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愿望纯真自由,作为慈爱的诗人,自然要好好回应才行呐。”温迪笑呵呵。但他没说,实际上他也觉得奇怪。
为什么菲斯特能记住他的名字,却记不住别人的呢?
第一次发现菲斯特记不住人名的时候,温迪是蛮意外的。
但是取外号这事波及不到他身上,而且看到别人在菲斯特这吃瘪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就没有去询问过。
菲斯特无所谓,他才不管什么愿望不愿望。
可瞧着温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样子,俊脸垮了下来,表示妥协。
“好吧,不过是记住名字而已。”
不就是一个小孩的名字嘛,他肯定能记住。
“听好啦,她的名字是——可莉!”温迪语气缓慢,在关键词上重重强调。
“嗯,克丽。”菲斯特自信满满。
“不是‘克’,是‘可’!”
“可林。”
“可莉。”
“……科米。”
“你是不是故意的?”温迪满脸狐疑。
真的太离谱了,居然没有一次是叫对的。
“不是,我认真的。”
看着温迪不信任的眼神,菲斯特原先的自信像破了口的气球,一下子瘪了。
他犹豫了一会,小心询问,“全错?”
见温迪点头,菲斯特双眼一闭,就地躺下,决定摆烂。
“记不住就算了。”
“真是的。”
温迪叹气,在他身旁坐下。
“不过你却能一下子记住我的名字呢。”
“才没有那么容易。”
菲斯特眸光流转,与一双清澈干净的目光相撞,眼底涌出一股复杂之色。
不等温迪去分析其中的情绪,那双金色的眼睛就率先看向别处。
“我问了酒保好几遍才记住的。”
“什么”温迪不太明白。
镀金旅团内部有很多心术不正之人,菲斯特仿佛每天都行走在刀尖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
患有严重失眠症的他单是处理任务就很费劲了,哪还有余力记住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的人名?
久而久之,他就会下意识地忽略人名。即使别人在他面前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也很难记住。
安塔和卡特姆是他的家人,所以他记得清楚。
可是温迪……
菲斯特转过头,轻声解释:
“温迪,你和别人不同,你是特殊的。”
微凉的晚风调皮地吹乱少年的额发,遮住了那双明眸。
菲斯特眼神一沉,坐起身,伸手为他整理凌乱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