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1 / 2)

老婆生了,是个千金,按理说是件很高兴的事。

但在医院生产这几天,以及怀孕期间,确有些不快之经历。

不谈家事,单就在外面而论。

对于乘车让座,这是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过的小事。

别人让座,我们应心怀感激。别人不让,咱也不能怪罪人家。

自老婆显怀后,坐了二十多次公交车,只有一次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主动让座。

还有一次,去医院孕检,老婆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方便老幼病残孕的座位上,指着公交后面的空位对我老婆说后面有座。

公交车后座位置偏高,往车后走的话身体不便。

所以,我老婆往车后看了一眼,微笑着说不用了,一会就下车了。

除了这两次,再没遇到过让座。

别说让座,每次公交车开过来停下时,多数乘客都争先恐后,生怕抢不到座位,尤其是一些精神头十足的大妈,抢得最欢。

为此,我老婆很不解,噘着嘴傻傻地说:“以前坐车时遇到怀孕的、抱孩子的、还有老人,俺都是主动让座。”

我不无怜爱地摸摸她的头,不知该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

难道我说这就是现实,教她变“坏”?

再者,就算说,空口无凭,她也感受不了。

我想,还是让社会教她吧!

老婆的单纯,我也有过。

后来毕业步入社会,渐渐地,我的这种单纯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少。

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怎样怎样,而是所经历的改变了我。

不是说嘛,世界不会因我改变,所以我只好改变自己喽。

老婆是在老家县医院生产的。

办理住院时,宫口已开两指。

待产一天后,进展不大,医生建议滴催产针。

滴催产针快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可宫口全开,慢的话七八个小时也算正常。

老婆从上午大概九点开始滴,到晚上九点时,一直没有要生的动静,而宫缩让她疼得冒汗。

值班的护士似乎也等不及了,找值班的大夫看看怎么办。

值班大夫的值班室在产房门外。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这个挂着“专家医生”牌子的屋里的医生是负责产房里面的。

一直待在产房外的我好几次看到值班室的这个大夫悠闲地进出。

傍晚接来自己的孩子后,她便在一直大门紧闭的值班室里跟孩子玩。

后来我还见她老公也来了,他们一家在值班室说话聊天。

然后,他们一家出了值班室下楼去了。

一会,女医生回了值班室。

要不是产房的护士喊她,我想她到第二天也不会进产房查看孕妇的情况。

可能这天生产的人数不多,包括我老婆在内,就俩。而另一个孕妇傍晚时就生完回了病房。这样一来,产房里就只有我老婆一个待产的了。

所以护士和大夫都不当回事,玩手机、聊天很正常。

查了查,宫口开了七指,孩子虽是头位,但头有点儿偏。

然后这个值班大夫就拿着免责说明和笔去屋里谈剖腹产。

我在产房外听到动静,便进去看怎么回事。

值班大夫的意思是,现在头有点偏不利于顺产,等到宫口全开时,要是孩子的头转正还好,否则到时再想剖,也没大夫敢剖。

因为没有保证,所以,她建议剖腹产。如果不剖的话,把免责协议签了,免得到时候有纠纷。

剖腹产我是没意见的,我不满的是早干嘛去了,都开七指了,我老婆因宫缩都疼了七八个小时了才查胎位,是不是有些疏忽职守!

心里有火也不能发,毕竟老婆和孩子还在他们手上呢。咱得识相不是!

跟老婆商量后,保险起见,决定剖。

然后又是一系列免责签字。

好嘛,所有剖腹产有可能发生的风险的责任都提前转移到家属身上了,医院撇得一干二净!

唉!气归气,字还是得签,不然不给做手术。

二十多分钟后,婴儿的哭声从产房传来。又过几分钟,老婆从产房被推了出来。

手术成功,但还需观察。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老婆,想想滴催产针时老婆因宫缩疼得死死抓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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