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夏秋,是当年收养这对兄弟的人。原本是榕皖的校医,三年前榕皖校舍失火,他不幸身亡。这对兄弟,哥哥叫夏天,弟弟叫夏暖,是个盲人。他们从被收养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和夏秋在榕皖生活,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资料记载,简直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顾泽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道,“他们之间,有你要找的人吗?”
“……有。”沈君清扯了扯唇角,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他盯着照片上男人左手揽着的,明眸皓齿,笑得灿烂异常的孩子,轻轻地笑了笑,“原来,叫夏天。”原来,在他记忆深处留下刻骨残影的孩子,也曾有过这般真挚的笑颜。
顾泽看得出沈君清正在哀伤。可是他不懂,得到自己一直打听之人的下落,不应该高兴吗?那为何他会笑得如此苦涩。
“这些是夏秋的资料,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些,大部分在三年前的火灾中被烧光了。至于这两兄弟,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你做的很好。”沈君清凝视着照片上小小的人影,顿了顿,憋出一句,“谢谢。”
接下的几个钟头,顾泽都在立志于将沈君清的思绪扯回无聊的寒蝉。可是一接触到那张照片,那个人,沈君清就像被吸了魂一般无可救药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哦”“嗯”几个单调的回应。来来去去几十个回合,顾泽也累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准备离开。余光看见他的动作,沈君清终于有了下一步动静。他随顾泽站起身,先一步替他打开紧扣的大门。
“……”顾泽回头望了他一眼,眼里灰暗的情绪沈君清看不懂,“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也讨厌我。”
第19章前奏
顾泽,最近有点倒霉。
但认识他的人一般都熟悉他的糟糕性质,此时也只会认为是那家巾帼不让须眉的烈家女来寻仇,也没有参合几脚的意思。顾泽刚开始也是如此认为,直到他今晚回家路上再一次险险避过突然从高楼掉落的花盆时,他终于选择逃到沈君清这避难。
悦耳的门铃声后,门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然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相貌精致,脸上带着些许睡意的少年。
寇非迷迷糊糊的打开门扉,门外站着的并非是他多日来的舍友,而是另一个与他差不多高的清俊男孩。揉了揉眼,发现是不认识的脸,当下轻声问道,“请问,你找谁?”
这就是沈君清坚持要待在他身边的人吗?看上去似乎体质不太好,但也意外的纯良。顾泽收起在外面一整套不规整的动作,摆出一副初次来到同学家那般青涩男孩的模样,嫩嫩生生道,“沈君清在吗?”
“他出去了。”寇非打开门,露出棕色的点状睡衣,打着哈欠道,“你进来等他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顾泽自然不会留下,他羞涩的低头挡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乖乖的推谢,“不用了,我明天再来找他。”
远走的顾泽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寇非眼中流露出的赤红光芒,带着明显的探究与抵触。等顾泽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中后,“寇非”才扯了扯身上宽松的睡衣,轻轻啧了一声,抓过门把手,砰地关上敞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