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狭长的眸子带着杀意,直射进他的眼中,“北齐王,朕不会杀你。可你若是当真以为凭借一个皇后。便可以摆布朕左右这南夏江山,未免也太痴人说梦了吧。毕竟现在皇后是何样子,你也瞧见了。再多的深情不悔,那也是对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如今皇后这个样子,朕倒是觉得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这话这神情哄哄别人或许还成,可惜想要骗齐晟委实没门。
下颔紧绷,齐晟沉着脸开口,“是吗?倘若当真如此的话,孤技不如人也不多做挣扎。只是想来南夏皇帝,你身边那位高人也说了吧。若是孤死了这天下间,便无人可以解开宋倾城的蛊毒。那么很快她也会陪孤一道下黄泉。”
见他面色阴沉的厉害,却始终不肯松口。索性齐晟再多说了一句,“也不知孤与倾城这般,算不算得你们南夏说的。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呢?呵呵……”
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齐晟便再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好似现在不是什么胜负未定,而是他已然大获全胜。且赢得漂亮,赢得兵不血刃轻而易举。伴随着他嚣张至极的笑声,好似盘旋在楚昭文头上的乌云般久久不曾散去。
“是吗?北齐王,朕的确很是在乎皇后,可是南夏终归有那么一群人。并不似朕这般在乎她,而是在乎……”最后几个字,齐晟还未听他说完。
便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喧哗声和兵戎声所打断,他很是震惊的瞪了一眼高位上的人。正欲出言质问,不想寻声望去后那些尚未脱口的话。却像是鱼刺般卡在了喉间,半个字也让他吐露不出来。
他身边的白止更是手持着长剑,已绝对护主的姿势守着齐晟。然而这一切有用吗?
似乎并没有,因为白止的确很厉害,剑术也委实高超可这样的话。似乎是在说他单打独斗,或是以一敌十的时候。当然或许还能更多,可是想现如今怎么多了。齐晟只觉得眼前的人,除了为首的凌将军是他的老熟人以外。
其他的人他虽未见过,可是也都或多或少的听过。
见此情况他面如土色的回头,望着楚昭文疾言厉色道:“南夏皇帝,你这是作甚!你的臣子们又要作甚!?他们如此多人带着兵器率领重兵,前往永和殿难道是想要逼宫造反吗!?”
不是说按照南夏律例,外臣入永和殿者不可带寸铁。
即便是像他这种别国之君也只能带随身护卫。其余的一律都得滞留在宫门外,更为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一个将领可率兵入宫。
这即便是在战乱时,也不可为之。更何况如今这样的和平时期呢。若说前面一条是他听错了,或是楚昭文故意为难于他。那后面一条可是各国通用的铁律,怎么难道他楚昭文当真就不怕有人拥兵自重,趁乱意图不轨吗?!
见他如此慌张至极,楚昭文倒是一派从容镇定。就连他身旁的苏峰和顾辰南都已收起了长剑。
他更是一副轻松无比的模样,挥了挥手安抚道:“诶,北齐王莫要害怕,他们来此并非要率众逼宫。也并非我南夏有什么战乱发生,他们来不过是讨要一个公道罢了。若是要了自然就会各自离去的。”
“讨要公道?什么公道!”齐晟面色铁青,强撑着镇定颤声问道:“若是讨要不到,又当如何?难道他们还敢当着你,这南夏天子的面蓄意行凶杀害孤不成?!”他是人,又刚刚大权在握,还未来得及享受这一切了又岂会真不怕死!
更何况怎么多的人,一涌而上只怕是他并非死那么简单了。如此多的人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可以逆流成河将他淹死。若是一人一脚他岂有全尸,这样的死法莫要说委屈,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为重要的是,倘若当真如此了。
到时候他连尸骨都没有了,又去哪里讨要这南夏皇帝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