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包扎,就那么看着血从伤口里流出来。为了避免弄脏出租车,袁故每次都会用袖口把即将滴下来的血迹擦去。
前面的中年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实在是袁故的表情太过阴冷,配上那动作,在凌晨四点的时间点上透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这也是第一次袁故坐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后,司机把他一放下,开车门关车门踩油门一溜烟就跑了。袁故正打算拿钱包的手就那僵住了,许久他才轻轻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笑谁。
他进去挑了药,顺便让兽医院的人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然后去大街上买了盒包子豆浆坐在大马路边上默默吃完了。等到约莫半小时后,他拦到了第二辆出租车。回到家,袁大头本来已经睡了,听见忽然就挣开了眼从窝里爬出来。
袁故抱着他在地板上坐了会儿,觉得那咨询医生的确没有蒙他。袁大头的确现在精神气看着好多了,袁故摸了摸它的脑袋,喃喃道:“下回咬人不要留情,尤其是那种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人的,真的,你咬得太轻了,我打的也是太轻了,便宜他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说着说着声音就沉了下来,最后一点声响都没有。他摸着袁大头的毛,有些略微的走神。
一刀两断如果真的就只有四个字那么简单就好了,他袁故必然提笔四个大字赠尽天下痴男怨女。
☆、第87章
袁氏淮南。
袁因看着手上的资料,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最近谭氏的动静有些大啊,谭东锦这是打算干什么?面对时隔三年之久,自袁谭两家决裂后的第一份合作企划书,袁因想了半天,觉得兴许,大概,有可能,谭东锦是在向他示好?
照着这份企划书上丧心病狂的条例,讲真如果不是谭氏亲自派人送上门,袁因还真不相信这是谭东锦能批准的东西。搁在上世纪初期,这就是一份标准的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中坚代表啊。谭东锦这是打算曲线救国?
被自己念头逗乐了的袁因伸手给助理去了个电话,“把东西送回去,顺便告诉谭东锦,大清已经亡了,让他离袁家人远着点。”
挂了电话,袁因饶有兴致的拿起那不平等条约又翻了几遍,说句真的,这些东西要是真咬准一条,不多就一条,大半个谭氏都能被袁因扫空。谭家三代的基业,遇上谭东锦这种继承人,也算是谭家家门不幸。
袁因让人把东西退回去,不是袁因有一腔正气,商场上他趁人之危干的也颇为顺手,更不是袁故不敢收受,谭东锦既然敢给他袁因就敢端端正正接着。说来说去,袁因不接,就一个原因。
袁故目前脸皮太薄道行略浅,不像他袁因,袁故干不出落井下石的事儿。
谭东锦也就是遇上袁故这种一根筋的愣子,要搁在袁因身上,不好意思钱留下,人请麻利地滚。
看起来谭东锦也是真不了解袁因的性子,送钱这贿赂手段也真是略显幼稚了。想了一会儿,袁因觉得还有可能,谭东锦不是不了解他的性子,而是相当了解,然而真的想不出别的方法了。
对于谭东锦来说,走这一步,其实有些走投无路的味道。对于这情况,袁因还是很满意的,他放下手中的企划书,把视线转向窗外,这些天果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说起来,他上回提醒温乔早点回来,怎么这些天都没什么动静?
忽然,袁因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回头看向面前平平稳稳摊着的企划书,他的眸子里一瞬间起了波澜。
拿起手机,他给温乔打了个电话,开头第一句就是,“温乔,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那边温乔沉默了一下,他似乎在忙些什么,开口说话时语速很快,“有几个案子账目出了点问题。”他皱了下眉,“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