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直接抗走得了(1 / 1)

林宇杰清空了回收站,他盯着空白窗口回忆起这件事的始末,厌恶自己的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有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已经按照姚宗薏所说将视频彻底删除,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任何损失,他觉得这件事可以就此翻篇了,于是也迅速原谅了自己。

身后的室友在谈论校外新开的一家奶茶店,说是开业答题可以领一张免单券,林宇杰自认为逃过一劫,想要点杯免费的奶茶告慰自己。

他问室友要来了答题二维码,扫描后页面跳转,进度条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等它踱到底,林宇杰也集中注意力准备答题,却被页面上刷出来的照片吓了一跳。

那是他的自拍,是他握着自己老二在镜子前拍的一张全裸照。

林宇杰瞬间脸色刷白,他眼疾手快地将手机反扣到桌上,又生怕被室友们看见,心虚地往旁边瞄了两眼,回头时刚好和对床室友视线相交,他又立马胆怯地错开了目光。

“怎么样?领到了吗?”室友问他。

林宇杰迟疑了会儿才说:“我网有点慢,这个是扫了码就会有题目出来吗?”

室友说:“扫码会先进入小程序,首页有个答题免单的窗口,点进去就可以了。”

“噢……”林宇杰又问,“你领到了?”

室友点点头,“我中午就已经点了一杯了。”

另一位靠近阳台的室友说:“题目还挺简单的,我通关就领到了。”

林宇杰扭头看过去,对方亮出来的手机页面是免单券掉落,然而他们刚才是一起扫的码。

很显然,不是二维码的问题。

是他的手机被黑了!

林宇杰第一时间想到了姚宗薏,他也只能想到姚宗薏。

果然没那么简单,姚宗薏上午的裁员威胁只是为了让他删掉视频,而现在黑他手机是对他偷拍的报复。

室友见他表情凝重,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事。”林宇杰摇摇头,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去了卫生间。

他无法右滑返回,屏幕上的裸照像幻灯片似的自动播放着,这些都是他为了约炮而拍的照片,林宇杰甚至还有心思感叹科技神奇,明明都存在隐藏相册里,居然也能被扒出来。

大概六七张,播完就停了,照片上逐字闪出一段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裸照已存档,以后请夹着尾巴做人哦。

不到五秒就能看完的话,屏幕却偏偏亮了远不止两倍的时间,似是要逼着他把这段话铭记在心一样。

终于熄屏,林宇杰从黑屏上看到了自己面如土色的脸。

不是周末,所以酒吧里的人不多。

俞跃第一次见姚宗薏带人来这里喝酒,何况还是个外貌出众的大帅哥,他这八卦之心久燃不灭,对江霁远充满了好奇。

“哟,这谁啊?一个多月没到我这儿来了,我还寻思你别是戒酒了呢!”俞跃走进吧台,跟姚宗薏说话时眼神不断瞟向江霁远,“带朋友来的呀,不给介绍一下吗?”

姚宗薏把杯底的一点马天尼仰头饮尽,握着杯子用食指指着江霁远说:“我准男友。”

俞跃挑了挑眉,他还是头一回听见这种身份,意思是没成,但这俩人看起来明明就很亲密,也不知道是谁在吊着谁。

姚宗薏又指着俞跃介绍道:“他是这儿的老板。”

江霁远朝后者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俞跃笑着问他:“第一次来吗?喝什么?我请你。”

江霁远摆了摆手,来过很多次了,他和姚宗薏的初见就是在这里。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有点头晕了。”江霁远婉拒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酒量好,原来只是没遇到对手,姚宗薏太能喝了,几杯洋酒下肚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他怕姚宗薏来后劲,所以总要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他不要我要。”姚宗薏撑着下巴说,“你给我来杯门口海报上的新品呗~”

“你可真会挑。”俞跃咂了咂嘴,表情和语气都很不情愿,但手上已经拿着调酒杯操作起来了。

姚宗薏目不转睛地盯着,以前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的时候就会观看俞跃调酒,认真得出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这活儿有什么向往呢。

其实他今天饮酒过量了,大概是因为有江霁远在,他不用自己一个人回家,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坏事,所以今天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放肆。

哦对,江霁远在。

姚宗薏自嘲笑了两声,他想必已经醉了,江霁远就在旁边,还看什么调酒?

而一旁的江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接了个电话,姚宗薏歪着腰身贴过去光明正大地偷听,江霁远也没避开。

电话里边的男声说:“顺利完成任务,他的那些照片你真要吗?”

江霁远说:“不要,我怕脏了我手机,把他吓老实了就行。”

电话里说:“好,那我全删了。”

江霁远“嗯”一声,“辛苦你了,我将感恩戴德一辈子。”

“少来,挂了,我打游戏去了。”

“行,等回国了联系我。”

江霁远收了手机,扭头对上姚宗薏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后者问:“谁啊?什么任务?谁的照片哇?”

这话黏糊糊的听起来像是醉了,江霁远眯起眼试探道:“游戏任务。”

姚宗薏当真就信了,张着嘴“噢”了一声,额头抵在江霁远肩上蹭了蹭,小声问:“你打什么游戏?带我也玩一个嘛。”

“exce~”俞跃把调好的一杯暗红色液体端到他俩面前,“voliight,火山之夜,尝尝。”

酒一来姚宗薏就坐直了,刚才的对话也被抛之脑后,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烈性龙舌兰在口腔里炸开,随后品到一缕甘甜,带着淡淡的橡木以及香草味,无限期般在舌尖回甘。

“怎么样?”俞跃一脸得意地问他。

“好喝!”姚宗薏竖起大拇指点了点,紧接着又尝了第二口。

大半杯下去,他瘫倒在江霁远怀里无法自理。

“我们回家吧。”江霁远捋了捋姚宗薏头顶的细发。

“不行……”姚宗薏指着剩下半杯火山之夜说,“还没喝完呐。”

江霁远说:“没关系的,不喝了。”

姚宗薏不乐意了,噘起嘴开始絮絮叨叨:“我要喝!我爱喝酒!虽然喝酒伤肝,但我会投资医学研究,我要研究人工合成肝!”

“……”江霁远汗颜,原来姚宗薏真正喝醉了是这个样子。

他又哄:“我们下次再来喝,俞老板等会儿要关门了。”

“不行!这才几点啊?不准关门!”姚宗薏龇着牙抗议。

“我靠,我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俞跃将那杯火山之夜没收销毁,摆了摆手说,“你就别跟他讲道理了,直接抗走得了!”

夜里降了温,江霁远搀着姚宗薏从楼里出来,一并被呼啸的穿堂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这风至少吹走了姚宗薏一半的醉意,他往江霁远怀里缩了缩,眨着眼睛嘀咕:“是不是要过冬天了?”

江霁远被他这句话可爱到,满眼笑意回:“秋天才刚开始呢。”

“噢,好叭,我们去哪儿啊?”姚宗薏往四周望了望。

江霁远牵着他的手说:“回家,走吧。”

之前说要喝酒,所以来的时候就没开车,反正也不远,他们可以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牵着手一起回家。

姚宗薏乖乖被牵着,走得还算稳,他边走边问:“回家干嘛呀?”

“该洗洗睡了。”江霁远说。

“几点了?”姚宗薏又问。

“十点了。”江霁远说。

“哈哈~”姚宗薏喜欢这样有问有答的对话,开心都写在脸上,他扭头看着身边的人问:“你是江霁远吗?”

江霁远捏着他的手点头,“是啊,我是江霁远。”

“那就好。”姚宗薏安静了几秒又问,“我们去哪儿啊?”

江霁远耐着性子答:“我们回家。”

他怕这个对话会循环往复,所以正要想办法制止,不料姚宗薏却说:“我不想回家。”

江霁远愣了愣,再过个马路就是森林半岛了,正好是红灯,他停下步子问:“那你想去哪儿?”

姚宗薏说:“我想去看海。”

江霁远哑口,“宝宝,我们这儿没有海。”

姚宗薏一瘪嘴,欲哭无泪,“可是我想……”

江霁远叹了口气,周边最近的临海城市开车过去至少要三个小时起步,总不能现在连夜走吧?

不行,他虽然没醉,但也喝了酒,喝酒不开车。

江霁远紧抿着唇,耳边还一直响着姚宗薏嘟囔不依的哼唧声,跟个不如愿的小孩儿似的,真够折磨人的。

“好,走吧,我们去看海。”红灯跳绿,江霁远也刚好想到法子。

他拉着姚宗薏走完斑马线,朝着原目的地行进,森林半岛正中央有一片很大的人工湖,管他海不海的,喝醉的人哪分得清这些啊。

“哇!!!”姚宗薏摇摇晃晃地跑过石板路,踩在湖边草地上张开双臂迎接海风,最后又狼狈地抱着胳膊喊:“好冷啊江霁远!”

江霁远忍俊不禁,果然分不清,真是傻的可爱。

“你快来抱抱我。”姚宗薏又转身冲他张开双臂。

江霁远一怔,人工湖这边环境很暗,路灯也不算亮,可偏偏照得姚宗薏浑身发光。

他走上前将人揽进怀里,听见姚宗薏趴在他肩头说:“大海好安静啊。”

“因为大海睡着了。”江霁远上下抚摸着姚宗薏的背,“我们也该回家睡觉了。”

“我不想回家。”姚宗薏又这样说。

江霁远不再问他想去哪儿,而是问:“为什么不想回家?”

姚宗薏说:“家里有好多姚屹森。”

江霁远心里一紧,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姚宗薏说的应该是那些合照,想必是触景生情,看见一次就会伤心一次。

到底是白月光,喝醉了都是挂在嘴边的。

他说:“那就回九楼,去我家。”

姚宗薏没再拒绝,站直后拉开上半身的距离,抬手捧着江霁远的脸感叹:“你好帅啊。”

“……”话题太过跳跃,江霁远撇了撇嘴说:“我知道。”

“嘁,臭屁小子。”姚宗薏咧着唇笑了一声,掌心揉捏着江霁远的脸,他仰着头说:“我喜欢帅哥。”

江霁远的嘴唇都被挤得噘了起来,他抽出一只手拨开姚宗薏被风吹糊到脸上的头发,口齿不清地说:“我就是帅哥,你喜欢我吗?”

碎发又被吹到脸上来,姚宗薏眨了眨眼,半张脸被路灯照得很亮,另外半张藏在黑夜里。

“喜欢我吗?”江霁远又问了一遍。

他明知道姚宗薏喝醉了,明知道醉酒的人说话不一定能信,但他仍然执着于这个问题,甚至很期待姚宗薏的回答。

他垂眸盯着姚宗薏微张的唇,红润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声音:“我爱你。”

江霁远瞪大了眼,这三个字把不一定能信变成了不能信。

可他还是因为这三个字而心跳加速了。

“我是谁?”江霁远搂紧了姚宗薏的腰。

如果能答上来他的名字,他愿意装傻相信。

“嗯……你是我老公。”姚宗薏踮着脚亲上来,“你是江霁远……唔!”

出题者听到满意的回答,扣着答题者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荒谬又抓马的夜晚,除了口腔里的酒精味,还由寒凉的晚风、安静的湖水、昏暗的灯光、酣然的醉意和无止境的心动组成。

姚宗薏还是不太会接吻,他被亲得喘不过气来,结束后狼狈地趴在江霁远肩头大口呼吸着。

他一边换气一边声讨,“你好凶啊。”

江霁远也不狡辩,心情甚好地拍了拍姚宗薏的屁股,他问:“海也看过了,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姚宗薏没作声,以为屁股上的这两下是什么指示,于是便抬手圈住江霁远的脖子,心里默念三个数后就蹬腿跳了起来。

“!”

好在江霁远反应迅速,掌心稳稳托住了姚宗薏的肉臀。

“回家吧,我有点想尿尿。”姚宗薏说。

江霁远轻声笑道:“好嘞,抱紧了别乱动。”

姚宗薏收到指令,连忙脚踝交叉盘上了江霁远的腰,“我抱紧了,即刻出发!”

江霁远根本压不住嘴角,救命,这简直太可爱了!

他乐得不行,端着姚宗薏转身踏上来时的那条石板小路。

这个点小区里已经看不到人了,路上寂然无声,姚宗薏也变得很安静,江霁远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打在自己脖子上湿热的喘息。

电梯停在九楼,出轿厢的同时江霁远抱着姚宗薏往上掂了掂,指腹无意间碰到腿心柔软的地方,耳边也随即响起了姚宗薏的一声闷哼。

江霁远立马向后蜷起手指,三两步走到门前停下,他是侧着站的,因为这样他和姚宗薏都能看到门锁。

“到了,你输下密码。”江霁远两只手都占着,所以只能靠姚宗薏来开锁。

“嗯?”姚宗薏从江霁远肩上抬起头,他刚才头疼眯了一会儿,说的什么也没听清。

“密码还记得吗?”江霁远问。

他以为姚宗薏忘了,毕竟之前只口头报过一遍,不记得也正常,但当他刚吸上一口气准备报数时,姚宗薏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我记得!”

这一嗓子像是被冤枉了似的反驳地很大声,姚宗薏伸手唤醒数字屏,一边按着键盘一边念叨:“江、霁、远、最后一个数,嗯……零!因为我是零!”

再按下号键,门上响起一道机械女音:“锁已开。”

“看吧!我就说我记得!”姚宗薏直起腰,高兴得宛如打开了什么神秘宝盒。

“厉害厉害!”江霁远无脑夸赞,心中还在回味姚宗薏记密码的方式,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进门亮起感应灯,江霁远站在玄关地毯上说:“下来吧,我给你换鞋。”

“不要,就这样去厕所。”姚宗薏在他背后蹬掉鞋子,两只手攀在肩膀上抱得更紧了。

江霁远没辙,得亏平时没少去健身房,抱一路了也没觉得累。

一直走到马桶旁边,这个醉酒鬼才舍得从他身上下来。

姚宗薏习惯性的左脚先着地,弯腰脱了裤子坐到马桶上,他只觉得头很重,感觉随时都能以头抢地摔个半死。

江霁远见他连坐都坐不稳,只好站到马桶正前方,好让姚宗薏把头抵在他腰上。

“嗯……头好痛啊……刚刚谁打我头了吗?”

八成是之前在湖边吹了冷风的缘故,姚宗薏的鼻子堵了,现在说话和呼吸都得用嘴,小嘴忙不过来,说几个字就得喘声气,没点耐心都听不下去。

江霁远不急不躁地听完,之后如实阐述:“没谁打你,你只是喝多了。”

“怎么可能?”姚宗薏不相信,抬手掐出一小截距离,“我只喝、喝了这么一点点。”

江霁远哂笑道:“那你酒量不行啊,这么点儿就醉了。”

姚宗薏蹙起眉,“瞎说!我可是千杯不醉的。”

江霁远淡声抨击道:“你头痛就是醉了。”

“……是吗?”姚宗薏开始自我怀疑,瘪着嘴不说话了。

空间安静下来,江霁远垂眸看着他问:“尿完了?”

姚宗薏乖巧点头,“尿完了。”

“那起来吧。”江霁远说着就要拉他起来。

“不行,还没擦呢。”姚宗薏往下收着力不愿动,他说:“要用湿巾擦。”

“……”江霁远撇了撇嘴,“少爷,我这儿没有湿巾。”

可爱归可爱,难伺候也是真的。

“啊,那不擦了。”姚宗薏二话不说扶着江霁远的手臂站了起来。

“……”江霁远语塞,他收回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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