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棠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苏总……”
“苏航?”邢宥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苏航怎么又和王棠搅合在一起,他吃他的亏还吃得不够吗?
“今天我们好久没见都挺高兴的。苏总喝得有点多,现在睡着了。”
“什么?”邢宥激动得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苏航不久前才刚出院,就是消化道的疾病……”
“苏总要喝,我也拦不住啊。”王棠忍不住为自己开解,但说了两句,意识到这么说可能引来邢宥的不悦,又赶紧找补,“主要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拦着他,不让他喝的。”
“现在先别说这些了,把地址告诉我。”邢宥冷冷道。
挂了电话,邢宥对米栎交代了一声:“苏航喝醉了,我现在去接他,可能会很晚,你先睡觉别等我。”
……
邢宥赶到鲁菜馆的时候,苏航已经醒了,不过脸色有些发白,王棠吩咐服务员去隔壁超市买了瓶蜂蜜,调了杯蜂蜜水给苏航解酒。
苏航看到邢宥来了,有些抱歉地笑笑:“害你大半夜赶过来。”
邢宥脸色一沉,看着王棠:“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王棠一愣,觉得邢宥的话听着既有些莫名其妙,细品之下又像是在责怪他故意给苏航灌酒。
王棠刚才还笑着的嘴角霎时往下撇去,眉头也拧成一团,他很想说些什么以证清白,但又顾及邢宥在气头上,强忍了下去。
苏航放下茶杯,打了句圆场:“那王总,我先走了,谢谢你请我吃这顿饭,你说的那个……总之,我再和你联系。”
王棠变脸极快,对着苏航恭敬地笑了笑,就差点头哈腰了:“是是,再联系。您走好。”
邢宥冷眼旁观着,王棠能感觉到邢宥之所以没当场发作,完全是为了给苏航留面子。
……
车上,邢宥一言不发,目不斜视。
但越是这样,苏航便越觉得事大,他和邢宥是十多年的交情了,熟知他的脾气,他平时也不是那种对谁都三分笑的热心之人,可真生气起来,整张脸上简直能挂下霜来。
“邢宥。”苏航才开了个口,就觉得胃疼了,他看看邢宥,缓了缓才说下去,“王棠是出了意外,不是有意要骗我们基金,其实他在乌克兰也受了不少苦,被人用枪指着,带去采购锂矿的钱也全被抢了。”
邢宥仍旧一言不发,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苏航咽了口唾沫,又说:“他有意弥补我们基金的亏损,所以才打算把募集资金的新项目给我们基金做。他们用股权质押募集资金,到一年后,参与锂矿开采投资的这部分钱一定会有个不错的回报。”苏航干笑两声说,“瞧,现在社会上不都流行一句话,说某人家里有矿就是夸他有钱的意思。再说这次不是他们天合锂业一家公司,还有严氏材料也参与,他们的比重更大一些。有两家国内知名企业背书,我看这笔投资还是很稳的。”
“不是稳不稳的问题。”邢宥一开口,就语气不好,“而是能和谁合作,不能和谁合作的问题!”
车子停在苏航楼下,邢宥用那种不容争辩地语气说:“总之我不会跟那种不靠谱的人合作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