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里,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人走茶凉。盛丰楼下的那些车水马龙似乎都和她无关,坐在车里为了自己的目的地心急如焚、摁着喇叭的人让陆静笙心焦。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往前走,只有她,安静地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
当初风光之时那些陌生的面孔拼老命往她面前凑,现在她处在低谷无人问津。
这很正常,陆静笙告诉自己,她早也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律,人心所向,但又有些愤怒,极度的不甘。
李爱兰给她打电话让她今晚回家吃饭。自她们冷战以来,李爱兰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没借口说工作忙不回家了吧。”李爱兰有一丝不太明显的叹息,“回来吧,歇歇也好,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菜。”
陆静笙的确疲惫,也思念家人。只是对于心思复杂的妈妈她不得不有所提防。
回到家中一家人温馨吃饭,按照老惯例,家中餐桌前不谈工作,其乐融融,陆静笙都要怀疑是否最近事太多,自己太多心。
饭后阿姨收拾餐具,陆长骏接电话去楼上找资料了,李爱兰将陆静笙叫到跟前,母女俩坐沙发上面对面。
“吃完饭了,我也要和你谈谈正经事。”李爱兰喝了口茶,说,“博展这件事你有没有查出头绪,环球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静笙将蒋讯经济状况一事告诉她,又把对蒋贝南的怀疑摆上来。
“对了,还有一个人,叫唐景璐。”陆静笙刻意将她摆在最后,问李爱兰,“妈妈,你认识这个人吗?”
李爱兰摇摇头:“我知道环球有这么一号人,但从来没见过。”
“她是环球的制作人,私底下和蒋贝南走得很近。”见妈妈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陆静笙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拿到李爱兰面前说,“看,都说我和她长得像,您觉得呢?”
李爱兰没接过手机,扫了一眼道:“你比她精神多了。”
陆静笙雪亮的双眼一直盯着母亲的脸庞,试图捕捉她每个微妙的表情变化。
老姜颇辣,李爱兰没表情。
“是么。”陆静笙收回手机,“我也这么觉得。”
李爱兰道:“你和蒋家的仇怨说起来结得荒谬,姓虞的那件事本就是飞来横祸,其中有人在搭桥要你们两败俱伤,指望渔翁之利。如果能和蒋家化解仇怨将这小人揪出,才是上等计策。”
陆静笙认同地点头:“的确是飞来横祸,莫名其妙,而且死咬不放,甚至下毒手害我身边助理。这种仇怨就像是我杀过他全家似的……”
“你要小心。”李爱兰嘱咐,“关于博展的事最多只能是经济纠纷,若是升级到人身伤害,你也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后退一步吧。毕竟我们只是商人,不是亡命之徒,像你这回的做法就很不明智。”
陆静笙看着李爱兰问道:“是说我硬保博展这件事?”
李爱兰:“你本可以全身而退,为什么要硬扛?他们要博展给他们就是了,蒋讯明摆着要你的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