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点就透,立即清清嗓子,问了一声:“东观令何在?”
荀绍出列:“臣在。”
“东观令初为文官,又身怀武艺,此行最合适不过了。”
荀绍悟了,原来老头子那笑容是这意思。能有什么办法,拿了好处就得听话啊。
“臣遵旨。”
下了朝荀绍有些不高兴,头一桩差事就是跟应璟一起出远门,实在提不上劲儿。
正要出殿门,看见应璟走在前面,她干脆落后了一步,就听身旁有人叫她:“荀东观。”
她一怔,呐呐转头,不敢置信,竟然是周丰容。
“呃,大将军找我有事?”
周丰容点头:“我这里有与东夷作战得来的一些情报,有些涉及东夷国中情况。此番我不能亲去合浦,但这些东西应当能派上用场,随后就派人送去你府上。另外,你毕竟是女子,自己小心吧。”
荀绍连忙道谢,回味着他的话,不禁好笑。
恐怕他的目中无人,正是习惯将所有人都当做弱者来看待了。
她想起自己以往西北驰骋,刀枪剑雨都不曾畏惧,在他面前时却总有些唯唯诺诺,实在丢人!
“大将军,”她抬头看他:“可还记得七年前驰援凉州?”
“驰援凉州?”周丰容已作势要走,闻言又停下步伐,思索片刻道:“这些年南征北战,时隔多年,只记得有这桩事,具体如何倒忘了。你为何提及此事?”
荀绍干笑一下:“没事,只是偶然想起而已,将军慢走。”
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我曾与你并肩作战,会不会高看我一眼?
天气实在不好,但定下的出发日期已迫在眉睫。
竹秀听闻荀绍要出远门,已经缠了她很久要跟去玩,被荀绍大言不惭的以“公务繁忙”为由拒绝,实际上是怕再被应璟拿她的胸来刺激自己。
竹秀不高兴,好几天没理睬她,原本伺候地就马虎,这下更是敷衍,到后来好几天都没见着人。
荀绍摇头感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转眼到了出发前一天,她忙着做出发准备,便告假没去宫中当值。
到了傍晚,老管家忽然跌跌撞撞地跑来找她,口中直呼“不好了”。
“怎么了?”
老管家喘着粗气道:“竹秀被下大狱了!”
“啊?”荀绍摆摆手:“怎么可能啊。”
“千真万确啊!河南尹那边派人来知会了。”
“河南尹都介入了?”荀绍一听头都大了,再无心收拾东西了,赶紧出门去救人。
河南尹尚未回府,显然就在官署里等着荀绍呢。
荀绍快马赶来,连马鞭都没放下,到他面前劈头就问:“敢问大人,我的下属究竟所犯何事?”
河南尹白面无须,一看就十分精明,盯着她手中马鞭缩了缩身子,堆笑道:“荀大人,你这下属不是中原人吧?她不懂我们汉人规矩,冲撞了朝廷的祭天大典,这可是大罪啊。”
荀绍皱眉,竹秀虽然有些鲁莽,但还不至于轻重不分到这地步。何况祭天大典在皇家宗庙,她能进得去?
她心里琢磨片刻,有些数了,抿抿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