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又喜道:“太后娘娘,今日香烧得更慢些,也是应了。”
太后闻言,又忽觉的一股凉意袭来,又一样征兆加身。
天底下最尊贵的老人,此时也俯在蒲团上,忠心谢起神灵来。
就是待朝神灵保佑皇家、怜爱天下、又许下诸多香火后,太后疑惑起来:“怪哉,今日分明不敬……,为何反而灵验了?”
“想来是神灵也不愿见骗子啊!骗人岂是神灵心中所思所想,绝不可能啊,太后娘娘。”
角落里,悄悄开了条缝的小宫人赶紧把缝隙关死。
她只是被香熏得厉害,想透口气啊。
什么显灵不显灵,应当、应当与她无关吧。
而此时另一位功臣,宋云志回到自己的书房,把新的香料方子塞进一本书里。
他宫里的太监问:“主子,这方子不是极好?太后娘娘点了今日送过去的香,肯定喜欢。”
“哪有什么方子。”宋云志如此道。
他不是那等勇进之人,却也不想做那助纣为虐的。
【叮!粉丝值+500,恭喜宿主又征服了一位训练生!】
宋宴清:?
这是,他那位圆滚滚的三哥给的不成。
怎么还慢好多拍呢。
但有了这份认可,宋宴清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认为自己愚蠢的行径有了那么一点微小的意义。
就是他好像在得罪了黑心老板后,连老板家太后也一并得罪,是不是太不懂眼色了?
——“系统,我又得罪老板家太后了。”
【摈弃迷信愚昧旧信仰,构建文明和谐新家园!宿主做得很好,三观很正。】
【叮!特此奖励500粉丝值纪念今日。】
——“谢谢谢谢,系统你的三观也很正。”
连续收获两份肯定,宋宴清被抬进凤仪宫时已经完全没了郁色,脸上带笑。
就是说出来的话,叫箬竹眉头打结。
“小殿下,你怎地那么扫兴,那人分明是要与你说好话的。”
“我、我就是一时不乐见骗人的事。”宋宴清笑着胡编。
虹芳却若有所思。
她清楚自己那册子才送到不久。若七殿下上心,应是在看过那册子后,才被叫去慈宁宫。
算起来,竟还是她误了事。
虹芳扶着皇后,求助的眼神也递了过去,想问娘娘自己该怎么办。
皇后走路比宋宴清还慢一些,腿脚无力,身子也容易歪,前些日子得好几个人扶着,慢慢地便只需一人了。
皇后轻拍虹芳的手,笑着开口:“少年人呐,当有几分脾气。要是什么气都没有,与那台面上的泥塑雕像又有什么区别呢?”
箬竹:“险些忘了,娘娘也是这么个脾气。”
纵使碍着皇家婆母的脸面,与太后敷衍,皇后私下也曾显露过自己的瞧不上。
求神拜佛若是有用,那天底下为什么还有疾苦呢?早该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宋宴清说:“就怕浪费娘娘为了我耗费的心神。”
“本就是为了让你从正大殿搬出来,如今既已出来,太后那边你无需管。”皇后说着,又往前走了一小步,还挺稳当。
宋宴清看着,往她身边慢慢走。
“娘娘再走上一阵,想必就能追上我了。”
他们两个都慢吞吞,就如学步孩童,倒看得虹芳、箬竹笑起来。
对皇后而言,重学走路的辛苦和无趣中,也多添得两分趣味。
走了一趟凤仪宫,若时间不紧,宋宴清必要再去王婕妤处一趟,免得王婕妤吃味。
王婕妤正在对着字帖绣那桃字,这已经是第五遍了,但怎么看还都觉得不好,头都大了。
见着儿子过来,她立时就把绣棚丢开。
“清儿,你怎么又来了?今日不必学东西不成。”
知晓儿子好学的诚心后,王婕妤再也不提什么读书无用。
就算别人读没用,她的心肝读了肯定有用,清儿脑子多聪明。
宋宴清道:“太后叫我去了一趟慈宁宫。”
“慈宁宫?太后肯定喜欢你,她最乐意见一些大师、真人、有福缘的。”
宋宴清尴尬地笑了下:“有个人在慈宁宫装大师,儿揭穿了他。”
王婕妤:……
她没说话,但脸上的意思的明显。
儿啊,你莫不是傻了。
“你平素不是聪明得紧?今儿怎么犯浑。”
宋宴清心说:听起来真像个愣头小子啊。
再一想,他好像就是个愣头小子。二十出头,本性还不爱与很多人搞社会交际,可能还是个中二,能成熟到哪去?
少年低头道:“我还是个孩子啊。”
怎么就把他丢进这心眼子广场、看别人的心眼子蹦迪、跳广场舞了呢。
王婕妤以为儿子这是委屈了,立马转变态度:“不过清儿你干得好,那些骗子能是什么好人?从前村子里头不下雨,就有人请来那种骗子,拉了别人家的女儿要送去给河神当祭品,送了也不见落下雨来,那不是害人命么!”
“还有那种喂虎神的,山里老虎吃了一个孩子难道就能吃饱?肯定还要再吃人的。”
王婕妤进宫后,其实有时候经常想起从前的事来,这种让人记忆深刻的,就刻进她的脑子里,此时还能再翻出来,说给没见识的儿子听听。