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几分秋日的瑟索。
木质镂空隔门、薄纱刺绣垂帘,一如既往的雅致。
叶芷沫推开门,她今天穿了条小脚牛仔裤,白色针织衫,踏着平地单鞋,长腿娉婷,未施粉黛的脸素净秀丽,高高扎着个马尾,普通大学生模样。
叶恒钦正在低头看菜单,一手夹着支烟,叶芷沫坐下后他将菜单推至她面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意点了些。”
叶芷沫微垂眸瞟过菜单,说:“随意,不挑食。”
叶恒钦也不勉强,嘴角勾了勾,唤来服务员安排上菜。
他按灭烟蒂,给叶芷沫斟了杯茶水,闲闲道:“这家的荷叶粉蒸肉不错,但比起a市的不够地道些。”
“叶总约我,不会是真的只为了吃饭的吧?”
“难道我们在这不是吃饭吗?”叶恒钦语调不急不缓,是那种要和你漫谈一下午的调调。
叶芷沫微低头抚着温热的杯壁,氤氲的水汽蒸腾,她的面颊有些潮湿的感觉,她呷了口水,双手交握放在交叠的膝盖上,直视叶恒钦,“你为什么有我母亲的照片?”
“还是这么急。”叶恒钦笑着摇摇头,“沫沫,我如果不发你母亲的照片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见我?”
“叶总,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这么熟。”
所以,麻烦你别叫我沫沫。
叶恒钦不置可否,又抽出一支烟,倒是没点上,夹在曲着的指间。这时服务员端了碗汤进来,叶恒钦夹着烟的手转动转盘,热气腾腾的三鲜汤停在叶芷沫前面,他说:“先喝碗汤,暖暖胃。”
叶芷沫觉得他点的菜很不讨巧,因为她又想到了池睿,她用汤勺往碗里盛色泽丰富的三鲜汤,线衣往下滑,露出一截白嫩细致的手腕。
她说的每句话都被他不痛不痒的打散,让她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垂眸喝着汤,心里想的是这家的三鲜汤没有城西那家好喝。
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餐饭,不知是菜点了太多还是两人都吃得斯文,桌面的菜看着都挺完好。
叶芷沫终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些,看着叶恒钦指间的一点红芯再次率先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接近我,我也不知道你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兴致和你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叶恒钦缓缓吐出口烟,薄烟后的面容显得有些暗昧不明,连着他的笑容也变得有些迷魅,“你的母亲,是我一位故人,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和我回一趟b市。”
在叶芷沫幼时缥缈的记忆中,妈妈是一个漂亮知性的女人,在她六岁时,死于一场车祸,从此以后她住进李家,妈妈成为李家绝口不提的禁忌话题,甚至连供她缅怀的墓碑都没有。
除了几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些记忆残骸,她对妈妈,其实一无所知。就连幼时被搂在妈妈怀里温暖的幸福感,也随着年岁的增长,日渐稀薄。
叶芷沫摩挲着杯沿,按压下心中隐约的期待和惶恐,镇定道:“你不会觉得,单凭你这么几句话我就会和你一起去a市吧,我凭什么相信你。”
叶恒钦看了眼窗外婆娑的棕榈叶,目光深沉,他说:“你母亲在a市还有亲人,你不想见见吗?他们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