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嫣然出生的时候韩守礼还没有成亲,又因为是第一个孙女,韩老太太对她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嫣然对韩老太太的感情倒是比悠然几人好得多,这会的嫣然才会如此伤心,而韩家二房对于老太太的去世感到真心难过的恐怕也只有韩守义一个人了。
魏夏林接过被嫣然的哭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大宝,轻轻揽过嫣然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你赶紧换身衣服,我把大宝送到二伯家我们就赶紧过去。”自从上回因为悠然的添妆礼跟郑氏闹得不痛快以后,嫣然两口子就没有跟那边有联系,再说就算是没有那事魏夏林也是不放心让郑氏帮着带孩子的,至于那个弟妹也不是个好样的,倒是魏夏林的二伯和二大娘从小就对魏夏林不错,再一个大宝平时跟魏老二家的小孙子玩的很好,所以这要带孩子魏夏林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兄弟,而是要把孩子送到隔着一层的二伯家。
魏夏林本身穿的衣服颜色就是素色的,所以不用特意换了,把大宝送到离他家不远的魏老二家后便急忙赶了回来,这时嫣然也换好了衣服,秦泽枫赶着马车就这么急匆匆的往白云镇的方向走去。
韩守礼家所在的永宁巷街道并不宽敞,他家的院子也不算大,又要搭孝棚,韩守义的马车也是停在了路边,于是秦泽枫只能把马车停在街口的位置。
韩守礼家的大门是敞开的,院子里不少帮忙的人正在搭着孝棚,马车一停下嫣然就步履蹒跚的往韩守礼家跑去,魏夏林只得跟秦泽枫招呼了一声便追了过去。
停好马车的秦泽枫扶着悠然一路到了韩守礼的院子前,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阵阵的哭声,待进了院子以后的哭声就越发的大了起来。
欣然见嫣然两口子到了,又见屋只里挤满了人便出了屋子来迎悠然了,见到秦泽枫扶着悠然过来便疾步迎上前道:“你们来了。”
虽然对韩老太太没什么感情,可若是真的连滴眼泪都不掉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这会悠然的眼眶也是微微泛红,当然这都是手里那条沾了辣椒的手帕的功劳,见迎出来的是欣然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春花姐成亲的时候奶奶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几天人怎么就没了呢?”
欣然懂事的时候已经有了灿然,韩老太太对她这个孙女也不是那么的好,所以欣然这会的脸上也是淡淡的,听到悠然这么问朝四周看了看便拉着悠然压低声音说道:“还不是奶奶自己作得,听说是奶奶因为三婶炸油果子没跟他说一声,说嫌三婶浪费油还是怎么的就骂了三婶几句,三婶就回了两句嘴,咱奶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见三婶敢跟她呛声便想动手打三婶,没想到脚下却被柴火绊了一下,结果这好巧不巧的就直接摔进了油锅里,奶奶也是年纪大了,一时间就没爬起来,三婶说她当时也是吓傻了,等她反应过来把奶奶拉起来的时候奶奶的脸都被炸熟了,没等大夫过来奶奶就咽了气。”
虽然对那个老太太没什么好感,可听说老太太是这么个死法悠然也是不禁感到一阵的唏嘘,挽着欣然的手边往屋里走边低声问道:“当时只有奶奶和三婶在吗?”悠然感到很奇怪,这要是小孩子跌进油锅里爬不起来还有情可原,可韩老太太的个子并不矮小,就算是一时不小心跌进油锅里也应该能爬起来才对啊,怎么会把脸都炸熟了也没起来,这不合理啊。
欣然来的比较早,知道的事情不少,听悠然这么问就一脸神秘的说道:“可不是,当时只有三婶和奶奶在,我爹刚刚来的时候也怀疑过,可三婶却是咬死了是奶奶自己没爬起来的,后来三叔和我爹还找了衙门的人来看了,衙门的人也说根据现场的情况看是奶奶自己不小心跌进油锅里的,而且奶奶的手上也都是烫伤,看起来倒真的像是经过一番挣扎没爬起来的样子,当时也没有别人看到,所以最后也只能是认定奶奶的死是个意外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正屋,韩老太太的棺木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此时大红的棺材就停放在韩守礼家正厅的地中间,还没盖棺,身为长子的韩守仁此时正跪在棺材前的蒲团上,往棺前的陶盆里扔着纸钱,韩守礼和韩翠兰、韩翠微姐妹两个也都跪在棺前嚎啕大哭,家住的近的毅然夫妇俩、默然等人此时也都跪在棺前痛哭,还有灿然和潇然也都拿帕子掩面而泣,使得灵堂里哀声不绝于耳,而韩家的三个媳妇却是一个都没见到,也没见到韩守义,这使得一进门的悠然有些奇怪,不过悠然的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依着规矩在嫣然和魏夏林给韩老太太磕完头后,也跟着秦泽枫跪在棺材钱给老太太磕了头,烧了几张纸钱便起了身准备去换孝服。
路过韩老太太的棺材时,悠然一个没忍住眼睛就往棺材里的老太太看去,见老太太一身宝蓝色绣着牡丹花的寿衣,脸上盖着块黄布,只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是,韩老太太脸上的黄布上氤氲着点点油迹,这让悠然不禁想起了老太太的死因,不自觉的把眼神瞟向了韩老太太的手,却是被老太太那被油炸过的有些金黄萎缩的手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双眼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盖住了,耳边也是传来了秦泽枫那低沉的嗓音。
“别看了,先去换把孝衣换了。”说着秦泽枫就揽着悠然的肩膀经过韩老太太的棺材进了里屋。
严氏虽然也是刚刚进屋没一会,可却是已经换上了孝衣,此时正跟着李氏、王氏在炕上整理着老太太的衣物,严氏见悠然的脸色不好看便知道悠然是被韩老太太的尸体吓到了,赶忙穿了鞋下地拿了悠然和秦泽枫的孝衣递给悠然道:“你两赶紧去厢房把衣服换了。”说着又对秦泽枫说道:“悠然的胆子小,你多照看点她。”她刚刚看到的时候也是被老太太那被炸熟的手下了一跳,再一联想老太太的脸也是被炸过的,就是她也是被吓得心砰砰乱跳,这会都没有缓过来。
秦泽枫接过严氏递来的孝衣道:“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悠然的,这晚上天凉,马车里有悠然的小袄,我一会拿过来您穿在里面吧。”
严氏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拿给悠然穿吧,我穿的不少,行了,你们赶紧去把孝衣换上吧,你爹在西屋看着你爷爷呢,一会你们也过去看看老爷子。”韩老太太这事出得突然,身体本就不好的韩老爷子受到的打击自是不小,当时就晕厥了过去,要不是韩守礼及时的请了大夫过来,又用人参吊住了命,韩守义又把随身带着的不老泉水给老爷子喝了,恐怕老爷子这会已经随老太太去了。
悠然把一个装着用不老泉水做的奶糖的荷包递给严氏道:“娘,这个你随身带着,若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吃上一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