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力量的渴望她比丹枫还要强烈无数倍,她对丰饶的恨意难以想象。
那是亲眼目睹了家乡被毁,亲人离世,残酷的末日近在眼前的,悠久到生命尽头的强烈恨意。
对于剑道的执着追求和对外人的冰冷全都是这个原因。
镜流心中的那份仇恨很大,大到实在难以容纳其他任何的东西。
南斗能在这种情况下,挤进她那被仇恨完全占据的内心,并占据一块小小的地方实属不易。
“力量……”
镜流渴望力量,但她知道,自己不适合成为将军,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将军。
她所能做的,只有磨砺自己的剑,让手中的剑成为她复仇的依靠。
可人总会有极限,她的极限…已经不远了。
每当这个时刻,镜流脑海中总会涌现出初见倏忽时内心中被激起的欲望。
想要得到,就必须要失去,得到的越多,那么失去了也就越多。
对于力量的追求和复仇的煎熬一直在反复折磨着镜流的心,只有在小鱼以及南斗这些她为数不多的朋友身边她的内心才能得到短暂的宁静。
那一切就像是锁链一样将她从黑暗深渊的边缘紧紧拉住,可若是有一天,这个锁链断裂,将没人能够阻止她。
……
南斗在失去意识之后,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在一个长满了果树的果园里,微风拂面,阳光正好,只是那些果树上长着的却是一颗颗脑袋,赫然一副小金色巨树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做梦经验丰富的南斗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倏忽盯上了。
这也不意外,以凡人之躯,挡下了丰饶令使一击,并且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身上绝对背负着秘密。
这对于倏忽来说,就好像一个成年人用脚去踩一只小蚂蚁,结果却是自己的脚被对方狠狠顶开一样。
“倏忽……”
“跟之前见到的那个丰饶令使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强大,诡异,视生命为玩具,是个恶劣无比的家伙呢。”
这几百年来南斗的实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可距离令使的差距还是天差地别。
理论上命途行者在踏入命途之后可以一直前行,直到星神所在的命途尽头。
但走到那一步何其困难,想要跟被星神抬手放到了命途之中不知多远的令使相比同样是遥不可及。
“哎,我还差的远呢。”
伴随着一声叹息,南斗重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