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宝印真人出局,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本来没有这样的念头,因为这不符合我的利益。只有和他一起在最后十步徘徊,我们都会受到限制,这样我才是安全的,而这个时候的他,失去了一切,没有希望的人,才最恐怖,宝印真人无疑就是这种人。
“麻烦大了……”此地的奇异,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不仅不能后退,就连生出退意都不行。霸道到了这种程度。
前有狼后有虎,既然如此,我就只有一条路了。
看着前方,只剩下五步了,那一块剑形石碑,距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
体内,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动用的力量,尤其是让我感到忧心的是,在这屡次的受创之下,我正在不断的从入魔的状态中退出。
想到失败的可怕后果,我打了个哆嗦。
“只有一条路……”我抬脚,但是在抬脚的瞬间,我的脚骨便仿佛被巨石碾压,可是一寸寸的碎裂,如此剧痛,瞬间便让我叫了起来,然而我的脚却依然悬停在空中,没有收回来,因为我知道,只要退回来半步,那么就代表着彻底的失败。
我咬牙,双目之中已经完全是血红,我的脚终于落地,在落地的瞬间,脚骨全部断开,我整个人的身体向前倾斜,与其说走出了一步,倒不如说,是摔倒在了地上。
我背着的冰棺脱落,滚了几圈之后,到了几步之外。
隔着冰棺,我看到了宁浅画。
她长长的睫毛闭合,沉静的面庞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她的瞬间,我的痛苦便是彻底消失的干净。
“你是故意到前面等我的吗?”我喃喃问道,眼角有些湿润。
我可以放弃一切,唯独不可以放弃她。
望着宁浅画,我的手往前探出,开始向前爬行。
二百九十七步,我的双手断开,十指连心,钻心之苦让我几乎痛死在这里,然而我依然将痛楚憋在肚子里,这算是什么?这样的痛苦,不过是肉体而已,心痛,才是真正的痛。
苗疆那远去的风景,成为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我无法忘记,宁浅画那因为不断滴血,而变得干枯的手指;我无法忘记,她变成老妪之后,转身离开的悲伤;我更无法忘记,那画在白纸上的飞鸟与鱼……我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什么退意,什么恐惧,全部都散的一干二净,我的手指断掉,我就用胳膊肘支撑着往前爬,胳膊肘断掉,我便用肩膀,一点点的往前蹭,我眼里没有石碑,也没有什么宝物,有的仅仅是冰棺中那沉睡的面孔!
月月说愿意,然后遇到了负心人,自己落到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宁浅画也同样说愿意,我不愿做负心人,我只知道,我许下的誓言,一定要完成,不管怎么样,我要将你救活。
“没有人能让你死,哪怕是上天注定,那也不可以,因为我不同意!”
我嘶吼出声,终于将自己的脸靠在这冰棺上,那一瞬间,眼前黑色的石碑陡然间爆出一层锋锐的光芒,这光芒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