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罢了,罢了……我张家前世不知欠了你沈务多少孽债,这一世女儿外孙,都要死在你手上……这是命,是命……”
“张教授,我找你来是要你救人,不是要你咒我儿子去死。”
“他是欣儿唯一的血脉,我要是有法子,我能不救?”张松年苦笑,“这一关,只能靠他自己捱,捱过来,只要人醒了,一切还有救,要是捱不过,捱不过……”张松年不忍说下去,只得重重叹口气。
张松年原还有个座谈会议要参加,如今唯一的外孙还昏迷不醒,也没了参加会议的心思,在医院附近定了酒店,就为了能就近照顾张释与。
这么些天,张释与的事都是沈务亲自在照料,擦身换衣,吃喝拉撒,莫不是亲力亲为。沈务没照顾过人,开始时颇为笨手笨脚,后来也渐渐熟练。张松年在医院,除了每天陪陪张释与,对着他说说话,也没什么事能干。
张松年对张释与说了很多,不知昏迷中的张释与听进去没有,半点反应也无,眉头紧皱,看得人揪心。
“释与,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张松年坐在张释与病床前,握着他还在输液的手喃喃道。
张释与有了些微反应,张松年觉得他手指微动,很轻,轻得张松年怀疑是不是错觉。
只是他动了这一下又没了反应,张松年屏息凝神好一会儿也没发现异样,只好泄气地承认,果然是错觉。
沈务站在病房外,从门上小窗里看里面的一老一少,沈湛的电话打了过来。
“什么事?”沈务边接电话边沿着医院走廊走到僻静处。
“父亲,您在a国待得够久了。”沈湛道。
“沈氏出事了?”
“不,是沈家出事了。”
“沈家出了什么事?”沈务皱眉问。
“三爷爷仙去了。”
三爷爷是沈老爷子的弟弟,沈务得叫声三叔。沈老爷子那一辈兄弟死的死走的走,离沈务最近的长辈就剩一个三叔,他老人家仙去了,的确是大事。
“什么时候去的?”
“具体时间不清楚,三爷爷家的消息刚传过来。”沈湛犹豫道,“父亲,这件事您得回来主持大局,沈家不能没有家长。”
“我临走前说了,我不在,你就是家长。”
“父亲这个时候莫要糊涂,沈家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三爷爷家的那几个堂叔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沈家的局势,父亲比我清楚。”
沈务思考片刻,道:“我把a国的事处理清楚,三天内回国。”
“好。”
沈务忧心忡忡。
张释与还在病床上,沈家那边的事也耽搁不得。沈务把当年跟自己拼杀上来的心腹都留在张释与身边,又千叮万嘱,一定不能让释与少爷有半点闪失。
那些人个个都是跟随沈务多年的,听他如此提点,哪里还不明白张释与的轻重?郑重道:“先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