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悠,便说明,她压根就没有来宁州!
他被苏悠骗了!
他以为苏悠是会在意,以为那晚醉酒与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如今看来,她是铁了心要逃走,更或许从一开始靠近他就真的只是为了翻案,所以案子彻底了结,她便也走得干脆利落!
寻人无果,不停留半刻,便连夜回京城。
时下中秋刚过,落了几场秋雨,冒雨赶回京城的周沅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去找了张伯。
张伯见周沅来找自己,倒是并不意外,只是他也不知苏悠去了哪里:“那丫头性子倔,你便是去寻,她也不会和你回来。”
虽然知道这两人感情理不清,但张伯心底里是不希望周沅去找苏悠的,他认为苏悠若进了宫也只是束缚,就当下来说并非是好事。
周沅衣袍被雨水浸湿,发似凌乱,眉宇间除了彻夜赶路的疲惫还有明显的心焦慌乱。
堂堂太子,能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奔波焦虑,张伯看着于心不忍,到底安慰了几句:“那丫头聪明,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太子殿下还请放心。”
周沅心知问不出什么,扶手离开。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他走在雨幕里,频频回头,总觉得苏悠并没离开,而是是躲在哪里。
可漫天的雨水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张伯说的没错,苏悠打定了注意要离开他,便不会让他找到。与当初撕毁婚书那一样,走得决绝,丝毫不肯回头。
还未走到马车边,周沅身形踉跄便有些站不住了。
去宁州时那两日便没有怎么休息,到了宁州也只待了一日便匆匆赶回,这一来回已经三四天没好好合过眼了,睡眠不足加上淋雨,铁打的身子也有些经不住了。
苏悠一路上都悠闲的很,不慌不忙赶路,眼下已经上了船,这边属于南端,时下风和日丽气温宜人,是极好的天气。
她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船帆刚好替她抵挡住了阳光,小灰猫趴在她的腿上,两只小肉爪刨着她腰间的香囊。
张伯年纪大了看不过来它,苏悠便将它一起带来了。
它仍旧很调皮,每次在苏悠的身上就喜欢扒香囊,然后扯住将那花囊咬在嘴里,撒欢了就跑。
苏悠想着它反正会饶回来,便随它去了,望着海面起伏的波浪发呆。
甲板上的几个商贾在船头闲聊,声音顺着风传了过来。
其中一人道:“这太子殿下在边关四年随着李将军镇守边关,履立功绩,回京后又雷霆手段,这年初一回京就查了香典司贪腐,替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