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避开他的动作,看见他微微颤栗的指尖,冷道:“你这人有没有常识,这种时候应该捏住血管,阻止血液流动。纸捂住伤口没用。”
正说着,房间门快速打开。
中年胖医生被特卫头子扛了进来,顺手把医药箱甩到桌上。
特卫办事很得力,直接踹开别墅医生的房门,将床上睡着的医生和旁白的紧急医药箱带上了楼,整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也忽略胖医生两百斤的体重。
特卫道:“陆总,人已经带来。”
随即恭恭敬敬转身,留下目瞪口呆的中年医生。
医生到底尽本分,赶紧打开药箱,给楚夕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处理伤口后,抹上药膏,又拿出白色绷带缠了缠,中年胖医生笑眯眯道:“只是轻微的子弹擦伤,打一针、吃点药就好。”
说完,医生打开医药箱,取出针和消炎药。
楚夕:“打、打针?我不打!”
胖医生摇摇头:“这可不行,特卫们的子弹都是特殊材质,万一出现破伤风,后果不堪设想。”
楚夕冷嗤,将自己受伤的手臂拖回来,严厉抗拒:“胡说,我以前受过那么多子弹,抹点消炎药就好,哪里这么多步骤!”
她前几分钟还是个伪装者,现在居然就成了伤患?
还有旁边的陆左煜,那炽热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胖医生见楚夕不配合,将求救的目光抛向陆左煜:“陆总,您看这——”
“打针。”陆左煜一锤定音。
楚夕恼怒:“你他妈是谁啊,凭什么管我!要杀要剐随便,甭想给我打针!”
陆左煜深深看了眼楚夕,取出医药箱里的湿帕子,覆盖到楚夕脸上,一阵搓脸。
楚
夕呜咽着反抗,怎奈一只手血淋淋,只得乖乖让陆左煜“洗脸”。
那张熟悉的、在他梦里出现过千万次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那双乌黑精明的眼珠子里写满了不屑。
陆左煜放下湿帕子,揉揉楚夕的脸,声音微哑:“终于舍得回来了?”
光影五载,岁月如梭。
她还是记忆中的她,陆左煜想地心都在疼痛。
楚夕别过脸,蹭开他的触碰,看着那胖医生:“打针。”
胖医生见楚夕配合治疗,当即眯起胖乎乎的小眼睛:“那您先趴在沙发上,褪下裤子,打针。”
楚夕:...
嘴角抽了抽,楚夕难以置信戳着自己的鼻梁:“手臂不能打针?非得脱裤子!”
“手臂血液循环太快,需要麻烦您褪下裤子,褪下一点点就好。”胖医生和颜悦色。
楚夕都二十六的人了,很少生病,脱裤子打针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她前世今生都没碰见过。
现在,居然要她堂堂第一杀手、一个孩子的妈,当着陆左煜的面儿脱裤子?!
楚夕用完好的左手臂挥开,直接拒绝:“不打针!你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人就被陆左煜扯过去,将楚夕翻了个身,扣在自己的双腿上,灵活地去解她的裤腰带。
“窝草!陆左煜你有病!我不打针!”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这是面子问题,你的手往哪里碰?”
...
总之,千辛万苦的努力后,胖医生抹去额头的汗水,带着药箱灰溜溜离开。
陆左煜慢条斯理替楚夕系好裤腰带,将她扶起来。
楚夕左手捂着小屁屁,恼怒地瞪他。
她曾经偶尔设想过,假如有一天和陆左煜重逢,会是怎样的光景?
却没想到,刚重逢....屁股就挨了一针,还是这家伙亲自扒的裤子!楚夕又恼又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打针居然还要挨屁股!
陆左煜但笑不语,修长手指抚上楚夕的侧脸,感触微微滑腻的手感,黑眸仔仔细细在看她、瞧她、想要看看她这五年内的变化。
他甚至不想问,楚夕为何会装扮成厨房老妈子潜入。
他只知道,楚夕回来了。
只要她回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给外人机会,他要用尽一切手段,将楚夕留在身边,生生世世。
楚夕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道:“我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回来的,很快就离开,不会耽搁你们一家三口。”
陆左煜挑眉:“一家三口?”
“你放心,你、陆晴空和女儿楠楠,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我一定不会打搅。”楚夕露出慷慨大方的笑容,违心开口,“你把隔壁的孩子放了,我马上离开。”
陆左煜默不作声。
黑眸如虎,幽幽看着眼前这女子。
无论何时,楚夕都有让他从喜悦和恼怒之间徘徊的本事,轻而易举挑动他的情绪。
陆左煜站起来,弯腰将楚夕抱在怀里,朝卧室里走去。
楚夕浑身警铃大作,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陆左煜你放开!我不想睡觉!”
陆左煜一脚踹开卧室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