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体恤谨王身子弱, 车马劳顿之下,想她多休息几日,因此多日并未召唤她入宫。
真正的云谨才回王府一日, 那传召便姗姗来迟。
这样看来,也算先前那冒牌货的运气好。
云谨去苏州一趟,将事情处理得清楚。
如今缺少的,就只是在群臣面前给个最终的交代。
这便是帝王破天荒唤来太子和几个王爷上早朝的真正目的。
至于该怎么交代, 这其中大有讲究。
云墨笙所要的,无非是平定苏州的民怨。
至于有关于弹劾云慎贩卖官家私盐和匿下官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过去了。
“依儿臣的调查结果来看, 先前奏折上的若干罪行, 无一不是苏州知府张之治所为。”
“也就是说, 这事情与慎王并无瓜葛, 实是误会一场。”
云谨只将头点了一点,意为肯定。
她做了云墨笙想她做的事情, 如今又明确给了对方他想要的答复。
云墨笙显然对此很是满意, 像模像样地褒奖了几句之后, 又处理了几件琐碎的小事, 便放众人退了朝。
于是苏州的那场风波就此平息, 到底还是没将事情闹得太大。
云谨回府时走得果决, 并未停留。
那边太子和慎王出殿之后却不巧碰了个面,说话时也各自夹枪带棒起来。
云祀己率先开了口, 眼睛也不看对方,随口问候道, “慎王, 别来无恙啊。”
云慎向跟在自己后面的一个侍郎摆了摆手, 捎带着边挖耳朵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劳太子挂念,哪哪都好。”
云祀己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上,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一副兄弟友爱的温馨画面。
实际上他有意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
“太子还是莫要管本王的事好些,本王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云慎全然不在乎地拍了拍被云祀己碰到的地方,“你看看这次,还劳烦谨王亲自去查的,是不是?”
“这回来之后,似乎也并未能如殿下您的意啊?”
这话说完,云慎对云祀己的反应不怎么感兴趣,兀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祀己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也只冷笑了声:谁笑到最后,还未必呢。
***
鼻尖泛着桂花香气,云谨不必睁眼就知晓这定然是新制出的桂花糕,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待到咽了一口,才发觉是谁喂与的自己。
“怎么,在偷偷地躲着我?”
“没有。”云谨眸光微闪,低下头去饮茶。
秦盏洛眉毛微挑,将手中的那碟桂花糕放到了这人伸出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到底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阿谨的心中最为清楚……”
云谨尚且存有关于昨夜的记忆,也正因如此,让她面对着对方时难免有些不太自在,莫名窘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