觉自己的情绪低落。

“我们想和大姊聊聊。”像是讲好了一样,双胞眙一下水,就默契十足地游到秋樱身边,亲昵地依偎在她的两侧。

她们的双亲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对她们来说,大姊就好像是另外一个母亲——生病的时候,是她彻夜照顾她们;被小学的男同学欺负时,是她面红耳赤地冲去学校和他理论,像一头保护幼狮的母狮子,即使她的心里已经怕得要死了;就连她们联考时,也是她紧张得闹胃疼,最后,还在考场丢脸的昏倒,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内。

虽然大姊只大她们四岁,但是有记忆以来,几乎都是大姊在照顾她们,而奶奶则在外头工作养家,至于那老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二姊,不给她们惹麻烦就不错了。

长大后,大姊更是一肩扛起家里的重担,自从高职一毕业,她就在外头身兼三份工作,然后半哄半骗地押著奶奶辞掉大楼的清洁工作,在家里享清福,要不是她们上大学就开始打工,负担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只怕大姊已经被这些没日没夜的工作给操死了。

“聊什么?”莫秋樱自然地搂起她们的肩膀,难得这两个独立的小家伙想找她聊天,她说什么也要奉陪到底。

“大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莫青穗那娇美可爱的小脸上布满了严肃与担心。

大姊从来没谈过恋爱,她真怕她经验不足,被男人拐了,所以才会约晴荷一起来关心一下。

“当、当然没有啊!”莫秋樱立刻否认。她才没有和易辙那“水性杨花”的男人谈恋爱呢!

“骗人!那你前几天怎么都满面春风,可是今天却脸臭臭地回来?”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

“脸臭臭有吗?”莫秋樱不自觉地摸著脸蛋。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呢!

青穗和晴荷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大姊,你该不会爱上小妹说的那个大猫邻居了吧?”

完了!像大姊这种死心眼的女人一旦谈起恋爱来,一定陷得又快又深,万一遇到差劲的对象就糟了。

“大猫邻居?”要不是心情太差,莫秋樱肯定会窃笑出来。“才没有咧!谁会那么笨地爱上那种花心大萝卜?”还未说完,她的胸口就莫名地揪紧起来,有点闷、有点痛。

噢!是喔!

青穗和晴荷这两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只能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望着沙发上那个扰人清梦,差点按爆他家门钤的小丫头,易辙勉强发挥最大的耐性招待她。

“要不要喝点饮料?”他神色不善地坐在她对面。

没想到眼前这株清清嫩嫩、乾乾扁扁的小豆苗,竟然就是莫秋樱的妹妹,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好啊!请问有什么饮料?”有便宜不占,不是莫青穗的原则。

这就是那只名闻遐迩的“大猫邻居”吗?这未免差太多了吧?对方明明就是个优质的美男子,大姊怎么还会把他形容得跟野兽一样?

莫青穗不禁开始怀疑她大姊的眼光遭到诅咒了。

“啤酒。”易辙冷淡地吐出唯一的选择。

“那就算了。”莫青穗扼腕地叹口气,冷静地拍开一直想爬到她膝盖上“喔喔困”的小黑猫。

“你不喜欢猫啊?”看到那只笨猫不断被推下去,易辙心中油然浮起一股病态的满足。爽啊!

莫青穗摇了摇脑袋瓜子。“我又不是我大姊那个烂好人,养猫太浪费钱了。”她是不反对别人家养猫啦!只要不是她家养就好了。

易辙对她露出欣赏的眼神。“你和莫秋樱的个性差很多。”不错!这个小姑娘蛮有前途的。

“谢谢。”莫青穗姑且把他的评论当成一种赞美。“请问,你和我大姊是什么关系?”她开门见山地问,以免等一下上课来不及。

直接杀上门找出她大姊和大猫邻居之间的暧昧关系,是她昨晚和小妹商量的结果,至于为什么派她出马?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放心不下莫晴荷那笨蛋的办事能力。

易辙扬起俊毅的剑眉。“你不会去问莫秋樱吗?”真累!这小丫头不睡觉,一大清早跑来问这件事干嘛?

“问过啦!可是大姊不肯说实话。”莫青穗眨了眨慧黠的水眸。“只说不会那么笨地爱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那很好啊!”易辙微恼地抿了一下唇,分明就是意气用事的语气。“我还怕那女人迷上我呢!”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肉体,又不是她的心。

莫青穗一听,立即兴奋得亮起俏眸,一副终于逮到他的模样。“哦——口气这么怪,还说没有跟我大姊交往。”

易辙唯一的反应是一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床上去——”

“等一下!”莫青穗急忙地喊住他。“大猫邻——不!邻居先生,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马上闪人。”

“问吧!”一抹无奈的神色闪过易辙的五官。这丫头怎么跟她大姊一样爱死缠烂打啊?难道是家族遗传?

“你可以告诉我,你跟我大姊究竟是怎么回事吗?”除非得到他的亲口证实,否则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大猫邻居长得是不错啦!可惜他的个性太差了,一点都配不上她那端庄贤慧、甜美温顺的大姊,她个人认为他们两人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免得她大姊吃亏。

易辙用大手耙了耙凌乱的头发。“我们之间是有一场交易,行了吧?”特有的慵懒语气中添加了“你可以滚蛋”的暗示。

莫青穗戒慎地瞠圆了一双眸子“什么交易?”隐约中,她突然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身为家中最精明能干的人,她最怕的就是“交易”这个字眼了,因为这代表著她两个姊姊和一个妹妹又搞砸了什么事情,或是被人家骗了。

“我留下那只笨猫,她就当我的女人,这样说够明白了吗?”易辙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索性挑明了说。

客厅内静默了半晌,接著爆出忍无可忍的恼叫声。“我大姊竟然为了一只猫,把自己给卖了——这天杀的笨蛋!”

天啊!别告诉她这是真的!她知道大姊很呆,可是她不晓得她居然会呆到这种程度!

莫青穗只觉一阵黑雾罩顶,俏鼻猛然涌上无力的酸气,什么叫欲哭无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没错!”一抹莞尔的笑意在易辙的黑瞳中流转。看到别人同样被莫秋樱气得活蹦乱跳,他的心里总算好过些。

“不算!不算!这个交易不算!”

莫青穗一把抱走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黑猫,像抢匪一样夺门而出,留下一脸错愕的易辙。

不会吧?怎么有人赖皮成这样?

气急败坏地杀回樱之汤,又气急败坏地找到莫秋樱,再气急败坏地把猫塞到她手中,莫青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的。

“莫秋樱,你干了什么好事?”狂吼声惊动了天地,响彻了云霄。

“痞子!”只见莫秋樱惊喜地欢呼一声,便开心地抱著痞子摩挲自己的脸颊。“痞子怎么会在你那里?”

“莫、秋、樱!”莫青穗那圆睁的杏眼中射出杀气,再也受不了地敲了她一记爆栗。“你这个笨蛋还敢玩猫!你别那么不知死活好不好?”语毕,她还迁怒地横了小黑猫一眼。

“嗄?”秋樱姊姊可怜兮兮地揉了揉疼痛的头顶心。“阿穗,你在生什么气啊?”通常当阿穗直喊她名字的时候,就代表她真的很火大了。

“生气?你还敢问我在生什么气?”莫青穗气得想拿一把刀砍死她,顺便连那只猫一起“喀嚓”掉。“你怎么不问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有吗?”莫秋樱的视线往下一转,无辜地望进痞子那双淡绿色的猫眼,一人一猫的眼中有著相同的疑问。

奇怪!既然做了好事,那她生什么气啊?

“莫、秋、樱,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虫给啃啦?”莫青穗气吼吼地又叫又跳,怒气终于爆发开来。“你竟然为了一只流浪猫,把身体随随便便给了一个男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笨啊?”

莫秋樱讷讷地垂下螓首。“你知道啦?”

“那只小笨猫都让我抓回来了,我还会不知道吗?”莫青穗把皓臂围抱在胸前,愤怒的纹理呈现在她那绷紧的可爱下巴上。

“痞子才不是笨猫咧!”莫秋樱小声地嘀咕著。她可以忍受自己被骂笨,可是她受不了痞子受到“猫”身攻击。

“闭嘴!”莫青穗僵硬地按住抽搐的太阳穴,头痛得要命。“现在我已经把猫抢回来了,不准你再去见那个大猫邻居,你听到了没有?”对付她大姊这种软心肠的烂好人,只能采取斑压统治的手段,千万不能让她有讨价还价的空间,否则她就等著收她的烂摊子吧!

“噢!”为了熄灭她的怒火,莫秋樱只好乖乖地点头。“那痞子怎么办?我们可不可以”

青穗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只小黑猫。“你想留就留吧!不过我先讲好,这只猫只能吃我们的剩菜剩饭,没有罐头可以吃,知道吗?”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好哇!好哇!”莫秋樱快乐地点头如捣蒜,只要能留下痞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当然好了。”莫青穗没啥好气地嘟嚷一声。

“对了!你把猫讨回来的时候,易辙有没有说什么啊?”莫秋樱迟疑地轻启红唇,小手无意识地搔了搔猫咪的肥肚。

莫青穗那气呼呼的俏脸上还是有难掩的怒火。“哼!那家伙还能说什么?”他卑鄙地利用一只猫来占一个笨女人的便宜,她没告上警察局就已经算他走运了,他哪有立场再多说什么啊?

不过,易辙这名字还蛮耳熟的,她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

“可是痞子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在他家花了不少钱耶!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啊!”按照常理推断,任何人都会因为做白工而气得暴跳如雷,更何况是易辙那么讨厌猫的人。

“大姊,你已经付出代价了,你忘记啦?”莫青穗克制地眯起灵亮剔透的乌眸,险些就要失手掐死她那既笨又没记性的大姊。

“有吗?什么代价?”两只困惑的水瞳眨啊眨的。

莫青穗咬牙切齿地提醒她。“大姊,你不是已经被他吃乾抹净了吗?那就是代价啊!”娇脆的声音中含著明显的挫败。

莫秋樱羞红著脸蛋,结结巴巴地坦承:“其实我们还没做做那件事。”这就是她觉得亏欠易辙的地方了。

青穗突然双眼一亮。“呵!那我们不就赚到了。”

“阿穗,我们把痞子欠的钱还给易辙好不好?”莫秋樱小小声地询问当家的小主事。

因为家中的经济大权全掌握在青穗的手中,凡是动用一千元以上的“钜款”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这个哦”莫青穗露出挣扎的表情。

“阿穗,我们做人要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不可以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来,更不可以——”

莫青穗举起右手,威严地阻止她的叨絮。

“好!我投降了。”她上课快来不及,没时间听她念下去了。“喏!这两百块拿去。”她忍痛从皮夹中抽出两张红色钞票,打发似地塞给她。

“才两百块会不会太少了一点?”莫秋樱为难地盯著手心上的钞票,不知该不该收?

如果她收下了这少少的两百块,将它赔给易辙,极有可能刺激到他,万一他不甘心杀上门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收下这笔钱,她又无法给他一个交代,这样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啊!

“两百块已经很多了,大姊,钱不是那么好赚的,我们要节省一点才行。”莫青穗的小手挥了挥,像是想赶掉她大姊脑海中败家的念头般。“记著!钱用信封装好,放在他家的信箱里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和他碰面哦碰面哦!”她一脸郑重地叮嘱她。

“为什么?”没必要这么麻烦吧?

“因为我怕你又傻呼呼地答应什么蠢事了。”莫青穗毫不留情地戳伤她的尊严。

“噢!”莫秋樱的头羞愧得点到地面去了。

买完菜后,莫秋樱立刻听话地把信封投在易辙的信箱内。

“你投了什么东西?”

像鬼魅般,易辙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背后——以一个拿著拐杖的人而言,他的动作优雅得不可思议。

“喝!”莫秋樱吓得跳了起来。“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音啊?吓死我了!”她颇有怨言。

“是你太专心了。”易辙若有所思地瞥了一下信箱,然后低沉地开口:“对了!那只猫是被你妹妹带走的,我没丢弃它。”先把话说清楚,省得她将来不认帐。

不管那只笨猫现在在何处,总之,他收留了它近半个月的时间,那她就得遵守约定,不能赖皮。

“我知道啊!阿穗已经答应我留下痞子了。”一讲到这里,莫秋樱就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激动地握住他的大手。“谢谢你的帮忙,真是多亏你了。”

见到她乐得眉开眼笑,易辙的嘴角有趣地缓缓勾了起来。

“不客气。”别忘了他的恩惠就好了。

“易辙,你真是个大好人。”莫秋樱感叹地笑了笑,一张清艳的俏脸上布满了感激之意,压根儿忘记当初是她千拜托、万拜托,甚至还用身体当条件,他才勉为其难留下痞子的。

“嗯。”易辙满意地咕哝一声,接著抽回自己的大手,掀开挂在墙上的信箱。“你寄了什么东西给我?”

明明是天天见面,而且住得这么近,这女人居然还寄东西给他,真是可爱。

“呃那个是”莫秋樱渴望地盯著他手中的信封,一副很想抢回来的模样。完蛋了!等一下他肯定气得七窍生烟。

“哪个?”易辙有趣地拆开信封,发现里头装了两张钞票。“你干嘛包两百块给我?”

“呃你收下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了。”莫秋樱像是突然对地上的蚂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般,两只眸子几乎是专心地黏在地板上。

“我不收来路不明的钱。”易辙将身躯倚在墙上,双手横抱胸前。

这女人无缘无故给他钱做什么?太诡异了吧!如果不是钱太少,他还以为她是想贿赂他呢!

“这不是来路不明的钱。”莫秋樱的美眸死盯著地上,透出一股心虚的味道。

“别对著地上说话,抬起头来。”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勾起了易辙难得的好奇心。

“噢!”莫秋樱不太情愿地抬起脸蛋儿。

“说吧!你拿钱给我做什么?”易辙一派轻松地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回避自己的眼神。

莫秋樱不安地清了清喉咙。“呃痞子在你家也叨扰了很久,我们心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们想补偿一下你的损失。”见到他露出杀人的眼神,吓得她赶紧补充:“我知道钱不是很多,可这好歹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嫌少好吗?”

易辙的脸色倏地变得十分阴冷。“你竟然拿两百块来打发我!”他的口气轻柔却又危机重重。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样的白痴了?他之所以忍受那只笨猫那么久,无非就是觊觎她那可爱成熟的身体,如今她居然随随便便就想取消这项交易!

哼!作她的大头梦!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妹妹叫我拿来的。”莫秋樱被他凶残的目光瞪得顿时寒毛耸立、头皮发麻。

照理说,她身为长姊,应该很勇敢地承担他的怒气才对,可是他的表情太凶狠了,让她实在提不起勇气来。

“你可真听你妹妹的话啊!”易辙的星目含著冷冷的火光,冷嘲著。

“对啊!阿穗比较聪明能干嘛!”莫秋樱不但没有听出他的暗讽,而且还漾出慈母般的骄傲笑容。“其实,我本来打算替你多争取一点钱的,我觉得至少要给你五百块才够,可是阿穗说钱不好赚,所以一下子就否决我的提议,真是对不起哦!”语毕,她一脸歉疚地向他鞠个躬。

易辙真想一巴掌往她的后脑“巴”下去。“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吗?”他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他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这个蠢蛋居然还拿这一丁点钱来侮辱他,未免太可笑了吧!

“要不然你干嘛那么生气啊?”莫秋樱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发现他额头上的青筋凸得好肥哦!

“你说呢?”这明知故问的笨女人!

不是为了钱,莫非是

匆地,莫秋樱的俏眸一亮。“咦!难道你对痞子产生感情了,情愿不要钱,也要痞子?”哈!她就知道世上没有人能够抵抗痞子的魅力。

“不是。”易辙简洁有力地粉碎她的白日梦。“我恨死那只猫了!”

“那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啊?”莫秋樱被他的反覆不定搞得一头雾水,犹坠入五里云雾之中。

“你跟我过来。”易辙把她拉进铁门,并且直接将她困在围墙上。“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毁约?”

“什么?”莫秋樱嗫嚅地吞了吞口水。

他那轮廓分明的俊脸距离自己的鼻尖不到三公分,她眼里所见的全是他放大的五官,看起来怪吓人的。

易辙可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我不准你毁约,莫秋樱。”他的大掌威胁地掐起她的下巴,一脸阴沉的怒气。

莫秋樱先是迷惑地眨了眨无辜的眸子,随即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你是说我们之前那个交易哦!”“没错。”

“你呃用毁约这个字眼会不会太重了一点啊?”莫秋樱轻声细语地开口,仿佛在暗示他的小题大作般。“我们只是取消交易而已,你没必要那么气愤吧!”

气愤?不!他一点都不气愤,他只是手很痒,有点想扭断她的脖子而已。

“谁跟你取消交易了?”他克制地眯紧双眸。“我可没答应。”

“那你干嘛让阿穗把痞子带回来?”莫秋樱偷偷拨开他的大手,因为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痛。

“你妹妹抱起那只猫就跑,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她。”那丫头简直比抢匪还恐怖。

莫秋樱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然后开始忙碌地想推开他半贴着自己的身躯。“原来如此哦!”“你别扭来扭去害我分心。”易辙朝她警告地皱起眉来。他们现在是在谈正经事。

莫秋樱忍不住埋怨。“退后一下,你压到我了。”他靠那么近做什么?很暧昧耶!

“除非你答应我遵守约定,我才后退。”易辙怎肯轻易浪费自己的筹码?况且压著她讲话还挺舒服的。

“那怎么可以?”莫秋樱瘪起红润的朱唇,她又不是呆子,笨个一次也就算了,怎么可能再笨第二次?

“为什么不可以?”易辙不悦地反问。

“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你得养痞子一辈子才行,可是你才养了它半个月而已,这个交易当然不算啊!”莫秋樱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辩的人,不过,这回她却说得头头是道。

“该死!”易辙低咒一声。“好吧!你把那只笨猫还给我。”

他已经饱受那只猫骚扰了半个月,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起码得先把她弄到手再说。

“不行!痞子不能还你。”莫秋樱飞快地摇头。

“为什么又不行了?”易辙不耐烦地抿起薄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美国时间太多,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和她争起一只他根本不想要的瘟猫来。

“我觉得这项交易可能会造成你的困扰,所以我还是自己养好了。”莫秋樱一半是为了他著想,一半是想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什么困扰?”易辙捏了捏俊挺的鼻梁,发觉和她说话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且花脑筋的事情。

莫秋樱责难地瞪了他一眼。“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怎么还可以背著她胡搞瞎搞?万一被她知道了怎么办?”

这男人到现在还想陷害她,这种行为真是太可耻了!

“我哪来的女朋友?”易辙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想过河拆桥就直说,何必找一堆奇奇怪怪的藉口?

“思妤啊!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莫秋樱继续给予他谴责的瞪视。

“当然不是!”易辙一口否认。“她是我的大学同学。”

咦!那她昨晚的气不就白生了?

莫秋樱赶紧收回瞪得有点酸的视线。“可是你们看起来很很像一对男女朋友嘛!”

“那并不代表我们是。”

莫秋樱只好尴尬地陪笑了几声。“对不起哦!我大概是会错意了。”

“哼!”易辙冷凝著尊贵漂亮的眉宇,放下撑在墙上的双手,同时稍微退开了一步。

“那我可以走了吗?”莫秋樱早就想落跑了,可惜刚才一直被他困住,无法脱身。

“嗯。”易辙施恩般地点了点头。既然他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相信她应该会遵守交易才对。

“谢谢。”莫秋樱立即丢下两百块,然后拔腿狂奔,仿佛后头有鬼在追她似的。

下课的钟声一响,t大的教室内就立刻闹烘烘了起来。

“青穗,晚上我们去唱ktv好不好?”第一只癞虾蟆垂涎地盯著她那娇美的侧脸,不死心地提出邀约。

“不要。”莫青穗冷酷地踢了他一脚,第二十三次拒绝他。“走开!你挡住我的路了。”

要不是看在他常购买她的笔记,让她赚了不少钱的份上,她早就一脚踢在他的命根子上了。

这时,第二号癞虾蟆缠了上来。

“青穗,我买了最新一期的商业杂志,先借给你看好不好?”他讨好地献出杂志来。

“不——”拒绝的话还含在口中,莫青穗就双眼发直地瞪著杂志上的封面了。“这男人长得”好像大猫邻居哦!

“很帅对不对?”一旁的女同学凑过来,脸上绽放陶醉的笑容。“他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多金呢?真是太对不起其他男人了。”

说完,她还充满暗示地瞄了瞄癞虾蟆一号和二号。唉!明明都是男人,怎么差那么多啊?

“你看我们干什么?”当场被一个封面上的男人比下去,只要是有知觉的人都会觉得有点不爽。

他们只是离开得比较慢而已,怎么就这么衰被牵连上了?

“谁看你们了?拜托!我有杂志上的养眼帅哥不看,看你们几个花痴做什么?”女同学早就受不了他们纠缠莫青穗的行为了。

“你骂谁花痴啊?”

“当然是骂你们这两只癞虾蟆了”

一阵口水激战后,两名男同学像落败的公狗一样,汪呜一声,夹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华容,你的嘴真毒。”莫青穗实在甘拜下风。

“哪里、哪里!”华容客气地谦虚了几句,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杂志。“好险杂志没被他们带走。”

“华容,封面上的那个人是谁啊?”莫青穗懊恼地抓了抓头。

大猫邻居能上杂志的封面,表示他绝非寻常之辈。可恶!她是不是不小心把财神爷往外推了?

“哇咧!青穗,你怎么连易辙都不知道啊?亏你还是商学院的高材生。”华容咋了咋舌头。这女人整天忙著打工,竟然连商业圈的基本常识都不晓得,简直丢尽他们企管系的脸!

“他很有名吗?”莫青穗继续打听。

“废话!易辙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耶!”华容的眼神射出崇拜的光芒。“不管多破烂的公司,只要到了他的手中,他都有办法起死回生;而且,听说他的预约已经排到三年后了,简直是赚翻了!”

“这么神啊!”莫青穗羡慕地喃喃自语,直觉想到家中那间摇摇欲坠的温泉旅馆。

唉!早知道那只大猫邻居那么厉害,她今天早上就不该把痞子抢回来,更不该叫大姊拿了两百块去羞辱人家。唉!现在好了,她拿什么脸去求易辙拯救樱之汤啊?

看来,这项任务非得请她老姊出马才行了!

当晚,樱之汤内——

“大姊!大姊!你知道大猫邻居是做什么的吗?”莫青穗一上完家教,就急急忙忙地冲回家。

“不晓得耶!”莫秋樱哼著快乐的歌曲,帮痞子换碗里的清水。“我猜他大概是无业游民吧!”

认识他半个多月以来,她从来没听过他提起工作上的事,也没见他的同事来找过他,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没有工作。

“无业游民?”莫青穗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大姊的猜测未免跟现实差太多了吧!

“对啊!他看起来是很像无业游民嘛!”莫秋樱温柔地摸了摸痞子的头,然后才起身询问妹妹:“阿穗,你吃过了没?要不要帮你把菜热一热?”

“不用,我吃过了。”清圆如珠玑的嗓音中透著一股兴奋。“大姊,原来那个大猫邻居就是易辙、易辙耶!”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易辙啊!”莫秋樱笑了笑,忍不住有趣地拧了拧她的俏鼻,搞不懂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不过,她已经好几年没看见阿穗乐成这副德性了,那叽哩呱啦的模样就像正常的二十岁女孩一样,让她看了好欣慰哦!

“大姊,你很逊耶!你和大猫邻居认识那么久,怎么连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商业顾问都不晓得啊?”莫青穗笑闹地反捏她的鼻子回去。如果她早一点知道的话,就不会发生今早的憾事。

“咦!多有名啊?”莫秋樱惊讶得瞪圆了眼,无法想像那成天懒洋洋的家伙穿西装、打领带的正经模样。

“有名到连外国的公司都争先恐后捧著钞票聘请他,你说厉不厉害?”莫青穗发亮的明眸笑眯成一条缝。

太好了!现在她只要说服大姊出马,再由她去拜托易辙帮忙,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哇!真看不出来耶!”莫秋樱佩服地赞叹道。“没想到易辙平时懒归懒,还蛮会骗钱的!”

“什么骗钱?大姊,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莫青穗险些昏过去。“易辙凭的是真才实学,才不是骗钱呢!”

自从知道易辙的真正身分后,她就已经收掉所有不敬的念头,而且视他为最新的偶像了。

“奇怪!阿穗,你不是很讨厌易辙吗?干嘛今晚一直帮他说话啊?”莫秋樱搔了搔头,还以为她会和自己一起批评易辙呢!

青穗难为情地清了一下喉咙。“咳!大姊,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一直记仇呢?况且大猫邻居又没有得逞。”事实上,她反而希望大猫邻居已经得逞了,这样她就有理由胁迫他帮助樱之汤改头换面了。

听说那男人在挑案子的时候一向是凭当天的心情而定,心情好就接,心情不好,就算对方捧著几十亿来,大爷他还是脸臭臭地回绝,更糟的是他从来不看情面,即使得罪人也不怕。

所以,想要拜托他帮忙,一定得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噢!”莫秋樱狐疑地瞄了瞄她,总觉得她的气消得太快了,这不太像阿穗的个性。

“大姊,你跟大猫邻居的交情怎么样?”莫青穗那双圆圆亮亮的黑眸闪著好奇的光芒。

莫秋樱想了一下。“呃普通吧!”因为常帮他跑腿买东西,秋樱觉得自己比较像他的丫鬟,而不是朋友。

“怎么普通法?”莫青穗失望地垮下小脸。

莫秋樱又想了一下,不过这回想得比较久。“呃我觉得他有点讨厌我耶!”

“为什么?”唉!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莫秋樱哀怨地睇了她一眼。“我曾经撞伤他的脚,他当然讨厌我,而且他还常骂我笨蛋!”被骂久了,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不讨他喜欢。

“原来如此。”莫青穗拚命忍住快要决堤的笑意。大姊是蛮笨的没错,可是大猫邻居这样直接骂大姊,好像也太狠了点吧!

“阿穗,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大姊,你想想看,既然那个大猫邻居能够帮别家企业起死回生,那他就一定有办法拯救我们的樱之汤,对不对?”莫青穗迫不及待地和她大姊分享她的新发现。

“对耶!”莫秋樱的美眸立即放射出和青穗一样闪亮的光芒。“那我赶快去拜托他帮忙。”

“等一下啦!大姊。”莫青穗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

“还有什么事?”

“大姊,你打算怎么拜托易辙帮忙啊?”莫青穗不放心地问,生怕一个这么完美的机会就被她给毁了。

莫秋樱的菱唇挑出一抹盈盈笑意。“当然是坐下来,直接开口啊!”虽然开口求人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为了樱之汤,她再糗也要厚著脸皮求下去。

“不行啦!大姊,如果易辙那么好搞定的话,他就不会让那么多家公司头疼了,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才行。”莫青穗慎重地抿著粉色的唇。

“那你有什么计画?”莫?”莫秋樱一向敬畏阿穗那颗古灵精怪的脑袋瓜子,此时当然不例外。

“首先,我们要假装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然后好好地敦亲睦邻,而且要不著痕迹的,用尽镑种法子讨好他。”莫青穗冷静地描述她的计画。

莫秋樱呆了呆,随即为难地皱起小脸来。“阿穗,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一点啊?”

纵使对阿穗的话言听计从惯了,秋樱还是觉得这招不太光明磊落。

“大姊,要成大事,就要不择手段,我们又没有伤害到人。”莫青穗理直气壮地想要说服她。

“可是——”

“难道你想看到樱之汤倒闭吗?”莫青穗用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莫秋樱咬著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无奈地向现实低头。“好吧!还有呢?”

“接下来把那只猫还回去——”

“不行!”一声高分贝的嚷叫打断了她。

“为什么不行?”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她大姊要是敢再找碴,她可是会发火的。

莫秋樱拢起两道修长的柳眉,忧心忡忡地解释:“因为如果把痞子还给易辙,他就会误以为先前的交易还在,那我不就惨了?”

唉!好不容易才摆脱和那男人的牵扯,她并不是很想自投罗网。

“大姊,你怎么知道大猫邻居会误会?”事有蹊跷哦!

“今天早上我去把钱寄还给易辙的时候,不幸在他家门口被他遇上,然后然后他就谈起那项交易,还逼我把痞子还回去,一副吃定我的模样,真是太可恶了!”莫秋樱愈讲愈气愤,小小的拳头也握得愈来愈紧,仿佛忘了今早是谁跑得像龟孙子一样。

“这样听来,那只大猫好像挺迷恋大姊的耶!”莫青穗喜出望外地搓了搓小手。

其实,把大姊嫁给易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一来,她们一家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赖著他一辈子。

不过,那个大猫邻居看起来就是一副阅人无数,不是那么好设计的挑食模样,难度颇高哦!

“迷什么恋?他根本就是一只色欲薰心的大色猫!”莫秋樱最讨厌别人只看她的外表,不看她的内在了。

莫青穗情不自禁地窃笑了几声。“大姊,我只是叫你把猫还回去,又不是要你和他嘿咻,你干嘛反应那么大啊?”而且还把人家批评成那个样子,真是太没风度了。

“可是一把痞子还给易辙,就得和他嘿咻啦!”莫秋樱红著粉脸嘟嚷,简直快要烦恼死了。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喜欢那只大猫,可是她并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是从肉体开始发展起。

她想谈的是一场纯纯的恋爱,像普通恋人一样一起看电影,一起手牵手散步回家,虽然平凡了点,却很甜蜜。

“大姊,你不会和他虚与委蛇哦?”她大姊的脑筋还真是直耶!

“怎么虚与委蛇法?”她虚心求教。

“呃就是找藉口喊暂停啊!”莫青穗若是晓得男人一旦欲火焚身的时候有多可怕,就不会乱出这个馊主意给她大姊了。

莫秋樱眨了眨柔媚的大眼。“怎么听起来好笼统哦?”“哎呀!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被大猫邻居骗上床就是了。”莫青穗没啥信心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说得简单。”她嘀咕一声。

“对了!明天记得把猫还给人家,别拖太久。”莫青穗一边提醒她,一边猛打哈欠。

“嗯。”于是,一场算计大会终于落幕,莫青穗轻松惬意地拍拍离去,留下了一脸无措的秋樱。

第一天,莫青穗在晚间时刻,兴匆匆地奔回来询问结果,可惜——

“呃人家今天很忙,没时间还猫。”

第二天晚上,莫青穗依然兴匆匆地冲回来,可惜——

“阿穗,你别生气嘛!我保证保证明天一定把痞子送走。”

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了

莫青穗的俏脸愈来愈臭,口气也愈来愈凶,因为她发现她大姊那只乌龟还缩在龟壳里,迟迟没把猫送还给易辙。

“我我有去啊!可、可是易辙不在家嘛!”这心虚的语气分明就是在说谎。

到了第七天,莫青穗终于觉悟到她大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把猫还回去后,她隐忍多日的怒气爆发了——

“大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把猫还给人家啊?!”

“我明天一定——”

莫青穗气恼地打断她的搪塞,穷凶恶极地威胁她。“大姊,你明天要是再不把猫送回去,我就亲自拎著你和那只笨猫去易辙家了。”

莫秋樱吓得花容失色,可怜兮兮地哀嚎出来:“不要啦!阿穗,再给人家一点时间啦!”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易辙虚与委蛇。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青穗断然拒绝她的哀求。

时机梢纵即逝,等到她大姊把胆子养大的时候,只怕那只大猫邻居已经离开北投了。

“别这样嘛!阿穗。”莫秋樱乞怜地拉著她的衣袖,试图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大姊,你别赖皮好不好?”莫青穗一脸无奈地想扳开她的手。

这时——

莫晴荷蹦蹦跳跳地板进秋樱的闺房,她一瞧见两人的拉拉扯扯,双眼立即兴奋地亮了起来。“大姊,你们在玩什么啊?我也要玩。”

“我们不是在玩。”莫秋樱不情愿地松开青穗的衣袖。

“小妹,你怎么跑进来了?”莫青穗眯起警觉的眸子。“你不是在前面顾柜台吗?”

虽然没啥客人上门,不过柜台好歹得顾一下吧!

莫晴荷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有人来找大姊,是个很帅、很帅的大帅哥哦!”她特别强调。

莫秋樱一听,娇小的肩膀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什么大帅哥?叫什么名字?”莫青穗戒慎地竖起全身的刺。大姊现在是易辙的,她有责任帮他看好大姊。

“一个叫易辙的家伙。”莫晴荷通报完毕后,又急忙地冲出去,打算让眼睛多“补”一下。

“天啊!”莫秋樱低吟一声,突然觉得今晚好漫长哦!

至于莫青穗的反应则完全和她大姊不同——

“太好了!”只见她惊喜地绽放笑颜。“没想到大猫邻居自己送上门来,大姊,快准备一下。”

莫秋樱的美眸呈现呆滞状态。“准、准备什么?”

“你去换个衣服,把自己弄得漂亮一点。”莫青穗很快地从高亢的情绪冷静下来。

莫秋樱瞄了一下身上穿的t恤和牛仔裤,然后慢吞吞地开口:“如果是为了易辙打扮,那就不必了。”她才不要干那种蠢事呢!

“为什么?”

“他已经见过我更邋遢的样子啦!所以我再怎么打扮也没有用。”

莫青穗见她这么没有出息,也只有翻翻白眼的份。“算了!大姊,那你快出去见易辙吧!别让他久等了。”

“不去可不可以?”莫秋樱很没志气地目露哀光,她只要想到待会儿要见易辙,心里就忍不住毛毛的。

她隔了那么多天没去找他,他一定火大得要命,她不用出去也猜得出等一下的场面肯定很火爆,那她干嘛出去“送死”啊?

这里是她家耶!

“当然不可以!”莫青穗掐著她的弱点,再问一次:“大姊,你到底想不想拯救樱之汤?”

“想啊!”“那你就立刻给我出去!”莫青穗的玉指威严地指向房门。

“好嘛!”莫秋樱垮著双肩,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柜台旁,傲立著一名高大俊磊,但是却满脸不耐的男士。

他就是易辙!

在忍耐多日后,今天,他终于杀上门来逮捕那名没胆量、没担当、没信用的莫秋樱。

蹬!蹬!蹬!急速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易辙把眉头皱得更深,然后不疾不徐地转身过来,打算给予那女人最严厉的瞪视。

“二姊,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帅哥,你快看仔细一点,是不是很帅?”莫晴荷骄傲地炫耀她的发现。

莫谷兰微微眯起一双灵秀的美眸,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嗯还好而已。”

从事多年插画工作的她,拥有最严格的审美观,不巧地,这份审美观却让她碰上了工作上的瓶颈。

由于她的收入是家中主要的经济来源,她的停摆简直急坏了所有人,所以晴荷在闲暇之余就拚命帮她找帅哥、美女,希望能刺激她的灵感,让她快点恢复从前的赚钱功力。

“怎么会还好而已?!二姊,你不要那么挑剔好不好?”莫晴荷气得哇哇叫,为了替她找美形的帅哥美女,她已经疲于奔命,累得跟路旁的大黄狗一样了。

“他右眼的双眼皮比较浅,下颚上有个小疤痕。”莫谷兰老老实实地在他脸上比划了一下。

不过,有时候实话实说也是很伤人的。

易辙的俊脸绿了一下,这两个混帐女人到底是谁啊?其中一个虽然很眼熟,但是听了她们的对话以后,他可以确定她不是那天早上抢走猫的人,因为个性差太多了。

“莫秋樱呢?”他吐出冰冷的气息。

“哪会?我倒觉得他的疤痕蛮性格的。”莫晴荷坦率得很,一点都不扭扭捏捏。

事关专业素养,莫谷兰这次的回答倒是没有少根筋。“疤痕会破坏肌肉的线条,让脸部产生歪斜。”

“有吗?”莫晴荷半信半疑地上前一步,聚精会神地猛瞧他的五官,其专注的程度,只差没有用双手捧著他的脸颊,亲自测量歪斜的角度。

“阿荷,我觉得他不适合。”莫谷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二姊,你就不能委屈一下吗?”莫晴荷对答如流。

委屈什么?易辙的脸色由绿转黑

莫谷兰侧著螓首考虑,云瀑般的乌发顺势披垂到胸前。“不好,会降低水准。”她结束了自我挣扎。

在陷入低潮的时候,她应该更严一点。

“可是剔除掉他脸歪歪的毛病,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吗?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亮。”莫晴荷死命地突显他的优点。

于是,她们两姊妹就在人家面前品头论足起来,丝毫没瞧见被批评的男主角脸色愈来愈难看。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就在易辙快要抓狂的时候,莫秋樱总算现身了。

“我在帮二姊恢复画图的灵感。”莫晴荷抬起可爱的下巴,一副很了不起的神圣模样。

莫秋樱偷瞄了一下易辙的脸色,发觉情况比想像中还不妙。“你们先进去,我有话跟客人聊。”

呜呜死定了!

“噢!”莫谷兰马上温驯地走了进去,至于莫晴荷则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继续杵在原地。

“阿荷。”莫秋樱催促地朝她使个眼色。

“大姊,我要顾柜台,不能进去啦!”换句话说,她就是想赖在这里看好戏。

莫秋樱莫法度地白了小妹一眼,然后认命地望向易辙。“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从来没告诉他自个儿住在哪里,这家伙居然还能够神通广大地找上门来,真是见鬼了!

“你以为龟缩在洞里,我就找不到吗?”易辙的口气差、态度差、脸色也很差。

莫秋樱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抗议:“什么龟缩?你讲得很难听耶!”在小妹面前受到嘲讽,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那你怎么解释一连躲藏七天的行为?”易辙的声音陡降了几度,充满了凛冽的恼意。

“我我这阵子很、很忙,好不好?”她的说辞和敷衍莫青穗时一模一样,毫无创意。

“你还敢回嘴!”易辙那双震怒的黑眸冒著磷磷青火。“欠骂是不是?”这女人竟然没有丝毫悔意!

“喝!”两个莫家的女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人是害怕,另一个人则是愤怒。

“喂!你干嘛对我大姊那么凶啊?你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胡作非为!”莫晴荷气呼呼地发出不平之鸣。

“阿荷,没关系啦!”莫秋樱怯怯地摇了摇手。

“大姊,他算哪根葱啊?怎么可以乱骂唔——”

这时,只见莫青穗从后头冲上前来,飞快捣住她那张叽哩呱啦的小嘴。“闭嘴!小妹。”

莫晴荷不高兴地拍开她的小手。“干嘛啦!那个臭男人在欺负大姊耶!我为什么不能骂回去?”

“大猫——呃,易大哥,对不起,是我们管教不严,请多多见谅。”莫青穗赶紧向他鞠个躬,然后用力拖著晴荷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笨蛋离开。

“喂!莫青穗!你向他道歉干什么?我又没有说错,快放开我啦”不爽的喳呼声缓缓消失在门帘后。

原来她们是双胞胎。易辙暗忖地收回审视的目光,把火力全集中在莫秋樱身

“不好意思,小妹的个性急了点,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莫秋樱被他瞪得毛骨悚然,连忙扯开僵硬的笑脸,打破满室的沉默。

“你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天?”易辙开始兴师问罪。

莫秋樱看了一下后头晃动的门帘,小心地提议:“我们去外面散步好吗?”她总觉得门帘后有很多双耳朵在偷听他们说话。

为了维持大姊的尊严,她还是把易辙拐到外头去比较妥当,免得她等一下挨骂时,被那几个小表听见,影响她日后的威望。

“走吧!”

静夜幽幽,晚风吹送,淡淡的樱花香萦绕在两人的鼻端。

在皎洁的月光下,日式庭园中的景物益发显得古意盎然,散步在其中,就仿佛走进了旧时京都。

可惜易辙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一路上都是刻意保持沉默,除了想多吓唬她一会儿之外,就是想听她怎么狡辩。

莫秋樱一边走路,一边忐忑地偷瞄他的侧脸,想猜出这只大猫心里在想什么。

他为什么不说话了?他刚才不是还气得火冒三丈吗?她情愿他爽快一点骂出来,也不要他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感觉好阴森哦!

这女人怎么还不开口?难道她真以为他们是在散步吗?

走了近十分钟后,易辙突然不悦地停在一座古朴的石灯前,冰冷肃杀地瞪著她。

莫秋樱被他那骇人的眼神盯得心底发毛,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任何举动,都会为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不过,他干嘛这样凶狠地瞪著她啊?她已经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说话啊!”易辙再也按捺不住地低咆。

莫秋樱像受惊的免子一样蹦跳了一下,那无辜的表情仿佛在问“你要我说什么”般。

“还不说话!”易辙那低峭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声。

“噢!”莫秋樱只好飞快地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你的石膏是什么时候拆的?”

易辙的目光缓和了些。“今天下午。”哼!这女人还知道要关心他的脚啊!

聊完安全话题后,立刻又陷入一片沉寂中。

“呃今晚的夜色不错,对不对?”莫秋樱赶紧又挤出一个话题来,省得某人又“牵拖”到她身上。

“莫秋樱!我和你出来不是要讲这些无聊的废话!”易辙开始纳闷自己何时会被她彻底逼疯。

莫秋樱委屈地撇了一下红唇。“是你自己叫我说话的。”

既然他想聊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开口,他以为找话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易辙闭上眼睛,拚命阻止自己宰掉这愚钝的女人,他默默数到十后才睁开眼。“我是要你解释为什么失踪这么多天。”

“噢!”莫秋樱轻应一声后,就没有再开口了。

“解释啊!”易辙恼道。

莫秋樱苦恼地甩了一下波浪般的鬈发。“人家不晓得该怎么说。”她的心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从头说起。”

“好吧!”莫秋樱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东西后,才轻声地坦白:“其实其实我已经知道你的职业的职业了。”

在这一个礼拜中她天人交战了很久,她很想听从青穗的计画,偷偷摸摸地博取易辙的好感,但是她觉得这样做好别扭、好不自然哦!依照易辙那颗精得跟鬼一样的脑袋,他一定会察觉不对劲的。

可是,如果不遵行青穗的计画,那樱之汤怎么办?她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樱之汤没落下去呢?

“那又怎么样?”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刻意隐瞒她。

“你的身分太敏感了,所以我觉得还是避嫌一下比较好。”莫秋樱决定用正大光明的方式取得他的帮助——至于怎么“正大光明”法?嗯她还需要多琢磨几天才想得出来。

这女人是在讲人话吗?不然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到底在说什么?”易辙揉了揉额角。

他很笨耶!莫秋樱悄悄白了他一眼。

“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旅馆经营得不太好,在知道你的真实身分后,我怎么还能去找你?万一你误会我别有目的怎么办?”在还没想出办法前,她认为自己应该尽可能离他远远的。

易辙冷睇著她。“你想太多了吧!我不会误会。”他根本不认为她有脑子策画出这种“别有目的”的事来。

“为什么?”莫秋樱好奇地问。

“因为你没那么聪明。”易辙毫不修饰地直接说出他的感想,一点都不担心他的评语会伤到人。

“喂!你怎么这样啊?”莫秋樱一脸被冒犯的不服气。“我本来是可以设计你的耶!是我不要而已。”

这家伙真瞧不起人!早知道她就心狠手辣一点,让他瞧一瞧女人迷惑男人的本领。

“你为什么不要?”易辙傲慢地挑起俊眉。

莫秋樱呆了一下,不是被问倒,而是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我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曲折复杂嘛!”她被迫随便塞个理由给他。

她总不能说觉得他太精明,怕被他识破吧!这种没志气的话肯定会让他变得更骄傲自大。

易辙眯起深沉的黑眸,发觉她的逻辑很怪。“你以为不把事情弄复杂,我就会帮你的忙?”

“你不帮忙哦?”莫秋樱的俏脸顿时揪得跟肉包子一样,简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易辙的嘴角慢慢勾起一记迷人得令人窒息的笑容,仿佛找到她的死穴般。“那就得看你的表现而定了。”

其实,不论结果如何,看在她不耍心机的份上,他终究都会帮她一把的,毕竟这只是小事一桩。

“什么表现?”莫秋樱还不晓得自己死期将至,傻呼呼地问。

“只要你把我服侍得很愉悦,休假结束后,我就传授你经营旅馆的赚钱秘笈,让你每天赚得笑呵呵。”易辙那弯弯的俊眼中透著邪佞的笑意,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享受她的“伺候”了。

自从认识这女人以来,他每天都被她气得暴跳如雷、血压上升,然而讽刺的是,打从他脱离青春期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怒了,可见这女人逼疯男人的本事。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总算让他扳回一城了。

有了这个新的要胁,相信她一定会乖乖地当他的女人,不会再动不动就乱放他的鸽子。

嗯!这个要胁比那只笨猫好用多了。

“服侍你?是哪一种服侍?”莫秋樱不确定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立即浮起一个的画面。

“男人想要的那种服侍。”易辙说得暧昧不明。

莫秋樱绯红著娇颜,迟疑不决地盯著地面。

易辙的大掌轻柔地摩挲她那发热的红颊。“怎么样?这个交易对你来说挺划算的!”至少比上次为了那只蠢猫献身划算多了。

男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愈是得不到的东西,诱惑力就愈大,易辙当然也是如此,他想要莫秋樱已经快要想疯了。

“好吧!”莫秋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毅然决然地点头。“我愿意为樱之汤牺牲一回。”

“牺牲?”易辙挑起眉来。“原来和我是一种牺牲?”当初她可以为了一只笨猫和他谈妥交易,现在却嫌为了一幢旅馆和他太牺牲。老天!这女人的脑子究竟在想什么啊?

“嘘!你别说那么大声。”莫秋樱紧张兮兮地“嘘”了他一声,立即面红耳赤地东张西望,生怕那两个字被别人听见。

“怕什么?”易辙慵懒地勾起她的下巴,轻啄一下她那颇令人想念的朱唇。

莫秋樱不解风情地推开他的俊脸。“我最小的那两个妹妹贼得很,搞不好她们会躲在树丛里偷听。”

一说完,她就瞠著一双大眼警觉地扫视四周,像雷达一样。

“这附近有没有隐密一点的地方?”易辙想找个地方好好回味一下亲吻她的滋味。

莫秋樱以为他还有话没说完,所以热心地指引他一个好去处。“我们的露天大众池就很隐密了,男、女汤的浴池都盖得非常漂亮,是用北投出名的其哩岸石铺成的,而且还以竹篱、石灯、泉瀑和山壁造景,巧妙地营造出一种自然闲适的气氛。”

她顺便广告一下樱之汤的设施,让他以后要帮忙时,比较好下手。

“女汤在哪里?”易辙弯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这女人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啊?

“哎哟!干嘛打人?”莫秋樱的小手飞快地护住自己的额头,以防受到第二次的偷袭。

“你的废话太多了。”她那捣住额头的可爱模样让他很想吻她。“还不带我过去。”

“好啦!好啦!”

莫秋樱不满地偷瞄他一眼后,才唧唧哝哝地带路。没事这么急干嘛

“你、你、你在做什么?!”

在热气腾腾的烟雾中,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看得目瞪口呆,一副眼珠子快滚下来的模样。

“脱衣服啊!”易辙徐徐地解开一颗颗的扣子,衬衫敞开至他的腰际,露出胸前结实的肌肉。

“你在脱什么衣服?”莫秋樱完全傻眼。他们不是在找一个隐密的地方“叙摊”聊天吗?他为什么突然脱衣服了?

“我想泡温泉。”易辙把衬衫往附近的石头一丢,然后开始解开皮带。

“不行!”莫秋樱喊得太大声,以至于嗓音有点破。

“为什么不行?”易辙丝毫不受影响,继续他的宽衣解带。

“因、因为这里是女生的浴池,你不能乱泡。”莫秋樱惊险地及时挤出理由来。

我的妈啊!谁来阻止一下这男人啊?他再脱下去,全身就要被她看光光了。

易辙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他暂缓了脱衣的动作。“旅馆里还有别的女客吗?”

“没、没有。”莫秋樱汗颜地摇了摇螓首。“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客人了。”

“这么凄惨啊!”在明亮的月光下,易辙优雅大方地褪下最后一件黑色小裤裤。

莫秋樱的下巴当场掉了下来!

她宛如一个被钉在地上的稻草人,只能呆呆地瞪著他双腿间的暗色毛发和那根——

“啊!”她后知后觉地尖叫了一声,才惊恐地盖住双眼。“完了!我要长针眼了!”

易辙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一下白眼。“你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他摇著头滑入温泉中,舒服地叹了口气。

“谁叫你脱完衣服也不遮一下!”莫秋樱发著牢骚。

“有什么好遮的?你迟早都会看到的。”易辙把双臂搭在池边,舒展一下筋骨。

“那不一样。”莫秋樱小心翼翼地露出手指中的缝隙,见到他已经下水了,才安心地放下小手。

易辙懒得问她哪里不一样。“你还不下水!”

“嗄?!”

“你该不会要我一个人泡温泉吧?”易辙的表情似乎在谴责她不懂得待客之道。

要不是及时想到樱之汤的未来握在这只大猫的手中,莫秋樱的头颅差点就这样点了下来。

“呃可是我没有带泳衣出来耶!我看下回吧!”她用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很烂的藉口推托。

易辙闷哼一声,假装没瞧见她满脸不乐意。“放心吧!这么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骗人!刚才她明明什么都看见了!莫秋樱心里嘀咕著。

“这样哦”她望着天上的明月。

“大不了我把眼睛闭上,行了吧?”易辙直接把头往池边一仰,闭上眼睛。只要把这女人骗下水,到时他还怕看不到她性感甜美的吗?

“你不能偷看哦!”虽然之前早就被他看过一次,不过基于女性的矜持,莫秋樱还是再三叮嘱他。

“嗯!”易辙的嘴角扬起,笑得跟一只大野狼一样

光溜溜地走下温泉池后,莫秋樱戒备地挑了一个离易辙最远的位置坐下,也就是他的对面。

所幸淡黄的温泉水安全地掩至胸口,足以藏住她的赤o,这让她感到十分安心。

“你好像很怕我?”易辙的声音非常柔和,带著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哪有?我才不怕你咧!”莫秋樱的娇躯偷偷滑下了几公分,试图减少自己浮在水面上的面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那你坐过来啊!”易辙朝她伸出邀请的大手。呵!她愈怕,他就愈想逗弄她。

莫秋樱呆愕地盯著他的手,瞳孔微微放大。“过、过去做什么?”

“过来帮我搓背。”易辙理所当然地开口,一点都不觉得这要求太过分。

搓背?嗯听起来似乎危险性蛮高的,还是不去为妙。

“你自己搓就好了。”莫秋樱的身躯如果再继续滑下去,人就要灭顶了。

“既然你不希罕我给你的服侍机会,那就算了,我不勉强。”易辙不怀好意地佯装要起身。

莫秋樱俏目一瞠,以“飞燕投林”的姿势朝他扑了过去。“不!不!别走!我愿意帮你搓背。”

“可是我现在不想搓背了。”易辙抱住她那湿滑柔软的娇躯,眼神瞬间变得火热。

自从今晚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呈现半的状态,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将她拐下水,看能不能今晚就“解禁”

“拜托啦!你让我搓一下背,好不好?”莫秋樱抓著他粗壮的手臂,急切地恳求。

易辙的喉咙发出一声咕哝,接著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他的舌强肆地探入她的口中,勾索著她那滑嫩的香舌。

“唔”莫秋樱惊愕得来不及反应,根本没料到他那快如闪电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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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姊突然没有声音,会不会已经被他杀死了?”此时,一个担心的细小嗓音响了起来。

“小妹,你有听说过会死人的吗?”拜托她有点常识好不好?

循著声音的出处找去,可以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挤在树篱的狗洞上,只见她们全神贯注地偷窥地上那两具交缠的,而且还不忘交换意见。

“说得也是,大姊大概是爽歪了吧!”莫晴荷咋了咋香舌,这才发觉自己的嘴巴乾乾的,舌头吐不太出来。

“说话不可以那么粗鲁,小妹,你是女孩子耶!”莫青穗端出姊姊威严的架式。

“又没有别人听见。”莫晴荷毫不在乎地耸了一下肩膀,继续和她兴致勃勃地讨论下地讨论下去。“不过话说回来,这只大猫邻居还真是勇猛!简直比的男主角还厉害耶!大姊真幸福!”

是经过剪接才有这种超人般的水准,可是这只大猫竟然没有休息、没有喝水,就结结实实做了三十几分钟,过程中没有任何偷工减料,难怪大姊会累得哭出来。

她们光是蹲在旁边偷看就觉得快要累死了,何况是她们那不爱运动、体力极差的大姊?

“嘘!小声一点,别让大猫听见了。”为了避免她坏事,莫青穗在来之前已经把易辙的职业告诉她了。

“噢!”莫晴荷的眼神立即转为敬畏,如今她们一家子全指望易辙伸出援手,所以千万不能得罪他。“那我们快走吧!”

反正他们现在叠在一块睡觉,也没什么好看的——除非大猫邻居还有精力再做一回。

“不行啦!”莫青穗摇头。

“为什么?”不是已经没有看头了吗?

“得把大姊叫醒,不然晚上这么冷,她会著凉的。”莫青穗的心思还是比较细腻。

“要怎么叫——”莫晴荷忽然瞠圆俏眸,颤抖地指著池边。“啊!啊!大猫动了。”

“你别那么大声!”莫青穗气急败坏地压低嗓音,差点被她给气死。大猫邻居又不是死人,他当然会动啊!

莫晴荷在惊慌之余,还能做实况转播。“啊!啊!啊!大猫朝我们这里看过来了,他一定发现我们了。”

莫青穗挫败地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放弃叫这个笨蛋闭嘴。她再这样大呼小叫下去,连在冬眠的台湾黑熊都会被她吵醒。

“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在另一端,易辙懒洋洋地盘腿坐了起来,不悦地冷睇著她们。

“没、没有啊!”莫晴荷结结巴巴地否认。“我们绝对没有偷偷看你和大姊,你不要误会哦!”莫青穗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妹妹天啊!

“易大哥,我们是送浴巾来给你们的。”她语音平稳地解释,试图补救晴荷所造成的伤害。

“你们放下浴巾就可以走了。”易辙沙哑的嗓音中透著一丝罕见的严厉,他并不感激她们的鸡婆,尤其在想到她们可能偷窥了一切后。

树篱里传出一阵的声响,接著几条乾净的白色浴巾就出现在地上。

“易大哥,大姊就交给你照顾了。”莫青穗怕激怒他,连忙从另一侧的狗洞爬了出去。

“要帮大姊穿上衣服哦!”莫晴荷多此一举地交代他后,才跟随著双胞胎姊姊爬出去。

等到那两个令人头痛的丫头离去,易辙的眉头才松了开来。

隔天中午,莫秋樱终于浑身酸痛地清醒过来。

她一睁开迷蒙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堵陌生的肉墙,她忍不住皱起俏鼻,疑惑地戳了一下那堵温热的墙。

好怪哦!她的床上怎么会多了一样她没见过的东西啊?

“别戳了。”易辙咕哝地抓住她的小手,睡意正浓。

莫秋樱呆若木鸡地瞪著他赤o的胸膛,残存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丝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脑袋瓜子,让她不禁羞窘得满脸通红,她还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没尊严地哀求他,可是这男人居然不肯停下来,而且还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

“你、你你这家伙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她抱著被子,恼羞成怒地捣了他的心窝一拳。

“你怎么了?”易辙不痛不痒地搔了搔被她捶过的部位,无辜的俊脸上布满了惺忪的睡意。

啧!这女人的起床气怎么比他还大啊?

“你怎么可以睡在我的床上?谁让你进来的?”莫秋樱不顾浑身疼痛的肌肉,硬是要将他推下床。“你快下去啦!”

“别推了,是你那两个妹妹让我进门的。”易辙气定神闲地解释,强壮的躯干依然不动如山,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莫秋樱的动作倏地静止下来。“我妹妹?!”不会吧?她们怎么可以“引狼入室”?

“嗯!”易辙舒服地平躺在她的床上,虽然还很想睡,但是已经有精神欣赏她那若隐若现的。“你的床挺好睡的。”

昨晚,在替她穿好衣物后,他曾经试著唤醒她,可是不论他怎么叫,她照样呼呼大睡,根本叫不醒,在没有法子的情况下,他只好抱起她,送她回家,顺便送她上床,然后——

他就被那对热心的双胞胎给留下来了,整个过程只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

“她们怎么会让你睡在我的床上?”莫秋樱那柔媚的美眸眯成一条狐疑的窄缝。

难道她们已经发现她被易辙“吃”了,所以索性成全这只大色猫?

“不知道。”易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感兴趣地拉下她包裹在胸前的被子,一对白嫩如雪的浑圆玉乳立即蹦了出来。

莫秋樱的娇容迅速染上一层艳色红霞,斥责地啐道:“色猫!”她无比戒慎地抢回自己的被单,重新把赤o的身躯包好。

“色猫?我什么时候沦为猫类了?”易辙有趣地挑起英挺的剑眉,大手蠢蠢欲动地想揭开她的被子。

“谁叫你长得那么像大猫?”莫秋樱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毛手。“喂!你快点下床啦!”

她等一下还得赶著出门买菜,没时间陪他在床上虚度光阴。

“奇怪!你的火气怎么那么大?”易辙将双手优闲地叠在脑后,一脸纵容的神情。

从前若是有人告诉他,他会这样容忍一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又捶又打,他第一个反应一定是嗤之以鼻,但是他的感觉在一夜之间改变了。现在,不论他怎么看她,都觉得她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让人想抓起来狂吻一番。

莫秋樱那张红通通的艳容慢慢浮上一抹茫然。“我也不知道,反正一见到你的脸,我就觉得很气。”

大概是对昨晚他的“欺负”怀恨在心吧!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我的脸?”易辙那低沉的嗓音中夹杂著浓浓的兴味。“我的脸哪里惹到你了?”

“我怎么知道?”莫秋樱耸了耸白皙的o肩,犹然不知这个动作已经让她的被子向下滑落。

易辙的眼神倏地灼热起来。“你还会痛吗?”

“当然会。”莫秋樱立刻忘记先前的话题,一脸哀怨地向他诉苦:“我全身的肌肉都好痛哦!”更别提她那可怜的腰和背了。

“那个地方呢?”黝黑眩人的眼底闪著坏坏的光芒。

“哪个?”莫秋樱迷迷糊糊地问。

易辙移动硕健的身躯,火热地压缚著她。“这里。”隔著被单,他复苏的欲望紧抵在她的幽穴上,缓缓地摩挲著。

“很痛、很痛,我真的很痛!”莫秋樱吓得一连强调好几声,俏眸紧张地觑向关闭的房门,认真思索自己成功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高。

“我这次会温柔一点。”易辙低头衔住她一边的蓓蕾,开始轻巧地嚿啃著。

“你你别又来了。”莫秋樱软软地想推开他黑色的头颅。“易辙,我真的不行啦!”

可恶!这男人昨晚做的还不够吗?

易辙感觉到她的轻颤,一股怜惜和心疼伴随著更凶猛的欲火而生。“我保证不会弄痛你。”

欲望一发不可收拾

像只刚偷完腥的猫,易辙一脸满足地轻轻掩上房门,他才刚转身要离去,就被两个声音叫住了。

“易大哥!”

莫青穗、莫晴荷甜甜地喊了他一声,两人脸上都挂著一抹过分灿烂的甜美笑容。

经过一番商量后,她们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收起“大猫邻居”这个绰号,从此改口叫他易大哥,避免日后不小心说漏嘴。

“又是你们两个?”真是阴魂不散!

“易大哥,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走!到我们的餐厅吃饭去。”两个别有居心的丫头一左一右地跑到他身边,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

易辙拢起俊眉,冷漠地拨开她们的手。“不用了,我不饿。”一想到她们奶奶的手艺,他就没有胃口。

“你不用那么客气啦!易大哥。”两人锲而不舍地合力将他往餐厅的方向拖去。

“嘿咩!你还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等大姊醒来。”莫晴荷笑咪咪地加入说服的行列。

她们跷了一整天的课,辛辛苦苦地在房外“守株待猫”可不是等著和他说再见的。

“别拖著我,我自己会走。”易辙被她们缠得有点头痛,只好先敷衍她们一下。

来到餐厅,易辙随便吞了几口饭后,就放下筷子。“你们想说什么就快说吧!”唉!果然是那位老人家的“杰作”真幸运!

青穗与晴荷交换了一个眼神。

“易大哥,你对大姊是认真的吗?”青穗严肃地板著小脸。虽然对方的职业符合她们的需求,她也鼓励大姊去讨好他,但是她并不希望大姊被玩弄,所以她得先问清楚才行。

易辙眯起清冷的黑眸,不闪不避地直视她们。“算是吧!”

他尚未整理好对莫秋樱的感觉,只觉得喜欢她,暂时不想离开她,算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女人产生这种感觉了。

“那就好,我们本来很担心大姊被你玩弄说。”莫晴荷明显松了一口大气。

这笨蛋干嘛说得那么白啊?莫青穗忍不住“青”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事吗?”看在她们是秋樱的妹妹份上,易辙勉强自己忘记她的侮辱。

“易大哥,那你会不会和大姊结婚啊?”莫晴荷的双眼闪闪发亮,兴奋地问下去。

“我还没想那么远。”以他冷淡寡情的个性,他早有这辈子都不结婚的准备,不过,如果结婚的对象是莫秋樱,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她虽然没什么优点,而且叨絮起来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但是她抱起来挺舒服的,或许他可以凑合一下娶她回家当抱枕。

“为什么?我大姊是个大美人耶!”莫晴荷怪叫一声,开始扳起手指头,细数自家大姊的好处给他听。“你看,她长得美若天仙也就算了,身材还好得嗄嗄叫,而且她的脾气很温柔、很好欺负,最重要的是,她不但孝顺贤慧、勤俭持家,而且做人还很有爱心,绝对不会虐待公公和婆婆。易大哥,你要去哪里找这么好的老婆啊?”

莫晴荷索性把所有能想到的优点全加在她大姊身上,也不管合不合适。

一股恼意和笑意同时在易辙的心中翻腾。“我没说不娶,只是短时间内没这个打算。”

“噢!”两张娇俏的脸蛋不约而同地垮了下来。

莫晴荷像是想到什么般,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易大哥,那你一定要记得戴保险套,别害大姊变成大肚婆哦!”据她昨晚仔细的“观察”他们时并没有使用保险套,为了不想太早当阿姨,她只好代替笨笨的大姊提醒这只大猫邻居。

“天让我死了吧!”莫青穗呻吟一声,把脸埋进双手中。她还真敢讲耶!

易辙的俊脸黑成一团,那发臭的表情活像刚吞了馊掉的饭团。“谢谢你的提醒。”他咬著牙道。

“不客气。”莫晴荷得意洋洋地咧出一抹笑容。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易辙捏了捏傲直的鼻梁,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太疏忽了。

幸好这丫头提醒得早,不然他就要当奶爸了,那可是比生不如死还惨——他恨死小孩了!

由此可见,莫秋樱的妹妹虽然说话直了点,但还是有脑子的。

“没——”

“咳咳”莫青穗匆然轻咳了一下,向话还没说完的晴荷使了一个暗示的眼色。

“你怎么了?”莫晴荷一脸莫名其妙。“昨晚踢被子著凉啦?”

“不是。”莫青穗拿她的没默契一点办法也没有。“易大哥,大姊有没有跟你提起我们这间旅馆的状况?”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自己问比较快。

易辙慢吞吞地颔首。“嗯。”“那你会不会帮我们?”在原木餐桌下,莫青穗的小手紧紧地绞扭在一块。

虽然长期的经济压力加上一屋子令人担心的女人,让她变得比一般年轻女孩成熟懂事,但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患得患失是难免的。

“嗯!”易辙再次点头。他已经把人家吞下肚,包括骨头都啃得乾乾得乾乾净净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莫青穗喜出望外地笑了出来。“那大概要花多少钱才会有效果啊?”嗯!她决定了,从今天起大家要比以前更省吃俭用,所省下的每一分钱都用在改建旅馆上。

“你们有多少?”易辙就事论事地问。他得先知道她们的能力,才能拟出适当的计画表。

莫青穗立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存摺,必恭必敬地将摊开的存摺推到他面前。“易大哥,这是我们全部的积蓄。”

“三万块?!”易辙望着存摺上的数字,惊讶地眨了一下俊眸。就这点钱能做什么规画啊?乾脆直接宣布关门大吉算了。

“是三万两千五百三十六块。”莫晴荷在旁热忱地补充。

“我们搬进樱之汤后,花了不少钱在修理老旧的管路上。”莫青穗冷静地解释。

易辙的头顿时痛了起来。“让我想一下!”

樱之汤的外观维持得还不错,看起来古色古香,颇有日本古京都的风味,只要找个庭园专家来设计一下,把本有的特色强调得更明显就行了。

但是樱之汤的内部就没这么好搞定,所有家具、装潢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一看就知道是二、三十年前的老东西,如果没花个百来万彻底大翻修,客人会上门才有鬼呢!

况且,想要在温泉旅馆开得满坑满谷都是的北投占有一席之地,令人印象深刻的设备就不能少,包括水疗按摩池、药草蒸气室和红外线烤箱之类的设施,最好应有尽有,这样才具有基本的竞争力。

总之,樱之汤是一间大“钱坑”非得砸下大把的钞票才有办法起死回生,老实说,她们存摺里的三万块连请个工人都不够。

“好!易大哥,你慢慢想没关系。”莫晴荷体贴得很。

莫青穗清了清喉咙,美眸中闪著精明谨慎的光芒。“那我们要付多少顾问费啊?易大哥。”

她摩拳擦掌地准备杀价,凭著她大姊和他的亲密关系,她有把握可以把价钱杀到一半。

“不用了。”易辙闷哼了一声。

顾问费?他都已经打算把钱倒贴出去了,还要什么顾问费啊?

莫青穗与晴荷顿时眼睛一亮,露出了喜孜孜的笑容。

呵呵!真是“卯死”啦!

一天、两天过去了。

一直在家里等待莫秋樱上门道谢的易辙,终于按捺不住闷烧的怒火,再次杀到樱之汤去。

这次坐在柜台的不是双胞胎之一,而是一位老人家。

“先生,你是要住宿,还是休息?”莫老奶奶赶紧放下睡在她腿上的痞子,笑咪咪地询问他。

“老婆婆,莫秋樱在吗?”易辙一看到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就知道她的身分了。原来莫家四姊妹的美貌是遗传自她们的奶奶。

这时——

小黑猫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般,喵喵叫地冲过来,还用身体兴奋地摩挲易辙的小腿。

痞子那热情的表现让莫奶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眼神。“喔你就是晴荷说的那只大猫邻居哦!”大猫邻居?!

易辙皱了皱眉,忍住踢开那只笨猫的冲动。“大概吧!”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讶异那两个古灵精怪的双胞胎会给他乱取绰号?

“听说你很喜欢吃我煮的菜?”莫奶奶笑得阖不拢嘴。

易辙除了默默的点头外,还能说什么?

他不禁郁卒地瞪著地上的痞子。天杀的!到底是谁想陷害他?

“好孩子!晚上来我们家吃饭,阿嬷煮好吃的菜请你。”莫奶奶满意地点了点花白的头。她哪会不知道自己烧的菜难吃,可是既然有人这么捧场,她说什么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行。

“不用麻烦了。”易辙的俊脸逐渐发青,突然有点后悔挑这时候上门找莫秋樱算帐。

莫奶奶恍若末闻,反而眯起有点老花的两眼,仔细地打量他的样貌。“嗯!你这孩子长得真是好看,挺配我们家阿樱的。”

“对了!秋樱在吗?”趁著局面还没失控,易辙果决地打断她聊天的兴致。

“阿樱哦!她还躺在床上睡觉耶!我带你去。”莫奶奶把“稍候一下”的牌子往柜台一放,就亲切地带领他进去。

如果她知道易辙早已在她孙女的闺房内睡过觉,大概就不会这么和蔼可亲了吧!

“睡什么觉?现在都下午了。”易辙跟著她,忍不住犯起嘀咕,而痞子则热烈地咬著他的裤管,以为前任主人在和它玩拔河游戏。

莫奶奶回头古怪地望了他一眼。“阿樱生病了,你不知道吗?”

“生病?!”易辙的一颗心陡然提到喉头,脸色骤变地问:“秋樱生什么病?”

该死!怎么没有人告诉他?难怪他迟迟等不到她登门道谢。

“不晓得。”莫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时偷看他的反应。“阿樱就一直发烧,我叫她去看医生,她又不要。”

易辙沙哑的嗓音中渗入了难以自觉的怒意。“这笨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真该打一顿!

“你好好劝劝她吧!我要去顾柜台了。”莫奶奶忍住笑,替他打开孙女的房门后,就抱著猫走了。

怀著既气愤又心疼的矛盾情绪,易辙大跨步地走到床边。

他本想立刻摇醒莫秋樱,带她去看医生,但是一瞧见她那红扑扑的美艳脸蛋,他反而下不了手。

她睡得好甜、好熟,嘴角漾著一抹柔柔的笑意,仿佛正在作什么美梦般。

易辙只好将手改放在她的额头上,测量她的温度。

“烧得这么严重还不看医生,不要命了是不是?”他咕哝一声,狠下心来拍拍她发热的俏脸。“秋樱,你别睡了。”

“唔”莫秋樱的睫毛眨啊眨的,没有醒过来。

“你快醒一醒!”易辙坚决地摇了摇她纤细的肩膀。这女人睡得这么沉,究竟是躺多久了?

“别摇我”莫秋樱还没睁开眼睛,小嘴就已经可怜地哀叫出来了。“好痛哦!”“哪里痛了?”易辙那深沉的黑眸突然涌进一堆怒意——那是针对莫秋樱所生的怒气。

她发烧得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不去看医生?她以为这样一直躺著病就会好吗?这个笨蛋!

莫秋樱撑开重重的眼皮,有点哀怨地瞅著他的俊脸。“全身的肌肉骨头都好痛”

“活该!”易辙一看到她病歪歪的虚弱模样心中就有气。“谁叫你不去看医生。”

既然这笨女人有种糟蹋她的身体,就该自己承受后果,不要在他面前哀哀叫,因为他是不会同情她的。

“你还那么凶,是你害我的耶!”莫秋樱委屈地眨了一下美眸,眼眶红了起来。

她虽然还在发烧中,但是可没忘记害她的“凶手”是谁。

“我怎么害你的?”易辙挑了挑眉,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

莫秋樱那张燥热的小脸涨得更红了。“你以为我是怎么著凉的?都怪你那天不肯停、停下来啦!”说完,她羞愤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算我的错,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易辙好笑地撇起了唇角,顺手要掀开她的被子。

啧!这女人的身体未免也太没路用了吧!

“不要!”莫秋樱紧抱著被子不放。

“你又怎么了?”易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和气了,才会让这女人胆敢有这么多意见?

“我全身筋骨酸痛,一动就好痛哦!”莫秋樱懊恼地噙著泪珠,刚才她抱住被子的动作太用力了,害她现在身体痛得要命。

易辙揉了揉坚毅的下颚,俊眸闪著揶揄的光芒。“你该不会也把筋骨酸痛怪到我头上吧?”

她应该是躺在床上太久,才会导致肌肉疼痛,这可不关他的事。

“本、本来就是你的错。”含著泪珠的杏眼指责地瞟了他一眼。“我是做完那件事后才开始酸痛的。”不怪这只大色猫,怪谁啊?

易辙那线条完美的双唇抿出一抹有趣的笑意。“你从来都不运动的,是不是?”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走开啦!”莫秋樱气恼地撇开螓首。别以为她没看见他唇边那抹可恶的笑容。

易辙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好!我不笑了,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她一直躺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睡一睡就好了。”她好累哦!

“不行!你一定要去看医生。”易辙坚持地道。她再不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全身会痛得更厉害。

“好啦!等我比较不疼,我再去看。”莫秋樱的口气有点敷衍。

易辙放下男人的身段,大方地提议:“不然我帮你捏捏好了。”还可以顺便吃一下豆腐。

“捏捏?!”莫秋樱先是呆呆地瞪著他几秒,随即露出惊吓过度的情。“我不要!”

趁著她有点吓傻之际,易辙成功地翻开她那粉红色的被子。“为什么不要?”他可从来没帮人家按过摩,这女人真是好运!被她捡到了。

“因为我不相信你。”莫秋樱已经吓得口不择言了。

这只色猫绝对不会那么好心,他一定是怀著某种邪恶的企图,她才不会笨到上他的当呢!

易辙的眼眸无捺地往上翻。“你想太多了,来,把手伸出来。”

她当他是那种辣手摧花的男人啊?他再不济也会忍到她的病痊愈好不好?

“不伸!”

“真不听话。”易辙展眉邪笑,索性直接往她的手臂按下去。

“你你不要过来啊——好痛”顿时,房间内充斥著惨烈的哀嚎声。

“手臂!”

“!”

“只能把针打在手臂上。”场景还是在莫秋樱的房内,只是多了一名旁观者——医生。

“不行!打手臂很痛耶!我要打在上。”莫秋樱试著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

任何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肉比较多,打起针来比较不痛,可是这只大猫竟然坚持打在她肉少的手臂上,他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除非我死了,否则谁都不能看你的!”寒森森的嗓音中含著傲然冷僻的气息。

“他是医生耶!让他看一小块皮肤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块肉!”莫秋樱不甘示弱地坚持己见。

“对咩!又不会少块肉。”医生笑咪咪地附和。

易辙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来继续奋战。“正巧这个医生是我的朋友,而我非常了解他的德性。”

“什么德性?”莫秋樱和医生不约而同地问。

“他色眯眯的。”易辙指出事实。

“哇!”任绍堂低低吹了一声口哨。认识易辙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做出这种见色忘友的蠢事来。

莫秋樱翻了翻白眼,简直受不了他的“小心眼”“拜托!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色的好不好?”

他以为所有人的心思都和他一样吗?色猫一只!

“哇!”任绍堂又吹了声口哨。易辙是怎么“色”法啊?他好想知道哦!

易辙说不过她,俊美的脸庞闪过一层狼狈的潮红。“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在我朋友的面前露。”

“什么露?是打针啦!”莫秋樱投给医生一个歉然的眼神,彷佛在为易辙的无理取闹致歉般。

“绍堂,你快点帮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打针。”易辙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样的话题上争吵。

“打在哪里?”看得津津有味的任缙堂发问。

“手臂。”

“。”两人同时开口。

“我看一针打手臂,一针打算了。”世上大概再也找不到像任绍堂这么好商量的医师。

“不行!”再次异口同声。

易辙磨了磨牙,眼中爆出威胁的寒光。“莫秋樱,你再胡闹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笨女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

莫秋樱不满地瘪起了红唇。“你很奇怪耶!这是人家的身体,你管人家要打在哪里啊?”

易辙那颗聪明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失去说话的能力。是啊!他又不是她的老爸,他那么担心她可爱的小被人看光干什么?

任绍堂同情地拍拍易辙的肩膀。“辙,你先去外面等,我来说服她。”看来这家伙还不晓得自己已经被邱比特的箭射中了。唉!可怜的男人!

“这女人就交给你了。”易辙臭著张俊脸,悻悻然离去。

易辙一走,莫秋樱立刻重申:“我不要打在手臂上。”

“我知道,我刚才只是在唬弄易辙而已。”任绍堂的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朝她得意地眨了一下眼。“不把那碍事的家伙骗走,我们可能得在这里耗上一整晚。”

“嘻!”莫秋樱会意地笑了出来。“你好贼”

“辙,你是怎么认识阿樱的?”定在飘著樱花花瓣的步道上,任绍堂开始旁敲侧击。

“你叫她什么?”易辙不爽地眯起冷眸。

任绍堂假装没瞧见他的怒气,笑笑地解释:“阿樱啊!她说我可以这样叫她。”

他第一次看见易辙谈起蠢蠢的恋爱,实在忍不住想逗他一下,看这平时无血无泪、冷淡懒散的男人怎么反应?

“你跟她混得蛮好的嘛!”易辙的口气有点酸酸涩涩。这女人干嘛对他那么亲切啊?

“没办法,谁叫我对女人有种天生的吸引力!”任绍堂靠著这身温文儒雅的气质,已经骗吃骗喝很多年了。

易辙冷嗤一声,对他露出警告的眼神。“你给我离她远一点!”这个死花花公子。

“这么认真干嘛?辙,你该不会是爱上阿樱了吧?”任绍堂似笑非笑地提点他,算是尽尽朋友的义务。不刺激他一下,也许他一辈子都想不通。

易辙的脚步忽然颠簸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的速度。

“爱上她?!别开玩笑了。”他严厉地迅速否认。“那女人整天惹我生气,又笨得要死,我怎么可能爱上她?”他只承认自己有点喜欢她。

什么叫欲盖弥彰,任绍堂今日总算见识到了。

“其实阿樱蛮适合你的,至少比邵思妤适合多了。”绍堂由衷地笑道。乍看之下,阿樱确实不像是易辙会交往的类型,她长得太艳光四射了,可是稍微聊过之后,他倒觉得她的个性挺可爱的。

“你怎么突然提起思妤?”易辙诧异地挑高剑眉。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邵思妤对你有好感?”太扯了吧?易辙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他知道易辙是有点懒没错,但是他对生活的态度未免也太漫不经心了吧?居然连被女人暗恋了都不知道。唉!

易辙冷冷地摇头。“她没说,我怎么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他怎么可能闲闲没事去猜邵思妤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还用说吗?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任缙堂拍了一下额头,简直被他的迟钝给打败。

“那又怎么样?”易辙不以为意。只要邵思妤没有造成他的困扰,他可以一直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毕竟把话谈开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我劝你最好和她讲清楚,让她早点死心。”任绍堂从来没有欣赏过邵思妤,她的心机太深沉了。

“何必这么麻烦?等她开口再说吧!”易辙懒洋洋地拉长语音,把脚步停在入口。“好了,我就送到这里。”

任绍堂跟著停下脚步,刻意忽视他的逐客令。“辙,你要是不怕阿樱误会,就继续拖著吧!”他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狡猾笑容。

易辙没有把他的危言耸听搁在心上。“放心!她不会。”上回秋樱误会的时候,他已经解释过一次了。

“你还真有信心。”任绍堂咕哝著。“别说我没警告过你,邵思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再见。”

第二天早上,叮叮咚咚的敲打声在樱之汤响起。

“怎么打雷了?”只见莫秋樱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脸上还带著迷糊的睡意。

“不是打雷,是工人在施工。”莫奶奶笑呵呵地走过来,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阿樱,你的烧好像退了。”

“嗯!”莫秋樱不情愿地点头。“那只色猫的朋友还蛮厉害的。”在挨了两针后,她的烧很快就退了。

“怎么可以叫人家色猫?真没礼貌!”莫奶奶轻责地捏了一下她的俏鼻。“人家阿辙对你那么好,一听到你发烧,就马上叫他朋友过来帮你打针。阿樱,这种好男人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把握啊!”莫老奶奶对易辙这未来的孙女婿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噢!”莫秋樱只能讷讷地点头,不敢揭穿那家伙的真面目,免得害奶奶失望。

拜托!那只色猫急著治好她,无非是怕影响到他的权益,她还会不清楚他的诡计吗?

“阿樱,你再回房间多睡一下,阿嬷会叫工人小声一点的。”莫奶奶催促她赶快进房间。

“阿嬷,我们旅馆怎么会有工人啊?”莫秋樱边走边打哈欠。

“是阿辙叫他们来的,说是要帮我们重新整修跟装潢,让樱之汤变得更漂亮。”莫老奶奶高兴得眉开眼笑。

突地,莫秋樱的脚步踉呛了一下。

“什么?!”她无法置信地扶在墙上,险些晕倒。“他做了什么?!”

nnb“阿辙叫工人来帮我们重新装潢啊!”莫老奶奶开心地重说一遍。“唉!这孩子真是有心。”

有心个鬼啊?这根本是个可怕的恶梦!

易辙这个鸡婆怎么可以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找了一堆工人在樱之汤里敲敲打打?现在好了,叫她去哪里筹出这么一大笔的工资啊?真是气死人了!

她是请他帮忙没错,可是她希望的并不是这种帮忙——找师傅和工人来装潢谁不会啊?

她是要易辙发挥他以前创造奇迹的本领,以最少的金钱让樱之汤起死回生,而不是要他乱请工人。

“阿嬷,您快点叫他们停工,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莫秋樱跳起来,火烧地冲了出去。

“阿樱啊!你的病罢好,不要跑这么快”

当晚——

“不在家是什么意思?!”一个怏怏不乐的男性嗓音在樱之汤的起居室响了起来。

“就是出去的意思。”莫青穗耐心地解释完后,脑袋瓜子又迫不及待地转回去看电视。

只见电视机前坐著四个女人和一只猫,有莫奶奶、莫谷兰、莫青穗和莫晴荷,但是除了莫青穗偶尔会回头答覆易辙的问题外,其他人都全神贯注地观赏电视上目前最红的连续剧。

“她出去多久了?”易辙一脸忍耐地杵在她们的背后,对电视上精采的剧情视而不见。

莫青穗想了一下。“嗯好像早上就出去了。”

“易大哥,你坐一下嘛!大姊很快就回来了。”莫晴荷招呼的语气有点敷衍。

“她跑去哪里了?”易辙不死心地再问。

“不晓得。”莫青穗摇了一下莫奶奶的手。“阿嬷,大姊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莫奶奶盯著电视: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咧!阿樱只说出去一下子就会回来了。”

“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怎么还没回来?”易辙眯起剔黑的眸,愈想愈觉得不对劲。

“大概是有事耽搁了吧!”莫晴荷猜道,同时拿走谷兰手中的马克杯。“二姊,你快回房间工作,把位子让给易大哥。”

莫谷兰柔柔地摇动螓首。“不让,要找灵感。”语毕,她温柔地拿回自己的马克杯,浅浅地啜饮冷掉的咖啡。

“二姊,你已经看了好几天的电视,怎么还没找到灵感啊?”莫青穗忧心地蹙起俏眉,突然失去了看连续剧的兴致。

唉!一想到二姊停笔的时间愈久,家里损失的金钱也就愈多,她的心就好痛,哪有心情看电视啊?

“不好找。”莫谷兰巧笑倩兮,仿佛遇到瓶颈的人不是她一样。

“二姊,你要加油一点。”莫晴荷豪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

“好。”

见到话题被愈扯愈远,易辙开始感到头痛。“难道你们不担心吗?”究竟是他太大惊小敝了,还是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大姊又不是小孩子,她会照顾自己的。”莫青穗冷静地分析。

“易大哥,你不用紧张,大姊虽然常被奇怪的男人搭讪,但是她都能把持住,不会被坏人拐走的啦!”莫晴荷出于善意地安慰他。

不过,她有安慰等于没安慰一样,反而让易辙更加不安。

这时,连续剧终于唱起了片尾曲。

“嗯!真是好看。”莫奶奶感动地拭了拭湿润的眼眶,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阿辙,你吃过了没有?”她顺口问了一下易辙。

“吃过了。”易辙戒慎地点头。

“那你慢慢等,我要去睡了。”莫奶奶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有,等阿樱回来,你随便骂骂她就好,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嗯!”易辙耙了耙头发,神情带著一丝焦躁。天杀的!那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等她回来,他非打烂她的不可!

十二点整,莫秋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樱之汤的鹅卵石步道上。

她垮著单薄的肩膀,螓首压得低低的,而且边走边叹气,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样。

突然——

“你跑去哪里鬼混了?”阴恻恻的嗓音宛如来自地狱,在清冷的空气中缓缓漫开来。

“喝!”莫秋樱跳得足足有半天高。“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她神经兮兮地东张西望,一双玉掌还摆出防御的架式。

“是我。”易辙从樱树的阴影下走了出来。如果不是闷了一肚子的火,他或许会被她那滑稽的反应给逗出笑来。

“你三更半夜躲在树下做什么?你想吓死人啊!”莫秋樱惊魂甫定地拍拍胸脯。

“你还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啊?”易辙嘲讽地冷哼一声,本已阴幽的眸光更形冰寒。

看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后,一股酸酸的妒意取代了先前的担忧。

“当然知道!人家有戴手表出门。”莫秋樱憨憨地朝他晃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还不晓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易辙凌厉地眯起一双阴晦的眸于。“那你为什么到十二点才回家,跟谁出去鬼混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表现得像个嫉妒的丈夫,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该死!他愈来愈在乎这个女人了!

“我跟思妤出去了。”一讲到她,莫秋樱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今天早上我去找你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思妤,她说有话要和我说,所以我就坐上她的车啦!”早知道聊完后她的心情会变这么差,她就不跟她出去了。唉!

霎时,易辙心中的警钤大作。

“她找你说了什么?”易辙若有所思地梭巡她的表情,忆起昨晚任绍堂给的警告。

他自认问心无愧,倒也不怕邵思妤信口胡诹,只担心这笨女人随便听了几句就受到影响。

“说你们在大学是怎么认识的,你平常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你的星座、血型是什么,你的生日几号,反正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就是了。”一整天听下来,她可以说是对易辙了若指掌。

这笨女人该不会连邵思妤向她示威都听不出来吧?易辙忍不住无奈地摇起头来。

“她只和你说了这些吗?”他不信这么单纯。

莫秋樱犹豫了一会儿,才温吞地开口:“还有别的。”

“什么别的?”易辙抬手轻轻抚触她滑亮如缎的秀发。

“她求我不要介入你们,然后就哭得浙沥哗啦的。”害她整整安抚了思妤一整晚,才得以脱身。

“她真的这么说?”易辙揽起眉,心中一团怒火烧得炽烈。邵思妤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嗯!”莫秋樱迟疑地抿了一下唇。“易辙,你不是说思妤只是你的大学同学吗?她为什么求我离开你啊?”

听到了邵思妤的恳求后,她才发觉自己有多在乎易辙,因为她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就觉得胸口好闷、好难受。

“她大概以为这样做可以破坏我们的感情吧!”易辙将她拥入怀里,亲吻著她的头顶心。

“噢!”莫秋樱靠在他身上,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我想思妤一定是很喜欢你。”

一抹寒霜布在易辙那出色的脸庞上。“喜欢我也没用,我只把她当成普通的朋友。”而且经过此事后,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思妤真可怜。”莫秋樱疲惫地闭上眼眸,睡意一直涌上来。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易辙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愈来愈重,赶紧抱住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秋樱,你是不是累啦?”

“人家想睡了。”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易辙的黑眸立即闪闪发亮。“走吧!我来哄你睡!”

他牵起她的小手,把昏昏欲睡的她拐进了屋子。

“轰——隆隆”第二天,巨大的凿壁声惊醒了在床上熟睡的两人。

“哎哟!”莫秋樱吓了一跳,脑袋撞上了易辙的下巴。

“这可怕的声音是什么?”易辙一手揉著自己疼痛的下颚,另一手则帮她揉头顶。

“你请来的工人——咦!阿嬷怎么没叫他们停工?!”

易辙浑身舒畅地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将她甜美的o躯重新搂到身旁。“停什么工啊?”

嗯!抱著喜欢的女人睡觉果然很舒服。

“还问?都是你害的啦!”莫秋樱捏了他的大腿一把。“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乱请工人来装修?”

“你不是要我帮忙吗?”易辙无辜地啃著她白嫩的颈子。

“你帮忙过头了,我们根本付不出工资来。”莫秋樱痒得受不了,连忙推开他的脸。“别啃了,好痒哦!我要下床去叫他们住手了。”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有。”易辙牢牢圈住她的蛮腰,压根儿舍不得让她下床。

莫秋樱嘟起了美丽的红唇,努力地想扳开腰上的大手。“我才不想欠你钱咧!等我们存够钱,自己会请人来装潢。”女人的骨气她还是有的。

“你们就算存五十年也存不到这个数目。”易辙的嗓音中含著一丝笑意。

除了大翻修外,他还打算请人在旅馆内安装最时髦的玩意儿,那个钱可不是小数目。

“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欠你钱啊!”莫秋樱继续与他的大手奋战,不过,这回多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易辙怕她弄伤手指,索性翻身将她困在身体底下。“傻瓜,我又没要你还钱。”

“为什么?”莫秋樱狐疑地瞅著他。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喜欢你,想照顾你不行吗?”易辙炯炯有神地注视著她。“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坚持要还我钱?”

莫秋樱的心跳莫名地加快。“这样你会很吃亏很不好”“大不了你嫁给我抵债。”求婚的话不经意从口中泄出,连易辙都很讶异自己说侍这么自然。

“嫁给你?!”莫秋樱努力控制脸部的肌肉,但是呼噜噜的笑意仍然不断从她的心底冒出来,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对!你嫁不缘?”易辙凶恶地拢起眉,绝不承认胸口突然揪成一团的感觉叫作紧张。

莫秋樱故作为难地沉吟著:“可是你这么难伺候,脾气又差,连求个婚都这么不情不愿,叫我怎么——”

易辙低吼一声,唇瞬间覆在她的唇瓣上,将她吻得七荤八素、昏头转向后,才再同:“女人,你到底嫁不嫁?”

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她竟然还挑剔了半天!

“嗄?!”莫秋樱迟缓地眨了眨呆滞的美眸,他那一点都不浪漫的求婚才慢慢渗进脑袋瓜子内。“好啦!嫁给你了!”

她有预感以后可能会常被这只没风度的大猫威胁。

“算你聪明。”易辙赞许地啄了一下她的樱唇。“来!让我好好奖励你一下。”

“奖励?”莫秋樱那疑惑的嗓音顿了一下,但随即发出喘不过气的娇嚷声。“啊!我不要,你这只色猫”“轰——隆隆”第二天,巨大的凿壁声惊醒了在床上熟睡的两人。

“哎哟!”莫秋樱吓了一跳,脑袋撞上了易辙的下巴。

“这可怕的声音是什么?”易辙一手揉著自己疼痛的下颚,另一手则帮她揉头顶。

“你请来的工人——咦!阿嬷怎么没叫他们停工?!”

易辙浑身舒畅地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将她甜美的o躯重新搂到身旁。“停什么工啊?”

嗯!抱著喜欢的女人睡觉果然很舒服。

“还问?都是你害的啦!”莫秋樱捏了他的大腿一把。“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乱请工人来装修?”

“你不是要我帮忙吗?”易辙无辜地啃著她白嫩的颈子。

“你帮忙过头了,我们根本付不出工资来。”莫秋樱痒得受不了,连忙推开他的脸。“别啃了,好痒哦!我要下床去叫他们住手了。”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有。”易辙牢牢圈住她的蛮腰,压根儿舍不得让她下床。

莫秋樱嘟起了美丽的红唇,努力地想扳开腰上的大手。“我才不想欠你钱咧!等我们存够钱,自己会请人来装潢。”女人的骨气她还是有的。

“你们就算存五十年也存不到这个数目。”易辙的嗓音中含著一丝笑意。

除了大翻修外,他还打算请人在旅馆内安装最时髦的玩意儿,那个钱可不是小数目。

“那我们就更不应该欠你钱啊!”莫秋樱继续与他的大手奋战,不过,这回多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易辙怕她弄伤手指,索性翻身将她困在身体底下。“傻瓜,我又没要你还钱。”

“为什么?”莫秋樱狐疑地瞅著他。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喜欢你,想照顾你不行吗?”易辙炯炯有神地注视著她。“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坚持要还我钱?”

莫秋樱的心跳莫名地加快。“这样你会很吃亏很不好”“大不了你嫁给我抵债。”求婚的话不经意从口中泄出,连易辙都很讶异自己说侍这么自然。

“嫁给你?!”莫秋樱努力控制脸部的肌肉,但是呼噜噜的笑意仍然不断从她的心底冒出来,让她忍不住扬起嘴角。“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对!你嫁不缘?”易辙凶恶地拢起眉,绝不承认胸口突然揪成一团的感觉叫作紧张。

莫秋樱故作为难地沉吟著:“可是你这么难伺候,脾气又差,连求个婚都这么不情不愿,叫我怎么——”

易辙低吼一声,唇瞬间覆在她的唇瓣上,将她吻得七荤八素、昏头转向后,才再同:“女人,你到底嫁不嫁?”

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她竟然还挑剔了半天!

“嗄?!”莫秋樱迟缓地眨了眨呆滞的美眸,他那一点都不浪漫的求婚才慢慢渗进脑袋瓜子内。“好啦!嫁给你了!”

她有预感以后可能会常被这只没风度的大猫威胁。

“算你聪明。”易辙赞许地啄了一下她的樱唇。“来!让我好好奖励你一下。”

“奖励?”莫秋樱那疑惑的嗓音顿了一下,但随即发出喘不过气的娇嚷声。“啊!我不要,你这只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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