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臣那边也有了反应,一时也不怎么害怕了,纷纷附和起来。
云即礼虽然正值年少,说起话时却沉稳,气势也足够,“吾自知并不具有治理国事之才,唯爱钻研书画之妙,实是不宜为帝误国,因此甘愿主动让贤。”
“至于皇位的最终归属,则由吾全权转交于谨王安排。诸卿,不得存疑。”
云慎冷眼瞧着原本大好的局势突然生变,只有些不屑地晃了晃他手中的诏书,“就凭你们三言两语,本王这诏书便成了假的了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应这样、应那样,可有什么能大过本王手中诏书的凭证?”
云谨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发难,只面不改色地取出了一物,给一众人看了看。
“玉玺,在本王的手中。”云谨那日前去见云墨笙,真正的目的,便是取走玉玺。
随后云谨转过身,浅淡地望了眼云慎,“忘了说,你在皇宫的这些人,其实已有半数被策反。”
此话一出,先前还围着众人的那些亲兵,果然有半数转而将兵戈对准了身边的人。
“云谨!”慎王不由得咬了咬牙,仍然不肯相信自己这许多年策划,竟然就这么功亏一篑,“难道你真要称帝不成?可你分明就是名假凤虚凰的女子!”
他突然又生出了些许底气,定了定神,随后又继续笃定说道,“诸位也别急着辩驳。大可问问本王的这位好皇妹,究竟敢不敢当着这群臣百官的面验明真身?”
此语一出,众臣哗然,皆是没有想到,谨王竟会是女儿身。
那那作为对方王妃的秦盏洛,是没有发现吗?
云谨的脸上,却仍不见丝毫的慌乱,甚至浮现出些许的笑意。
“可慎皇兄觉得,即使本王为女子,若欲称帝,比之你来是否胜算更大?”
云慎观望那些老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便知自己此番才算是输得彻底。
“不过今日要称帝的并非是我,而是端武亲王,云秣戏。”
云墨笙当年酒后,曾临幸过一名宫女,那之后便意外诞下了个皇子。
但那宫女身份低微,自知难以在这诡诈宫中难以存活。
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命,她想到了宫中最为仁德的娴贵妃,便是云谨的母妃。
那时云谨母妃刚刚有孕,能体会到为人母的心情,便答应护她孩儿性命。
是以云秣戏被挂在慕朝歌的名下养了多年,直到慕朝歌薨,他才自请出皇都,逐渐被人所淡忘。
可无论云秣戏的身份有如何卑微,也难以改变他是皇室宗亲的事实。
何况他性情温良,又兼备治世之才,愿以解天下疾苦为己任。
实是如今继承这皇位的最佳人选。
云秣戏一直感念慕朝歌的养育恩德,视若嫡母。
云谨,亦是他所喜的皇妹。
众人于此时方才恍然:原来云谨蛰伏多年,想真心扶持的,从来都是云秣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